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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晋·江·唯一正.版

原悄本来是想安抚卫南辞, 可他大概是太疲惫了,窝在对方怀里不多时便睡着了。

卫南辞轻嗅着空气中的栗子香味,听着耳边少年均匀的呼吸, 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 他十分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的精神力。

面对体内那股强大的力量,他先前的茫然和束手无策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渐渐掌握的操控力。

Alpha操控精神力本是与生俱来的能力, 只不过卫南辞自幼不知道自己有这东西,再加上无人引导, 所以一直将精神力封存体内。如今他在原悄的帮助下,感受到了精神力的存在,这就像是打开了那扇门一样。

只要他踏进去,便可以轻松地掌握自己体内那浩瀚无垠的精神力之海。

卫南辞就那么安静地躺在榻上, 不断试着操控自己的精神力, 直到越来越得心应手。

精神力这东西不受控时的确极其危险, 可一旦为他所控, 就会变成他手里的武器。

他用了仅仅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对自己的精神力有了非常多的认知。

他发觉这东西几乎可以伤害身边一切有生命的东西, 不管是人, 还是花草, 甚至就连蚊蝇都可以飞着飞着忽然就冒烟消失。

若是卫南辞生活在星际时代, 他就会知道, 精神力若是强到一定的程度,不止可以伤害有生命的动植物,甚至连附近的磁场都能干预。只要他们愿意, 随时可以让附近的通讯工具失灵, 甚至能让一件精密的机甲报废。

只不过太强烈的精神力输出, 会给Alpha带来极大的伤害,若是不慎遭到反噬,甚至有可能会丢了性命。所以帝国对于Alpha精神力的使用,有着极其严苛的规定。

卫南辞在操控着精神力烤爆了几只蚊子,又祸害了两盆花之后,总算是停了手。

因为怀里的原悄翻了个身,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他知道原悄这是饿了,忙吩咐厨房去备了吃食。

原悄这一觉一直睡到晌午,直到嗅到饭香,他才醒了过来。

卫南辞取过干净的布巾沾了水,递给他让他擦了手和脸,又端了水来让他漱口。

“什么味儿?”原悄吸了吸鼻子,“做的烤肉吗?好像烤糊了。”

卫南辞瞥了一眼地上的蚊子尸体,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

“咦?”原悄目光一瞥,见到那盆被蒸干了水分的月季花,问道:“这花怎么了?”

卫南辞扶着他坐下,给他盛了一碗汤,才开口道:“三郎,我学会了。”

“学会什么?”原悄有些茫然。

卫南辞起身出门去,不多时端了一盆花进来摆在桌边。

便见他一挑眉,几乎没费什么力气,那盆花便迅速失去活力,继而萎靡、干枯,成了一盆干花。

“你怎么可能学得这么快?”原悄惊讶道。

“可能是你教得好。”卫南辞说罢握住他那只裹着布巾的手,有些心疼地道:“太危险了,你怎么敢这么对自己?”

原悄抽回手,道:“当时小余大夫就在旁边呢,其实没多少,他有分寸。”

“余敏行就知道带着你胡闹。”卫南辞道。

“真的没用多少,我吃两顿饭估计就补回来了。”

卫南辞没再与他争辩,而是给他夹了菜,示意他先吃东西。

原悄这会儿也饿了,乖乖将卫南辞夹的菜都吃了,又喝了一碗汤,直到打了个嗝才放下筷子。

“你快跟我说说,现在什么感觉?”两人用过饭后,原悄有些好奇地问他。

“若是用力过猛,脑袋还是会有点痛,但是不严重。现在我已经能够完全控制它们了,不会再伤到自己或者身边的人。”卫南辞道。

“你现在脑袋痛应该就是受了伤的缘故,这两天你别过度使用精神力,先养好伤。”

“嗯,放心吧,我不会胡来的。”卫南辞道。

他能走到这一步,是原悄用自己的血换来的,他自然不敢辜负。

而且他很清醒地知道,只有先把伤养好,与那个人对峙时才会更有胜算。

若是换了从前,他或许还会有几分莽撞。

但如今有了原悄,他做起事来收敛多了。

这两日,衙门里并没有新的消息传来,想来是那个人受了伤,找地方藏起来了。

卫南辞没有出府,而是陪着原悄留在府里养伤。

他怕原悄亏了气血,让余敏行开了药膳的方子,吩咐厨房一日三餐地炖补气血的药膳。

原悄嫌那药膳味道不好,喝了一次之后就有些抗拒,卫南辞无奈便决定陪他一起喝。

若是原悄不喝,他就威胁要亲自喂,原悄只能妥协。

于是整个宅子里的人都知道,卫副统领现在每天都要喝红枣莲子羹什么的补身子。

“这东西喝多了会上火吧?”原悄实在喝得腻歪,一口都不愿多喝。

“放心吧,用的东西都是小余亲自看过的,不会补过的。”卫南辞又舀了一勺汤递到他嘴边。

原悄拧了拧眉,一手捂住肚子,“哎呀。”

“怎么了?”卫南辞吓得够呛。

“他又踢我了!”

