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兮点了点头,刚准备让云生月带着他师兄师姐去休息,他要去招待客人,但刚回头,湛兮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测,又犹豫了。
先前对于“教主”的猜测,湛兮觉得莫名其妙找上门来的江湖中人也是其中一环。
如今看似通过清吟姑娘,抽丝剥茧出了“教主”的来历,她定是当年花钿案的余孽,齐妃之兄(或是巫门师叔祖)与其妻韩氏的女儿。
但她后来究
竟是如何就牛逼轰轰地混成了“教主”,她是什么教的教主,却是一个疑问。
湛兮本是打算今晚去把人逮住,让大理寺现场审问,大理寺不行就让不良帅江离上,总之要把他缺失的瓜都补全的。
如今看来……也许能提前吃上一口?
最后,湛兮看向身后的三人:“你们同我一块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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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戈厅。
谭勇一见那随着行走而翩跹的绯色衣袂,如同瞧见了救星一般,整个人便从座椅上跳了起来。
“小国舅!”
谭勇急匆匆地迎了上来,正准备要说什么,却瞧见湛兮身后还跟着三个人。
湛兮安抚地压了压谭勇的肩膀,领着人一块儿进入了厅堂,眼睛一扫,便将在座所有人都收入了眼底,一男三女。
其中两个女子打扮较为相近,皆是朴素不起眼,她们五官有些相类,湛兮猜测她们是一对姐妹。
剩下的一个女子,年龄幼小,只能说是个女孩儿,但其背上却背负着一柄有她腰那么宽的重剑,她姿态亲昵地贴着那唯一一个男性站着。
唯一一个陌生的男子,形容秀美,眉目清秀,一袭白衣,长身玉立。
这人的形象,令湛兮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三侠五义》中的“锦毛鼠”一角。
见此令人眼前一亮的美男,湛兮的第一句话却是:“这衣服沾了血可不好清洗。”
美男颔首,认可湛兮所说:“是以在下一般不轻易出手,出手则力求见血封喉……当然,实在做不到,便只求能速速躲开。”
看来自古人前装逼耍帅,人后都是有许多令人啼笑皆非的内幕的。
湛兮笑了笑,招呼云生月他们坐下,他打了个手势,丫鬟有序地上茶。
大雍朝对民间兵器的管制很紧,京都尤甚。前些日子杨锏还和他吐槽过自己的兵器带得不多,而眼前几个各自都有武器,还被钟叔允许进入府中,看来他们是有一定的本钱的。
上茶的间隙,两方人马相互打量着。
那最小的姑娘直接被雅人深致湛兮和面如冠玉云生月给亮得眼睛都舍不得闭上,她扒拉着白衣男子的衣袖,激动到忘我:“哥哥、哥哥,我第一次瞧见比你生得好看那么多的人!”
她哥:“……”
谭勇沉住气,先给湛兮介绍。
白衣男子叫萧风翎,背负重剑的小女孩是他妹妹,叫萧玉雪,通常大家管她叫小妹。
另外两个女子是一对姐妹,姐姐叫夏春雨,夏冬雪,众人一般叫大夏,小夏。
湛兮并不打算给他们介绍自己的人,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问道:“你们非要见我,是有什么事?”
小夏最憋不住,立即开口说:“我们希望能得到你的引荐,去见常山大长公主一面!”
“哦?”湛兮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回眸与云生月对视了一眼,“你们见我,其实是为了见长公主殿下?”
“是的,
我们有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她!”
大夏小夏两姐妹的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焦虑与着急,一副灭顶之灾近在眼前一般的模样。
萧小妹似乎什么都不清楚,东看看、细看看。
萧风翎安抚住大小夏,一双清浅而锐利的眼睛看向了湛兮:“我之前就说过了,此事告知传说中的小国舅也是一样的。”
大夏矢口道:“可教主的仇人是公主……”
湛兮直接问:“是什么事?”
“有些陈年旧事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
萧风翎颔首道:“她们口中的教主,是水月教的现任教主。她的出身说来复杂,总之,她与大雍皇室有仇,与常山大长公主的旧仇最烈,她心中怨恨大雍王朝……”
湛兮垂着眼眸,一副安心在听的模样。
倒是云生月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理解眼前这几人是何等身份,为何他们会知晓这些内幕?
“为了报复,水月教主筹谋多日。我们前些日子才得知,她秘密购得一批生病的牛,即将送往皇都来。”
说到此处,湛兮来了点兴趣,身子都坐直了一些,他一双笑盈盈的眼睛,而今已经没有了任何笑意,直勾勾地盯着萧风翎看。
萧风翎说到严肃的地方,眉头也皱了起来:“那些牛都生了重病,无法医治,身上有许多溃烂,据说人接触后,身上便会出现丘疹,而后这些丘疹会慢慢变成水疱、脓疱……”
云生月双眸骤然一利:“什么丘疹,你想说的是什么?!”
萧风翎没说话,湛兮却抢先道:“他想说的,怕不是……疑似天花?”
“对!”大夏小夏立即站了起来,“听说天花便是这些生了病的畜生传染给了人的,教主其心险恶,这是打算要在人口密集的皇都炮制天花,我们必须立刻阻止她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