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辅佐七弟,看七弟犯下过错,劝之未果,禀告父皇。七弟怀恨在心,此次起兵,率先除掉师傅。”还将师傅截肢,手法残忍。李恪没有说下去,怕萧潇会受不了。
“我陪你一起去,师傅对你很重要吧,我也想祭拜他一下。”萧潇从未见李恪这个样子过,每次都是自己喝酒,他从不多沾。萧潇想想李恪与师傅相处模式,轻松自在,感情定是很深。
“重要,当然重要。若不是师傅教诲,恐怕第一被处死的,就是我了。”李恪说着,不知是哭还是笑。造反,谁还没有想过。谁的年少不轻狂,还好我听进去了师傅教诲,懂得了分析厉害关系与现在局势。只可惜七弟没能明白,妄自尊大。
若不是师傅,现在死的,恐怕就是我了。萧潇脑海中重复着李恪的话,她明白李恪话里的意思,萧潇走到李恪身后,从身后抱着他,笑着,“不管当初如何?现在不是好好地吗?我们过自己的日子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去想,什么都不要去管,好不好?”现在的萧潇完全沉浸在幸福而又安稳的日子,不希望有任何变化,打破现在的宁静。
李恪没有言语,回头看来眼萧潇,握着搭在他肩膀上萧潇的手。萧潇古灵精怪,但对生活没有太多期许,喜欢安稳平静的生活。这一点倒是与母妃相似。“好,我答应你,现在这样就好。”李恪说着,不知是真心,还是安抚。
萧潇点点头,笑着。转身在李恪对面坐下,“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来,我陪你,过去的都让他过去,明天早上醒来,又是全新的一天。”萧潇说着,为自己倒酒。
李恪笑着配合,自己还从未大醉过,今日就我们两个人,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放肆一回,又何妨?
两人命人备酒水,迷迷糊糊过了一夜。
次日,李恪进宫请奏,萧潇也随着入宫看望杨妃娘娘。
两人刚刚进宫,便碰见压送李佑的人。李恪跟着一同面见父皇。
萧潇看着李佑,憔悴而又恐惧的样子。心生怜悯,却无可奈何。
李佑连连叫喊,希望李恪为他求情,李恪一言不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知为何,李佑便不再吭声,只是默默流泪。他心里清楚,他残忍杀害的权万纪,是李恪恩师。
萧潇与李恪告别,前往后宫;李恪随着李佑车队前往殿前。
在大殿前,李佑跪在李世民面前,苦苦哀求,只为能留他一命。
李世民面显哀伤,无奈说着“父皇曾告诫你不要亲近小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素来性情乖戾缺少德行,被谄媚的言论所蛊惑,终于招致祸端自取覆灭。痛心啊,真是愚蠢到极致。你变成枭獍一样的人,忘记忠孝,扰乱齐州,死有余辜。不能维护国家的人,反而如堆积的薪柴一样危险;破坏了盘石一样的血缘亲近,成为寻衅滋事的因子。”
“父皇,儿臣知错了,求父皇饶儿臣一命。”李佑哀求着,头砰砰砰的磕在地板上。
李恪看着,一向神采奕奕的父皇,伟岸的身躯此刻看上去苍老许多。
李世民看着跪在台下的李佑,不知是感慨还是惋惜,往日与齐王相处的点点滴滴,浮现在他的脑海。当初那个要远去封地的他,还是那般天真兴奋。而如今的他,竟这般经不起诱惑,听他舅舅古惑,在封地造起反来。不听劝告,手法残忍,不可教也。
李世民又谩骂道“你违背礼和义,为天地所不容;抛弃父背叛君主,为人神所共怒。你以前是朕的儿子,今天是国家的仇人。权万纪存为忠烈,虽然死也不妨碍他成就大义;你生是贼子,死是逆鬼。过往没有听你有什么好的名声,现在也是无穷的劣迹。朕听说郑叔、西汉戾太子,都做过猖獗的事情,哪有父亲期望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朕因此上惭皇天,下愧后土,叹惋之致,不知还能说你什么好啊?”
李世民说完,眼泪流了下来。不愿在多看李佑一眼,不知是不舍还是狠心。没有丝毫犹豫,挥了挥手,命人拖下去。
李世民话音刚落,李佑没了声音,他了解他的父皇,自己没机会了。他一言不发,任由侍卫拖着。两双眼睛眼巴巴看着父皇。
李恪看着,没有为李佑说一句话,四周一片安静。
李恪跪倒在李世民面前“父皇节哀,儿臣想请奏父皇,准许儿臣前往齐州,好生安葬权师傅,望父皇批准。”
李世民听到甚感欣慰“准奏。”短短两个字,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起身往内殿走去,缓慢的步伐,无不显露着一个父亲的忧伤与无奈。孩子大了,早已不是那个拿着自己诗句,耐心等到他下朝,就为了朕一句夸赞的孩子了。
当日,李佑以某犯罪被废为庶人,赐死于太极宫内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