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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番外

【大哥番外】

1·初识

原君怀的人生一直顺风顺水,直到遭遇那场意外。

在那场意外中,他失去了一位挚友,也险些失去了双腿。

此后,他一蹶不振。

他曾以为自己的一生就会这么蹉跎下去,直到慢慢耗尽生气,无知无觉地死在那间将他困了数年的屋子里。

可另一场意外,打破了他平静无波的生活。

他的弟原悄意外坠湖,醒来后就转了性子。

一开始,原君怀也没太在意这些,只当这小子是受了惊吓,暂时收敛了脾性。

可事情的发展,却与他想象中不大一样……

转了性子的原悄,像是一束光,悄无声息地照进了他那间难见天日的屋子。一开始,那光还是星星点点的,不足为奇,等原君怀发觉之时,他周身的阴霾早以被驱散了大半。

其实倒不是原悄多么厉害,只是他来得很巧,刚好在原君怀的伤口已经结痂不那么疼的时候出现,所以才顺理成章地将原君怀从阴霾中解救了出来。

后来,原君怀稀里糊涂坐上了原悄制的木轮椅,又接了梅园诗会的帖子。

诗会那日,是他出事后第一次离开原府。

他记得那日天气很冷,冷得他坐在梅树下赏梅时,整个人都快被冻木了。

就是在那个时候,郁鸣声出现在了他眼前。

青年有点自来熟,但没莽撞到令人不快的地步,极有分寸。

郁鸣声向原君怀打听了木轮椅的事情。当时原君怀身后的小厮都被吓了一跳,生怕这个话题会惹得原君怀不高兴。可郁鸣声这人就是有这种天赋,他看着人时,目光坦诚又真挚,就像只渴望与人亲近的小狗,任谁见了都很难生出恶感。

不过坦诚也有坦诚的问题。

原君怀在第一次见到郁鸣声时,就敏锐地在他眼底捕捉到了一些别的情绪。

那情绪像是慌乱,似乎又夹杂着一点内疚。

聪明如原君怀,几乎立刻就对他的身份起了疑心。

作为羽林卫南衙统领原君恪的兄长,昔日的京城才子,原君怀哪怕数年闭门不出,也丝毫没有变得迟钝或天真。他深知自己身份特殊,一旦重新踏出原府,就一定会引来旁人的关注。

只是他没想到,这关注竟来得这么快。

不久后,郁鸣声来了原府拜访。

他声称是为了木轮椅一事来见原悄,事后又“顺便”拜访了原君怀。

原君怀对他的身份存了疑虑,却也没戳破。

闭门不出的这几年,原君怀有些寂寞,难得遇到一个能说上几句话的人,他不介意陪郁鸣声浪费点时间,反正他如今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当然,原君怀愿意陪郁鸣声浪费时间的最大原因,是这人能陪他下棋。

自数年前那场意外之后,已经许久没有人能陪他下过棋了。

“这局我

输了。”

“原兄手下留了情。”

郁鸣声苦笑一下,抬手将棋盘上的棋子重新收好。

今日他已经连续输给原君怀局了,对方大概是于心不忍,这局明显放了水。

“你的棋艺本就不错,不必妄自菲薄。”

郁鸣声偷偷抬眼看了原君怀一眼,“原兄看着气质温和,没想到棋路这么凌厉。”

“你不也一样吗?看着像个习武之人,下棋的时候却保守谨慎。”

原君怀这话其实是在点他,不过郁鸣声不知在想什么,全然没听出原君怀的弦外之音。

“原兄是觉得我太过保守了吗?”郁鸣声小心翼翼问他,像是生怕他不满意似的。

郁鸣声明明生得挺拔英武,可每次看着原君怀时那副样子,都显得有些局促。在梅园时他尚且能勉强装得从容不迫,可来了原府单独面对原君怀时,就不行了。

原君怀每回想起他的身份,总想拿话刺他几句。

可一看到他那双小狗一样无辜又赤诚的眼睛,便又将话忍了回去。

不得不说,背后之人找了郁鸣声来接近原君怀,还真是找对了人。

原君怀这人看着温润如玉,实际上心思非常深沉,若是找个同样有心思的人,还真不容易接近他。可郁鸣声这人,聪明却不世故,尤其面对原君怀时毫不设防,恨不能将心掏出来。

原君怀倒不至于被他打动,但心中也确实没什么厌恶。

此后的日子,郁鸣声隔差五就会找借口来原府。

他会带来一些策论,也会朝原君怀说起京中最近的趣事。

原君怀一开始对他没有太大兴趣,只是将他当做一个能打发时间的工具人而已。

但日子久了,原君怀又发觉这个郁鸣声待自己极为真诚,与自己交往更是毫无敷衍之态。

后来,原君怀便有些纳闷,心说自己难道猜错了?

