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齐嘉：“你到底什么情况啊？这病能不能治？”

顾徵艰难地转过头看向病床另一侧，他这几年几乎只在新闻上见过顾齐嘉，没想到父子再次见面的时候会是这种情形。

顾齐嘉的长相还是像他多一些，只有眼睛轮廓能看出佟意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或者是时日无多了，顾徵看见他就会想起陈年旧事。

“你一回来就盼着我死？”

顾齐嘉没料到这老头病成这样说话还这么难听，刚刚萌生出来的孝子心肠瞬间被他掐灭了。

“要不是看你病得快死了，我压根不会回来。”

顾明哲皱了眉头：“你少说两句吧。”

顾齐嘉道：“谁让他先阴阳怪气刺激我来着？”

顾明哲：“爸都病成这样了，你跟他计较什么。”

顾齐嘉沉默了片刻。

行吧，看在老头快不行了的份上，就原谅他不会说话了。

顾徵的目光回到顾明哲身上，关切地问了他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直到顾言志和医生谈完话回来。

顾明哲转头看向大哥，问：“医生怎么说。”

顾言志犹豫了一下，简略说道：“情况不是很好，这回必须住院治疗了，一会儿我去联系负责人，给他请个护工。”

顾徵眉头一皱，沉默不语。

顾言志看向他问：“你饿不饿？我让人送点饭上来。”

顾徵还是不说话。

顾明哲道：“护士说他现在还不能进食，再等等吧。”

“那行，我叫护工过来，一会儿我就回公司去了。”顾言志说着打开手机准备联系护工。

顾徵开口了：“你们俩先出去吧，我有话想跟老三说。”

顾齐嘉愣了，看看大哥又看看二哥，顾明哲跟他一样惊讶，顾言志似乎领悟了什么，二话不说转身出去了。

“你跟我有什么好说的？”

顾徵气得连连咳嗽，顾明哲急忙帮他把靠背抬起来，拍着老头的后背给他顺气。

“顾齐嘉这张嘴就说不出什么好话，爸您要不然就当我面儿说吧，你俩单独相处我是真不放心。”顾明哲道。

顾徵咳了半天才喘过气来，固执地说：“这件事跟你们俩没有关系，我只跟他说。”

顾齐嘉小声嘀咕：“不就是圈我退出娱乐圈改邪归正吗，大哥二哥都那么有出息了，我不务正业又怎么了……”

顾徵：“不是这件事。”

顾齐嘉一愣：“那还能是什么事？”

顾徵不语，抬头盯着顾明哲，一直看着他离开病房关上房门，才将目光转到顾齐嘉身上。

“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或者说我本来没打算告诉你。可是现在，我怕我再不说，就要带到土里去了。”

顾徵的语气非常冷峻，顾齐嘉被震慑住了，直觉接下来将会听到一些非常严肃的事情。

“什么事这么神秘……”

顾徵垂下眼帘，沉默了两秒，随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我要说的是你的身世，其实你跟老大老二不是同胞兄弟。”

顾齐嘉：？

“你不会想告诉我，我是你领养的吧？”

“……”顾徵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气，“不是。”

顾齐嘉：“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出生的时候被抱错了？其实我不是富二代，我是某个穷困潦倒的家庭的孩子？你现在要把亲生儿子接回来让我滚回去？”

顾徵怒了：“你能不能少看点没有用的电视剧！”

顾齐嘉也火了，大声喊道：“那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想编故事哄骗我退圈？好歹想一个靠谱一点的说法吧？我跟大哥二哥不是兄弟是什么？姐妹吗？”

顾徵被气得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扶着栏杆低下头缓了半天才说出话来。

“我是说，你们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你的亲生母亲……不是孙灵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