“快来这边坐下。”

卫南辞扶着他起身,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来放到了一旁的软榻上。

原悄满以为能就此躲过这碗汤,没想到卫南辞随后就把汤端了过来。

“我真的不用这么补,我早就好了。”原悄苦着脸道:“小余大夫都说了,那点血根本不算什么,是你太紧张了。”

他说着扬起下巴看向卫南辞,“你看我的脸色多好,嘴巴也很红,一点也不像亏了气血的样子。”

卫南辞目光落在少年漂亮的薄唇上,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原悄见他神色松动,问道:“你的头还疼吗?”

“好多了,我想再休息个三五日,应该能彻底恢复。”卫南辞道。

原悄一手勾住他的手指,小声道:“其实我还知道有个方法,可以更好地帮助你恢复精神力。”

“什么方法?”卫南辞手指被他勾得微痒,一颗心也跟着痒痒的。

“你可以标记我。”原悄道。

卫南辞闻言手里端着的汤险些洒了。

“不……不合适吧?”卫南辞道:“你刚伤着,我怎么能那么对你?”

“那算了。”原悄本就是随口一提,一来想证明自己的身体确实恢复了,不用再喝那些东西了,二来想着能帮卫南辞早些恢复。但他见卫南辞有些抗拒,便没再坚持。

倒是卫南辞,方才拒绝得义正辞严,这会儿又不由有些后悔。

三郎主动朝他求.欢,他怎么能拒绝呢?

卫南辞思忖再三,最终没忍住,去找了一趟余敏行。

一开始他没道明来意,支吾了半晌才切入正题,询问余敏行原悄如今这身体状况,能否允许他胡来?

余敏行听了他这话,险些将白眼翻上天。

“师兄,你是禽.兽吗?”余敏行问他。

“不是我……”卫南辞想否认,又觉得把此事推到原悄身上不大合适,忙改了口:“那算了,当我没问。”

余敏行不知想到了什么,叫住他道:“师兄,切记要节制,不可伤着我三哥。”

先前为了照顾原悄,余敏行恶补过一些照顾有孕之人的知识,还特意朝济仁堂有这方面经验的大夫咨询过。他知道,有孕之人在孕期其实也会有那方面的需求,有的人甚至比有孕之前的需求更高。

虽然不知道原悄是什么状况,但身为一个大夫的专业,令他选择了成人之美。

反正三哥月份越来越大了,能让卫师兄胡闹的日子眼看也就到头了。

卫南辞一听他这话,高兴地直接把余敏行屋里的花都烧了,这才快步回了住处。

余敏行看着自己屋里枯了的花,半晌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明明记得这花早晨还开得好好的呢!

这日午后,卫南辞屏退了众人,拉着原悄待在屋里小半日没出来。

殷时等人得了他的吩咐,一直没靠近过,只有金锭子拎着水壶过来送水时,在门口听到了点不该听到的动静。

金锭子看了一眼外头高高挂着的太阳,顿时一肚子气。

他就知道这个卫南辞心术不正,自己还有伤呢,竟还有心思想这些。

可怜他家公子肚子都这么大了,这万一要是伤着……

金锭子敢怒不敢言地生了一阵子闷气,这才拎着水壶走了。

他想,再忍忍吧。

总有一天,他们家二公子会把他们家公子受的委屈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我刚才摸到他踢我了。”卫南辞从背后搂着原悄,低声道:“我不会是碰着他了吧?”

“怎么可能!”原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

他觉得自己这肚子长得越来越快了,好像每日看着都会比前一日大一些。

“又大了一圈。”原悄道。

“大了也很漂亮。”卫南辞翻身找出药膏来,替原悄按摩肚子。

他指腹带着薄茧,落在肚皮上时,惹得原悄呼吸一滞。

尽管两人刚亲近过,原悄还是忍不住有些不自在。

当然,这种不自在不是抗拒或者厌恶,而是带着点兴.奋和害羞的情绪。

“昨天我看到殷时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原悄道:“他是不是要猜出来了?”

