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透着淡淡的茶香,门两侧还摆了巨大的盆栽,看起来主人的品味极为高雅。
庆虞寻思着,别不是姬菀把这个包厢租下来了。
有钱人真他妈豪爽。
坐在窗边的女人朝她看过来,穿的包臀长裙衬的她十分高贵矜持,不是普通的冷艳美,那双眼眼梢细长,天生的调情高手,一般人被这么看上一会儿早就腿软腰酸,浑浑噩噩,但庆虞却无法理解她眼里那种看商品的估价感,在这个女人眼里,她跟桌上的酒杯都是商品。
她又不是原主,自我降级也得有个限度。
本来她应该好好跟姬菀理论一下过去的恩怨情仇,但是想到此行的目的,她决定开盘大的。
她眼珠子转了转,顿时如失了力的大小姐似的,‘用力’将行李箱拖过去,坐在姬菀对面,在对方并不那么友好的注视下,脱了外套,小声抱怨道:“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我的消息呀,我都等的急死啦。”
说完,两个人都结结实实恶心了一把。
但庆虞好歹是演员,死前她可是拿了大满贯的,她敢说内娱除了老戏骨,没一个流量能演得过她,包括现在被捧在神坛上的年郁。
姬菀似乎心情并不好,皱着眉喝了口茶,眼底藏着对她的厌恶,这厌恶在她问出那句话后更加的浓烈。
她重重放下杯子,冷声道:“我说过我很忙,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无事可做?”
姬菀一向都以嘲讽庆虞取乐,她那堪称是发泄的语句简直刺耳不已,最可怕的是原主每次都会把那些话当真,所以每当她跟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见上一面,她心中郁结便愈深,久而久之,病已成灾。
庆虞想象了一下原主听到这句话的反应,酝酿了几秒钟,然后抬起头跟偷人的寡妇似的看了对面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委屈的嘟囔道:“你怎么这么说我,我……我只是……只是听爸妈的话,他们让我别出去抛头露面,所以……”
姬菀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副模样,眼尾攒了一点狠厉,怒道:“别他妈哭哭啼啼的,看着心烦。说吧,沅沅到底怎么了?”
庆虞双肩哆嗦了一下,像是被吓到了,道:“我……我就是想见你……”
姬菀立刻怒火中烧,猛地站起来,差点把桌子举起来砸在她脑门上:“耍我好玩儿是吧?庆虞你真是死不悔改,昨天季岚还跟我炫耀说你变了!但狗改不了吃屎。”
这话可就过分了。
庆虞眯了眯眼,暗自把价格又翻了一遍,随后通红着眼眶站起来,弱弱的看着姬菀,道:“你心里只有姐姐,一点都没我的位置是吗?我叫你出来只不过想见见你,当初可是你先找我的——”
姬菀咬牙切齿:“找你又怎么?你有多高贵?再说了……”她眼里的蔑视简直让人想把她当场活埋:“你拿什么跟沅沅比,比贱吗?”
庆虞道:“比剑她当然比不过我,我那十年的武术不是白学的。”
姬菀看起来气得不轻:“要是沅沅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庆虞无语。想说您的心上人远在加拿大,她要是被狗咬了也怪在她头上吗?凡事讲点理。
她又像是受了天大的打击,颤颤巍巍的从包里掏出那张相片,眼眶通红的道:“为什么,她哪里比我好?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她?”
果不其然,姬菀看到那张照片眼睛就亮了。她比庆沅大五岁,庆沅上高中的时候她已经读研究生了,创业时跟庆家合作了一段时间,她在庆氏的年会上对庆沅一见钟情,但庆沅好像对她并不感冒,两人一个追一个躲,玩的不亦乐乎,原本是两个海王你追我赶的游戏,谁想庆虞迷迷糊糊的跨进其中一个鱼塘。
冤孽。
这么多年,不论姬菀跟多少人暧昧不清,她心里最重要的永远是那一年穿着校服出现在年会上的庆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