又或者,这人心怀不轨是真的,但与他相交也是真的。

幕后之人,特意选了个真心想与他交往的人,派到了他身边……

原君怀觉得有些可笑,却没怎么动气。

他甚至想着,若是郁鸣声能一直好好“演戏”,他不介意陪对方继续打发点时光。

反正他平日里闲着也是闲着,有个人解闷儿挺好的。

2·拆穿

直到不久后,郁鸣声拿原悄当借口,提议要带着原君怀去京郊,说是故交的庄子里有一处药泉,对他的伤腿有利。原君怀乐得陪他演戏,该配合的时候自然是愿意配合一二的。

可他没想到,正是那次京郊之行,让他察觉了郁鸣声对自己似乎是存了别的心思。

在药泉池里,郁鸣声几乎不敢拿正眼看他,全程都垂着脑袋,露出来的耳朵和脖颈则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

彼时原君怀还不大敢相信,生怕自己是误会了。

于是当日他借着郁鸣声扶他起身的时机,故意揽着对方的

脖颈,下巴在对方颈侧假装不经意地蹭了一下。只那么一下,郁鸣声便身体一僵,呼吸都乱了几分。

至此,原君怀终于明白,这不是误会。

郁鸣声竟真的对他……

原君怀有些无奈,心道自己一个残废之人,连站都站不起来,这郁鸣声满腹诗书,长得也一表人才,什么样的人找不到,怎么就能对他动了心思呢?

不过他并不想深究此事。

如今,他或许该重新思考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若郁鸣声只是谁的一颗棋子,他不介意留在身边解闷儿,可一旦知道对方存了别的心思,他就没法心安理得地逗着人玩儿了。

本以为这些年的蹉跎,已经让他那颗心变得足够硬了。

可面对郁鸣声那双什么都藏不住的眼睛,原君怀终究还是有些心软。

他不想捉弄对方,也不想招惹对方,只能快刀斩乱麻。

于是,不久后他借着一份策论的契机,拆穿了郁鸣声。那策论上的内容其实很隐晦,但原君怀还是看出了端倪,也猜出了郁鸣声背后之人就是太子殿下。

面对原君怀突如其来的质问,郁鸣声慌乱又不安,活像只即将被主人赶出家门的“小狗”。

“念着往日你与我对弈的情分,我不愿将话说得太难听。”原君怀目光落在手边那份策论上,淡淡地道:“带着你的策论,离开原府吧。”

郁鸣声垂着脑袋几乎不敢去看原君怀。

原君怀却神态从容,只目光中带着点疏离的冷意。

随后,他轻轻叹了口气,抬手在策论上一扫,将那份策论扫落在地,还带落了一只茶盏。

茶盏应声落地,碎在了郁鸣声脚边。

“君怀兄……”

“不要这么称呼我,你我并没有那么亲厚。”

原君怀一句话,将郁鸣声一颗心彻底打入了谷底。

后来,郁鸣声是被原悄赶出原府的。

站在原府门外时,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他终于不用再背负着太子的命令来欺骗原君怀了。

尽管被赶出了原府,可往后他再面对君怀兄时,至少不必再满口谎言。

如今,他总算不惧将那颗心剖给对方看了。

当日,离开原府后,郁鸣声去了一趟酒馆。

不过他只浅酌了一杯,就作罢了。

因为他知道,君怀兄肯定不喜欢酒气。

对方那样清醒的人,若真知道他借酒浇愁,肯定要瞧不起他。

郁鸣声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自十六岁那年,他心里就住进了一个人。

那年他第一次去梅园,在诗会上见到了原君怀。

彼时原君怀尚未遭遇那场意外,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样貌生得俊美,气质宛如出尘的谪仙,在满堂才俊中,总是最耀眼的那个。郁鸣声那个时候,连上前找他搭个话都不敢。

那场诗会中,有个对诗的环

节,规矩是题主出了题点人对诗。被点到的人若是对上了倒好说,若是对不上则要在众才子面前丢人现眼。所以诗文不好的人,一般到了这个环节都不会入座,省得自己找不痛快。

可郁鸣声那会儿年幼,什么规矩都不懂,稀里糊涂就坐在了众人之间。

也不知是谁见他年幼故意想逗他,便出了“洞房花烛”一词。

这题其实算不上难,但郁鸣声那会儿还是个未通人事的少年,连姑娘家的手都没摸过,哪里会知道这些?众人见他对不上来,便纷纷发出了揶揄的笑声。

其实看热闹的人也没什么恶意,不过是逗他玩儿。

可那时郁鸣声年幼,正是好面子的时候,对不出诗还被人围着笑话,哪里能过得去?

片刻间,他便臊得满脸通红,眼底带着点羞愤,像是随时要龇牙咬人似的。

就在这时,原君怀忽然开口道:“这题好哇,怎么没人出给我!”

众人闻言都看向他,便见他望向郁鸣声,笑道:“这题我想对,我与你换如何?”

原君怀在这个时候开口,自然是要帮郁鸣声解围,而且为了顾忌对方的面子,他还找了个由头,可谓细心又体贴。

不等郁鸣声反应过来,原君怀便朗声以“洞房花烛”为题,对了一首诗。

看热闹的文人们鲜少有这样玩笑的时候,纷纷喝彩叫好。

只有郁鸣声怔怔看向眼前的原君怀,一颗心跳得极快。

他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看又心软的人?

自那以后,少年郁鸣声便有了心事。

当日回府后,他偷偷点着灯躲在书房里,连夜画了一幅画,画中是一袭白衣的原君怀。对方头上别着青玉发簪,肩膀上落了一瓣红梅,看着就像是一块不染尘埃的寒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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