“不对呀!不是听说萧潇她有喜了吗?她一女的,又挺个大肚子,她一个人,能去哪?更何况,她又没吃过苦,她怎么活。”方远随口说着,实在不明所然。
李恪回头看了方远一眼,侧身对着他。他的话,一点也没有错,每字每句,恰恰是我所担心的。按时间,她也已经生了,是男是女,是否母子平安,如果如太医所担心的,她是否,又受到了打击。可到底又是谁,帮她逃走的呢?
“你这吴王,是怎么当的,自己的女人都能搞丢。要不,你放了我,我也可以帮你寻她。”方远说着,服软了,还好是把自己关在吴王府内地牢,而不是衙门,不然就麻烦了。“我说,你就不能开口说句话吗?日子过得的这么逍遥,装什么深沉。”
“闭嘴!”李恪怒了,吼着,“本王是来审问你的,不是来听你教训本王的,你活腻了?”
方远见李恪激动模样,他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可自己还是不愿低头,说来,这小子,还应该叫我一声哥的。
李恪见方远完全没反应,似乎一点也不在乎生死的样子,反而有些高傲模样,斜眼看着自己。“你到底是什么人,姓甚名谁?何方人士,与萧潇又是怎么认识的?”
方远听李恪这么问,反而笑了,原本的兄弟,如今却天壤之别。“我也不知道我该姓什么,叫什么,你叫我一声哥,我就告诉你,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和你说实话。”方远说着,故意刺激李恪一般,心中明明知道李恪不会,却还是这样说了。反正一切都无所谓了,自己已早无牵挂。若能听他叫一声哥,死在他手上都行。实在不想不明不白的活着,恐怕大唐的人口登记侧上,还没有对我的任何记录,依旧保留着自己当年那个后爹的姓氏,秦方远,而那个名字,恐怕还是通缉中。
李恪看着眼前方远,没有一点紧张模样,反而比刚刚更加轻松一般。“你也是梁国人吗?你们梁国人,都这么狂吗?萧潇如此,你也如此。就你刚刚那句话,够你死一百次了。”
“我是大唐人,正宗的大唐人,有着正宗大唐血脉的大唐人,和梁国没有一点关系。”方远吼着,双手紧握着牢门,有一种要冲出来的冲动。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大唐人,壮年男子,不方便透漏姓名。只可能是有案底的通缉者,或者有特殊原因无法入户籍的人。你属于哪种?”李恪问着,淡然处之。
门外的凌夜闻声,带着侍卫闯了进来。“殿下?”
李恪回头看了一眼,侍卫退了出去。凌夜走了进来,在李恪耳边说着什么。
李恪回头看了方远一眼,恍然大悟。与凌夜一同走出了牢房。
李恪书房内,凌夜说着:“殿下,属下发现那人刀柄上的图案,想来,他应该是八年前,刺杀皇上的暗影门的成员。如殿下所说,他并无刺杀殿下的意思,只是想救萧妃。而他当年与萧妃的对话,属下也已想明白了,是属下误会萧妃,他们当时所说的孩子,恐怕不是萧妃腹中胎儿,而是……小灰灰。”
“小灰灰?你为什么这么说?”
“刚刚压制他的时候,小灰灰恰巧看到了,紧张模样,一直在牢房外看着,被我发现了。小灰灰才说,是他师傅,教他刀法的,求我放了他。我仔细询问,小灰灰才说,原来是萧妃同意的。这样想来,当年是我误会萧妃了。他恐怕不知怎么知道了小灰灰的存在,但又不敢轻易接触殿下,才从萧妃那下手,毕竟萧妃是梁国人,对当年的事一概不知。想来应该是小萍看到他与萧妃在一起,故意说成章笙,来误导我,借机来报复萧妃。属下有错,上了小萍的当。”凌夜说着,跪在一旁说着,心存愧疚。还好当年殿下坚持,不然自己就犯下大错了。
李恪听着,这样说来,一切都说的通了。刀柄吗?那当年带萧潇去愔儿的路上,萧潇说过,她无意看到一人刀柄,之后萧潇被被绑架了。恐怕那时候,萧潇就知道了,才不让我继续追查。一切都说的通了。
可是萧潇呢?当我误会她的时候,她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要说无所谓,来刺激我;为什么说她从来都没有失忆。对她来说,我是什么,她一点都不在意吗?那为什么,又要留下那样一封信,好似我辜负了她一般。李恪靠在椅背上想着,仰头看着门梁,寻不着答案。即便当初的误会解开,逻辑也都说的通,可萧潇的心思,自己还是一点都不明白。
“殿下,殿下……”凌夜轻松唤着,见殿下沉思的模样,大概和我一样,是在懊悔吧。萧妃那单纯模样,我怎么不加思量,轻易就定了萧妃的罪。“殿下,属下立马派大量人马,去寻萧妃,萧妃她,按时间算,也已经生了有两个月了,需要有人照顾。让萧妃继续流落在外,属下实在担忧。”
“够了,不要在说了。小满呢?让她来见本王,记住,没有本王的指示,轻易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本王自有分寸。”李恪说着,有些事,自己还是搞不清楚。她不解释,执意要走,她的态度,不是已经表达的够清楚了吗?寻她回来,她愿意吗?如今,孩子生了,不知是否能活,倘若没了,我与他唯一的牵绊,也断了。
“是!”凌夜说着,退出房间。
寻你回来,你愿意吗?李恪笑着,笑着自己。送她离开,就是不想让她继续留下来,扰乱我的心思,可自己完全高看自己了,没那么潇洒。反而让自己,越发糊涂,恍惚。愔儿,我终于明白,你当年的痛了。不过,你比我幸运,起码你知道,她待你是真是。而我,确终不明白她的心思。
那日你的沉默,我又该如何理解。是不愿意敷衍欺骗我,还是你想委婉告诉我,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而我,为什么也沉默了,为什么不争,不问,而是发火。想问太多为什么,却自以为是,认为都懂了,轻易给你定下罪名。自己当时的沉默,大概是怕了吧!怕由你来说,从你口中说出否定一切的话语,怕高高在上的自己更加狼狈。你的那句,你从来没有失忆,太伤人,太可怕。李恪想着,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在感情面前,自己原来是这么懦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