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博延和夏空青兄弟俩听得一愣一愣的,既想相信,又觉得难以置信。
空青也没多言,安安静静地品着茶,怡然自得。
不一会儿,陶知就一手提着两个巴掌大小的葫芦,一手提着一个脸盆大小的玉盆,不紧不慢地走了回来。
“主人,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空青点了点头。
陶知会意,将葫芦和玉盆都放到了石桌之上,有条不紊地动手,将一葫芦山泉水和一葫芦古井水都倒入了玉盆之中。
夏家兄弟俩都不是玄门中人,也没有阴阳眼,当然看不到水面上萦绕的至阳之气和至阴之气,但是他们都是含着金汤勺出声的豪门贵公子,从小到大见的好东西多了去了,耳濡目染,最基本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陶知拿出来的玉盆造型古朴大方,玉质更是晶莹通透,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么珍贵的玉石,竟然拿来制作玉盆,实在是有点暴殄天物。
夏家兄弟俩一边在心里偷偷腹诽,一边暗中打量空青,越是观察,越觉得这位俊美如神祗的世外高人神通广大,深不可测。
“夏三少,请伸手,我要取一滴你的心头血。”
夏空青忽然想起,看手相算卦都是男左女右,所以毫不犹豫地伸出了左手。
空青笑了笑,也不在意,对他来说,夏空青不管是出左手还是出右手都一样,甚至,以他现在的能力,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在夏家俩兄弟都察觉不到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夏空青的心头血。
“高人,手下留情啊。”
说来也是奇怪,夏空青其实并不是怕打针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高人的时候,他总是控制不住地犯怂。
夏空青这副怂兮兮的小可怜模样多少唤醒了空青的同情心,笑着安抚他的同时,下手的力道也轻了许多。
“放心吧,不疼。”
夏空青看着高人轻轻捏着自己的手腕,明明自己的手也能称得上骨节分明,结果被高人莹白如玉的素手一衬托,硬生生被比成了鸡爪子,令他忍不住自惭形秽。
夏空青不自在地动了动手腕,结果却是纹丝不动。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高人捏着自己的手腕时好像没用多大的力气。
就在夏空青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白光一闪,夏空青只感觉到了左手的中指指尖一阵刺痛,一滴鲜红的血液掉落到了玉盆之中,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氤氲开来。
取完夏空青的心头血后,空青收回了手,单手掐了一个仙灵决。
与此同时,玉盆中的清水也开始沸腾起来,就好像有谁偷偷在玉盆下添了一把火,把一整盆水都烧开了一样。
面对这样诡异的动静,夏家俩兄弟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特别是夏空青,事关他的小命,他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打扰了高人施法,害得自己不能成功解咒。
空青不动声色,右手轻轻一挥,手掌心中就凭空出现了一张黄橙橙的符纸,上面用鲜红的朱砂画满了玄妙的符文,隐隐有流光闪现。
如果有玄门中人在此,一定能感觉符纸中蕴含的精纯灵力,可惜,夏家俩兄弟都不是此道中人,他们只能看到高人随手一挥,捏在指尖的符纸就无火自燃,烧了起来。
与此同时,玉盆中沸腾不休的清水也开始变得更浑浊,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一样。
在空青眼中,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玉盆中弥漫出了一股怨毒之气,这股气,正是从夏空青那滴心头血中激发出来的。
空青没有耽搁,直接将手中正在燃烧的符纸扔进了玉盆之中。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正在燃烧的玉符掉入水中,不仅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旺,原本开始变得浑浊的水面也渐渐变得清澈起来。
符纸烧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最后不仅没在玉盆中留下任何的灰烬,玉盆中的清水也像是被高温瞬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个干干净净的玉盆。
夏博延刚想惊叹,就看到一旁的夏空青满脸痛苦地捂着胸口,狠狠地吐出了一口血来,然后双眼一闭,就这么昏了过去。
“夏空青!”
夏博延眼疾手快,及时抱住了夏空青。
“不用担心,血咒已经成功拔除,夏三少不过是亏损了身子,休养几天就能恢复。”
安抚完关心则乱的夏博延后,空青又叫来了陶知,吩咐他带着夏家俩兄弟下去休息。
夏博延满心感激地向空青道了谢,抱起了昏迷不醒的夏空青,跟着陶知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