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幕上出现杀手那张戴着小丑面具的脸。

还是那把熟悉的刀，他挥手：“嗨，距离神明降临还有10小时25分，你们找到我了吗？”

杀手出现，必定没有什么好事。很多玩家都变得难看。

虞离却在思考。

杀手也知道神明降临？这场召唤也和他有关？

如果这么想，会议室那么多的人头、鲜血就可以解释。杀手负责杀人，而李澄负责召唤。

但这又无法解释杀手的身份。

杀手到底是谁？怎么来的？为什么要帮李澄？他就像是一个外来者，暴力地蔑视所有规则。

难道说………

目前看来，阴风（鬼魂）、杀手、李澄，三者同属一个阵营。

那么三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虞离眉头紧皱，他看向大屏幕上那嚣张的黑衣男人。

锋利的刀子在他手中很漂亮的翻转，男人似乎是不耐烦了，吹吹刀子，像是在吹一把刚刚开过火的枪，“看来是没有。”

“真扫兴。”

底下的玩家噤若寒蝉，没人敢认真地看他。

男人戴着黑手套的手指支起下巴，小丑面具笑容邪恶，遗憾道：“想给你们更多的线索，但是你们的表现实在是太差。”

虞离紧紧盯着屏幕，回答似的大声：“你一直在看着我们。”

杀手不止一次说过这句话。

在场的玩家被他吓一跳，纷纷看过去。

不要命了吗？和杀手对话？而且这不是录像吗？杀手还会回答他？

陈夏拉住他的手臂，低声：“你在做什么？”

虞离小声：“我有分寸。”

杀手果然没有回应，他只是打了几个失望的盹，然后自言自语似的说：“另外，我可不是没有脚。”

这句话………

张永萌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地看向虞离，陈夏握着虞离手臂的手也倏地收紧，眼神阴鸷地看向大屏幕。

而录像已经关闭，一切归于平静。

张永萌苍白的唇已经被她咬出血，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勉强冷静下来，“他到底………是什么？”

杀手那句话，完全就是虞离当初说的那句话意思的复刻！

他们在广播室的时候，杀手也在？

但他们确认过，没有其他人存在了！长期堆积的精神压力爆发，张永萌越想越觉得惊悚。她喃喃：“难不成杀手真的是鬼？”

李伟安抚她：“小萌，冷静一点。”

张永萌哽咽，也察觉自己情绪不对。身子软了软，她撑着墙站稳，然后捏了捏眉心，深呼吸：“抱歉，我情绪有些激动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只是多看一眼投影仪里的眼睛，情绪就有些控制不住。

虞离的眉头从录像开始就没松开过。

陈夏放开手，虞离手臂霎时多了几个指印。但也没人有空再去想这些。

场外的Ashes倒是看了两眼。

陈夏问虞离：“你想到什么了？”

虞离和他说过，还有一个更为不可置信的可能。

虞离抿唇：“差一点，差一点我就可以连起来。”

杀手出现又消失，显然给玩家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他们一直在找的人堂而皇之地出现，还威胁恐吓一条龙，是个正常人都顶不住。

“怎么办……他会不会继续杀人？”

“副本通关都是个问题，杀不杀人都无所谓了，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别丧气啊！呜呜呜呜呜虽然我也觉得不可能通关了，完了……”

卓凡没有参与其中，他还抱着投影仪在看，看着看着，脑海里一道白光闪过，那困扰他许久的疑惑终于解开！

他眼睛发亮，抱着投影仪站起身，却因为蹲太久腿麻，只能踉跄几步站稳，咬牙朝虞离跑过去。

——“我想到了！”

——“我想到了！”

他的声音和青年的重叠。

抱着剑的陈夏放下手，“有头绪了？”

虽然说是解开了答案，但青年的表情没有丝毫放松。他点头：“嗯。”

“哥！我想到了！”

卓凡又喊了一次，陈卓和虞离同时看过去。

卓凡朝他们跑得飞快，很快跑到他们跟前，表情得意，像一只邀功的小狗：“我知道那是谁！！”

“那不是我，他是我和黄毛上个副本的队友！！我和黄毛还救了他来着！！我没想到他居然也在这个副本里！！而且脸还被划花了，所以想半天才想到！”

他想出来了，陈夏和虞离脸色却都很难看。

卓凡没发现他们的异常，还眼睛亮亮地求夸：“哥，我聪明………”

利刃破空的声音无比清晰。陈夏表情大变，他拔剑，想要打落那刀刃。

失败了。

那把刚刚出现过在大屏幕的刀子直直插进卓凡的喉咙，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发出破风箱似的嗬嗬声。

阴冷的风吹过，虞离下意识后退，后背却贴上一片胸膛，男人神情甜蜜地搂住他，舔去他脸上被溅到的血。

舌尖触感湿热，似乎是尤嫌不够，青年莹白耳垂又被无比变态地舔-舐。

“宝贝，你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