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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晚饭原本准备了一席牛羊鸡鸭的,毕竟都说朔北将军无肉不欢,亓老爷子为此还专程差人请了名震京师的吉祥楼大厨来掌勺。因为是相府家的席面,吉祥楼十分重视,遣了十好几个伙计来帮忙,自己都直接挂牌歇业了。

结果就因为舅甥二人的一句“不杀生”,蹄髈都炖了下锅了,临时全换成了一桌素菜。大厨英雄无用武之地,含泪做起小葱拌豆腐,清炒土豆丝。

亓老爷子看着这一桌深深浅浅的菜叶子,被素得眼前直冒绿光。

“坐,都坐。”亓老爷子道。

亓深雪也不太想吃,他不是茹素之人,虽然饭量不多,但嘴挑。

平日饭菜里若是没有点精致的鸡鸭鱼肉小海鲜,他是连看都不愿看一眼的,没想到今儿个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拧着眉头磨蹭了一会,实在找不到开溜的理由,只能硬着头皮过来。

躬身的时候,椅边不小心碰到了大腿的淤青,亓深雪脸色微变,僵了一瞬才缓缓坐下。

卫骞见状打量了他几眼,关心道:“怎么,不舒服?”

亓老爷子最怕孙儿身体不好,闻此也看了过去,神色警惕。

亓深雪正拧着眉头偷偷揉着大-腿,生怕被老爷子看出什么,忙收回手,一抬眸,看到卫骞正探究地打量自己,赶紧暗暗坐直了,扯谎道:“前两日看彩云彩月绣帕子,我就自己试了下,不小心被针扎了。”

彩云、彩月是一直伺候他的针线丫头。

不等亓老爷子发问,卫骞先看了眼他揉的地方,好死不死地疑问:“好端端地绣帕子,怎么扎了大-腿根?”

“……”哪壶不开提哪壶,亓深雪瞥他一眼,没好气说,“针头掉床上了,天黑我没看见,一屁-股坐了上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亓老爷子念叨了两句,边夹了几片素豆皮到亓深雪碗里,“你也是,说了多少回了,那针啊剪子啊多危险,怎么能在房里弄那些?以后不许再碰了……你比比,你舅舅胳膊都比你腿粗。”

“……”亓深雪心想这还需要比,他腿确实很粗,还扎手。

卫骞听他咕哝了一声什么,也没听清,就见他泄愤似的用筷尖戳了豆皮几下。

莫名的,卫骞感觉,这“愤”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

卫骞想不明白。

但很快,这诡异气氛就被老爷子热情夹菜招待给打断了:“吃,都吃,别客气!都是一家人,又没有外人。”

“多谢亓相。”

卫骞用饭是军营里磋磨出来的速度,就着一把小青菜几口就扒完了碗里的饭,风卷残云。

而此时,亓深雪那一角豆皮才被他啃出了几个小豁口……

他先是用筷尖一点点挑去了上面沾着的蒜末,又拂去了他不喜欢的面酱,这才送到嘴边,一小口一小口顺着豆皮的纹理,慢条斯理地嚼。

卫骞看了会,啧啧称奇,就又往他碗里投喂了一打藕片。

亓深雪刚咬完了那点豆皮,许是咀嚼得麻木了,一时没想起抗拒,下意识就盯着碗里的藕片,反复左右地看了一圈。他其实不喜欢吃藕,因为藕咬起来很累,断面还会拉丝,总让人想起脏兮兮的蜘蛛网。

他扒拉来扒拉去,这片不满意,那片也不满意,好容易有一片入得眼的,挑挑剔剔夹断了藕边,只肯吃里面白白嫩-嫩没有黑点的藕芯。

此外,小白菜只吃嫩绿的菜心,芦笋只吃尖上最鲜的一截儿,茄子不吃皮,红根菜不吃茎,菌子也只吃最嫩的边边角。豆腐但凡有一点腥味,他咬进嘴里了都能给吐出来。

一顿饭下来,他嫌弃的比吃进肚子里的还多。

……卫骞就没见过吃个饭还这么麻烦的人。

在他们朔北城,压根没这么多种蔬菜瓜果,白米也不能天天都有,都是有什么吃什么。到了冬天,更是只有酸齑配杂面儿馒头,若是还能有点肉骨头汤,就足够让营内将士们争先恐后狼吞虎咽了。

