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妃娘娘坐在窗边,回想着过去的种种。她命人打听阴妃的丫鬟,回来了。
丫鬟说着,杨妃娘娘听着,一言不发,也没有任何表情。听完,她让丫鬟走了。
杨妃娘娘透过窗户,看向天空,眼泪流了下来。是啊,他早已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秦王了,他是天子,对待事情,自是不能如一般家庭。我的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如今都走了。而且去的,都这般轰轰烈烈,两个极端。该说皇上仁慈还是如何,竟改变了注意,将阴妃贬为嫔。妹妹去了,却又让她陪着昭陵,与姐姐一样。
那么我呢?以后也是一样吗?杨妃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按理来说,我是他的女人,为他诞下子嗣,不去那,我还能去哪?我也没有颜面,见杨家人不是吗?
愔儿与敬儿,我不担心,唯一让我担心的反而是恪儿。他是庶长子,他有着他父皇的沉稳为民,又有着他姥爷的才华与气概,可越是这样,我越是担忧。我从小让他不要锋芒毕露,他可从不听我的,天资聪明,受父皇喜爱。
我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如何,他无意间看到玄武门之变,竟如变了一个人一般,再也不与嫡子争宠,安静了许多,也懂得了收敛。但他越是这样,我就越发害怕,一旦爆发,恐怕下场与李佑一般。而如今的他(李世民),绝不会留情。
这就是帝王家的悲哀吗?想来我也算传奇,一生经历了三位帝王。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这里。杨妃娘娘起身,离开窗边,转身到客房坐下。
我不能这样,什么都不做。恪儿是在乎萧潇的,或许我可以从萧潇这,做做工作。过了几个时辰,杨妃娘娘命人叫萧潇过来。
“母妃。”萧潇唤着杨妃娘娘,在一旁坐下。
“你好些了吗?”杨妃娘娘关怀着。
“好些了,谢母妃关心。”萧潇说着,可她心里清楚,只是在骗她,骗自己。
“早上的事,我听说了,难怪你会这般。”
“让母妃见笑了,萧潇来自小国,自是没见过世面,还望母妃见谅。”
杨妃娘娘笑着“傻丫头,这算是世面吗?这是悲哀,帝王家的悲哀。”
最是无情帝王家,萧潇眼睛湿润了,“母妃,我该怎么办,我看到今天一幕,我好怕,我也不知为什么,我看着李佑,总会想到殿下。我,我真的总是有一种不安感。”萧潇自己也不知,为何会直接告诉母妃,或许母妃的一句帝王家的悲哀,扎扎实实扎在萧潇心上。早上那鲜血的味道,是那般浓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
杨妃娘娘听萧潇这样说,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担忧不是没有根据的,与恪儿朝夕相处的萧潇,她定发觉了什么。
“恪儿他人呢?去见父皇了吗?”杨妃娘娘问着。
“殿下可能已经去齐州了,他亲自去安葬权万纪师傅。”
杨妃娘娘迷糊了,权万纪去了?怎会?问着萧潇。
萧潇如实说了,杨妃娘娘听着,反而安心许多。反而安慰起萧潇来,劝她不要太过担忧,恪儿是聪明人,有自己的想法。
萧潇没有言语,只是点头应着。萧潇清楚李恪不会造李世民的反,但之后呢?他与李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丧命其中。
李世民的日子还有六年,而李恪的日子,还有多久。萧潇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以前的她不在乎他的生死,因为她不在乎李恪,可如今不一样,她在乎,在乎的要命。我没办法看着他死,我宁可死在他前面,也觉不会让同样的事,再次发生。
我现在能做的,要么保住太子;要么,杀了李治。那样后面的一切,都会改变。
萧潇暗自下了决心,但杀李治,她还是下不了手,在萧潇看来,现在的李治,只不过是个孩子。那么就保住太子,无论如何,我也要试一试。
萧潇只身离开皇宫,往东宫的方向走去。萧潇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己在家坐着,是想不到办法的。现如今李恪不在,也是最好的时机,万一有什么,至少不会连累到他。
萧潇在没有莽撞直接进去东宫,在一旁露天小茶馆坐了下来。与一般人一样点了份茶水,想编一个逻辑通顺的理由再去。萧潇在一旁看着,竟发现汉王元昌,带领十几个人进了东宫。
他?去东宫做什么?他是李恪与李承乾的叔叔,去东宫好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可他身后那几个人,总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