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是提心吊胆了几天。
成绩下来之后,他如愿得了第一,心里就有些发飘。
加上本身书院里这两种人就比较对立,谁也看不上谁,他就没忍住私下里嘲讽了两句。
没想到就这一下,他就栽了。
吴庸满是后悔,眼中隐隐浸出泪来:“是我不好,言人之不善,祸从口出,背后说人坏话也非君子所为,亏我一心标榜自己与他人不同,如今做出这种事情来,实在羞愧。”
而那后果,也是他承受不了的。
食堂内,众目睽睽下,吴庸只觉得脸上涨红,脸皮被人扯下来扔到地上践踏。
江启沉默着,背后说人确实不对,他也不太喜欢这样,但也不能说绝大部分人能够一辈子不做这种事,连他们村都喜欢看热闹呢。嗯,他奶他几个伯母都喜欢。
更何况这事也不能全落到吴庸头上,本来就是对方先做错,吴庸罪不至此。
他憋了半天,看着吴庸说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与其再责怪自己,不如谴责别人,这也不是你的错。”
罪受了不少,至少心里要好受一些吧。
“啊?”吴庸和赵吉一呆。
“什么?”
两人有些怀疑自己没听清。
“啊。”江启反应过来,说道:“我是说这也不是你的错,我们再想想办法吧。”
吴庸苦笑一下,知道刚才不是自己的错觉:“其实我也没全怪自己,那些人我当然也怪的,他们在书院里横行霸道,蛮横无理,我怎么可能把事情全放在自己身上。只是我也怪自己口无遮拦,不够谨慎小心,才遭自大祸。”
本来都知道人家不好惹,还这般说话,出事情简直是理所当然。
江启道:“那去找山长?”
吴庸摇摇头:“山长每次过来也是有时间差的,他们会避开夫子这些,我也不敢把他们逼急了,万一故意给我按个什么罪名,那就全完了。”
进牢房应该不至于,这点山长能管,但陷害他偷东西,把别人贵重物品弄坏了等等,他一个贫寒子弟,实在是赔不起。
这样说的话,就全完了,江启也想不到该怎么办:“那要不然……去道个歉?”
吴庸:“已经道过了。”
江启:“……”
难搞啊。
最后,三个人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个结果来。
或许是跟他们说了一顿之后,算是发泄了,吴庸自己倒是乐观起来:“没事,他们也就搞这些小事,我只要顺着就行,过段时间他们消气了,我也就能恢复正常生活了。放心吧,别担心我。”
“你们在外面也别跟我打招呼就是了,免得牵连到你们。”
下午去上课,江启还是觉得这样不行。
下课后,他就跑去找了柳云鹤。
柳云鹤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待在书院里,今天也不例外。
江启过去之后,就找到了人。
见到他来,柳云鹤放下手中的东西,笑着问道:“怎么过来了?”
江启把吴庸的事情说了一遍,“陈韦平没办法开除的话,他身边的那些跟班应该没问题吧,我记得咱们这书院,也就三个人山长你不好得罪,褚卫,陈韦平,还有郑明成。”
褚卫是褚将军弟弟,郑明成是知府妾室的侄儿。
柳云鹤受知府帮助多,这点面子得给。
但除了这三人,还有一些小官七拐八弯的亲戚,其余的商户,柳云鹤是能动的。
柳云鹤沉吟片刻,那些人他知道,好些都是资助了书院大笔银子的,他道:“我会考虑的,再有那些事,你让那学生先找夫子,书院夫子都会管的,我也会找他们谈话。”
毕竟明面上陈韦平也不会跟夫子逆着来。
否则他留在书院也没意思。
“还有,”柳云鹤斟酌片刻后道:“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事,书院很快就能恢复平静了。”
江启有些没懂,这意思是侯府那边会出事?还是侯府要把陈韦平带回去了?
不过看柳云鹤的样子,应该是不会告诉他了。
但也没关系,知道陈韦平能出事就好。
已经有了答复,他就先回去了。
当天下午,依旧是他爹来接他,江启把这事跟他爹说了说,又庆幸道:“幸亏人要走了。”
江兆恒也对这个刺头的存在一直担忧不已,闻言也笑着摸摸儿子的头:“走了最好。”
这样儿子就真的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