“殷时脑子缺根筋,如果我不告诉他,他可能只会觉得你是胖了。”

“那你会告诉他吗?”原悄问。

“可以吗?”卫南辞抬眼看向他,“你如果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可以谁都不说,往后不让他们来后院便是。”

但原悄看得出来,卫南辞是想说的。

殷时他们是卫南辞的心腹,若是连他们都瞒着,就意味着原悄和孩子的事情,会一直被当成绝对的秘密。换句话说,卫南辞以后想见见孩子,或者想对孩子好,都要随时找借口,并瞒着所有人。

“他们会相信吗?”原悄问。

“我想,会的。”

“那你说吧。”原悄道:“但是你得保证,他们能守住这个秘密,千万不能传到我二哥耳朵里。就连陈年和羽林卫的人也要瞒着。”

“放心吧,等这件事情结束,我就把陈年他们赶回云州营。”

原悄听他这么说,倒是安心了许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卫南辞的信任越来越多,几乎到了过分依赖的地步。

仿佛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会无条件地相信,因为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

当日入夜后,卫南辞便将殷时和几个心腹叫到了书房。

殷时还以为他想出了什么对付那个人的法子,看起来还挺兴奋。

直到卫南辞让人搬来了一盆花,当着他们的面,将那盆花“杀”了。

殷时:!!!

众人:!!!

“这是……什么情况?”殷时看着那盆枯了的花,眼底满是茫然。

“记得我同你们说过吧?伤我的那个人会巫蛊之术。”卫南辞拈下来一枚枯了的树叶,又道:“我与原司使日日研究这巫蛊之术,今日终于有了突破。”

“什么意思?”殷时又问。

卫南辞在众人面上一一扫过,“以下这番话,我只会同你们几人说,你们要发誓,不可传扬出去。若有泄露,我决不轻饶。”

“头儿,咱们弟兄您还信不过吗?到底怎么回事?”殷时道。

“那巫蛊之术,我也学会了。”

殷时:!!!

众人:!!!

“头儿,别闹。”

“你不信?”

卫南辞看向殷时,随后便见对方一手捂住脑袋,发出了一声痛呼。

不过卫南辞极有分寸,并未伤着他,只是做了个简单的示范。

在场的众人都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显然有些无法相信这件事情。

“现在知道为什么要你们保密了吧?”卫南辞道。

“头儿……这是真的吗?”殷时还有些不大相信。

但一想到自己方才的头疼,再看着眼前这盆枯死的花,他又不敢不信。

卫南辞走到一旁坐下,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来消化这件事情。

足足过了近一刻钟的功夫,众人才回过神来。

既然那个贼人会巫蛊之术,他们卫副统领为何就不能会?

而且他们头儿学会了,还能对付那个贼人!

这么一想,他们便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

“接下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卫南辞道。

众人一听,都面面相觑,暗道还能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这可是能随时杀人与无形的邪术啊,传出去都是要掉脑袋的!

“这件事情,出了这个房间,任何人不得私下议论或者传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卫南辞目光中带着点冷厉,在场的众人见状都不由一怔,大气都不敢出。

卫南辞这人与原君恪不同,他对外冷厉果决,但对巡防营的弟兄们素来都是十分亲近的,这也是殷时能时常与他开玩笑甚至打闹的原因。

一旦他摆出这副架势,众人便知道肯定是大事。

而且这件事,一定比第一件事情更重要!

到底是什么事,会比关乎他们卫副统领脑袋的事情更重要呢?

院子里。

陈年刚带着人巡视了一圈,远远便看到殷时带人走了过来。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今日巡防营这帮人都神情奇怪,像是遇到了天大的事情一般,各个都魂不守舍的。

“陈将军!”殷时一看到他,忙叫住人道:“自今日起,府中的巡防换一换,后院我的人轮值。”

“原司使住在后院,我既是为了保护他而来,怎么可能不管后院?”陈年道。

“陈将军……”殷时拉着他手腕,想将人扯到一边。

陈年却甩开他道:“你们巡防营这拉拉扯扯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此事你就当卖我个面子,我朝你保证绝不会怠慢了原司使。”

“要你们的人巡防也可,不过他们得听我统一调配。”

“好说。”殷时道。

陈年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倒是有些意外 。

这些日子因为情况特殊,所以殷时的人都调给了陈年管,但依着约定这个案子结束,大家就各归各位。眼下这情况,殷时得替他们头儿瞒住秘密,只能委屈求全。

谁让他们卫副统领,把人家原司使的肚子搞大了呢。

想到这里,殷时依旧一脑袋疑惑,他实在想不明白卫南辞到底是有什么本事,为什么能让一个男子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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