都说京城子弟多纨绔,原来是这样的娇贵,光是两片藕他就吃了半炷香,米更是一粒一粒地嚼,令人叹为观止。

怪不得全身上下瞧着轻飘飘的,没什么肉,实在是太挑食了。

卫骞实在没忍住,出声问道:“怎么,给藕数洞呢?喜欢几个洞的?舅舅给你戳。”

亓深雪愣了一下,才体会过来他是在笑话自己,耳根腾得一热,立马把糟蹋得不像话的一碗碎藕推到了一边,气呼呼地拧过身去,只一粒粒夹着米粒吃,偶尔夹些鲜嫩的菜叶。

卫骞看着他那个比掌心还小一圈的薄釉小瓷碗,再看他袖口见露出的扁细手腕。

这点饭,小猫扒拉食儿,身体怎么好的了?

卫骞拧了拧眉。

-

一顿饭有人寡然无味,有人如坐针毡。

尤其是亓深雪,今日被两个人一起劝饭,硬是多吃了一碗,等下人们收拾残羹冷炙时,已经撑得两眼无光,捂着肚子直打嗝,连消食茶也喝不下了,苦着脸发了好大一会呆,才勉强给快出窍的魂魄挤了点余地。

吃完了还不算完,老爷子来了兴致,非要什么一家亲,又被拽出去强行散步消食。

亓深雪腰疼腿疼屁-股疼,宁愿撑死在床上,也不想多走一步路。

他垂头耷拉脑的跟在两人后头。

好在走了没多远,就见管家匆匆来找,见有外人在,便附耳上去对亓老爷子说了两句什么。许是事情要紧,老爷子听罢眉头一紧,嘱咐了两句叫亓深雪把卫骞送回栖子居,便步履匆忙地离开了。

栖子居?

那不是阿爷从不许他进去乱逛的小院吗,那院子因为挨着母亲曾经住过的院落,院子里还有一棵近百年的花树,这个时节最是缤纷,亓深雪小时候数次闹着要搬到那里去,都会被阿爷训斥,然后不了了之。

怎么卫骞一来,就可以住在那里头?

亓深雪多少有点更讨厌卫骞了。

没多会,花园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微星闪烁,夜树婆娑,两人沿着鹅卵石径走了一段,亓深雪与卫骞四目相对,尴尬得头皮发麻。

他背着手,看看天,看看地,试探地问道:“那个……你不困吗?”

卫骞答道:“还早。”

在朔北,这个时辰还有一场加练。

他说完才注意到亓深雪脸上的倦容,还有他偷偷揉腿的动作。这才想起少年说腿根被针头扎破了的事,他后知后觉,终于体会出是小外甥不想陪自己散步了。

“你若不舒服,就先回去歇着,我稍等打完一套拳自己回栖子居。”卫骞道。

亓深雪看了看天色,已经很黑了,他一怔:“还要打拳?”

卫骞点头:“朔北天寒得早,平日练练拳可以强身健体,已经习惯了。”他打量过亓深雪的小胳膊小腿,“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不了不了。”亓深雪视线从他胸口飘过,想及这层衣服底下的蓬勃肌肉,赶紧摆摆手,“你自己练吧!”

他扭头撒丫子要走,忽的远处墙角闪过一个人影,云吞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一看见他就颠颠儿的小跑上来:“少爷,你在这里啊,可找到你了!门房来说,周家小公子来找你了。”

亓深雪茫然问:“他来干什么。”

周家小公子,周才瑾,就是逢年过节倒背幼学琼林的那个,这厮是和亓深雪蹭一碗饭长大的,勉强算是青梅竹马,亓深雪学会出去鬼混,少说一大半都是周才瑾带的。

“他没说啊,不过他是拎着点心来的,估计就是来找少爷玩罢。”云吞瞧见了他背后站着的卫骞,果然英武高挑,他一边殷殷地瞅着这位大将军,一边三心二意地回话,“不过我闻他身上带着香气,像是才从花船上回来的,可能是在东湖——”

亓深雪一激灵,忙捂住了云吞的嘴,他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东湖这两个字。

他偷偷乜了一眼卫骞,见卫骞没什么反应,这才松开了云吞,悄悄道:“你让他到我房里等,别让他乱说话!去去去,快去。”

云吞不明所以地“哦”了一声,还舍不得多看两眼大英雄的机会,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走了。

打发走了小厮,亓深雪转头一看竟见卫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园子里擦黑,他心里又有鬼,没想到背后突然站个人,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结果脚跟踢在了路边的鹅卵石上,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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