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会夸人？”

禅院尚也肉眼可地愣了一下, 抿了抿唇。他将双手从口袋中翻了出来，却又不知道自己伸出手来是要做什么，最后只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将手又收了回去。

他扯了扯嘴角, 似乎是想要勉强『露』出一个笑：“这不可能吧。”

“弗洛里安不会说谎，”吉尔伽美什嗤笑了一声, “杂修。”

高傲英雄王一直抱着双臂站在旁边看好戏, 当他看到禅院尚也表情时，很难说他心底没有一点恶趣味——吉尔伽美什可不是个健忘人, 他仍记得不久前禅院尚也和弗洛里安间那场决。

他也记得弗洛里安腹部那道伤口。

想到这里，吉尔伽美什微微低下头, 目光若有若地扫过弗洛里安腹部。可尽管出来时候很匆忙, 但在爱丽丝菲尔照看下, 弗洛里安是好好地穿了衣服。

……所吉尔伽美什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弗洛里安当然不会说谎, 可这句话从吉尔伽美什口中说出来怎么感觉都有点奇怪, 至弗洛里安都没忍住, 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吉尔伽美什。

……眼前人确是吉尔伽美什没错。

不是什么幻觉，也不是别人代替。

在吉尔伽美什被他眼神盯得要炸『毛』前一秒, 弗洛里安仿佛触及了什么随身携带雷达，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他们目光在空气中短暂地交汇, 然后又分开。

“啊哦，”五条悟也没想到禅院直哉会说这种话, 挑了挑眉『毛』, 趁禅院尚也出神际将胳膊搭上了他肩膀，一本正经地说：“确实挺让人意外呢。”

明显感受到肩膀上来自他人体温和重量禅院尚也：“……”

他有点头疼。

但还是任五条悟就这么搭着了——老实说五条悟真挺重。

“我为，”禅院尚也斟酌着词, “你应该听错了吧？”他多少有些不自在，“直哉他应该只会……甚尔那个家伙说这种话？”

伏黑甚尔：“……”

勿cue，谢谢。

不过伏黑甚尔也知道，要让禅院尚也相信禅院直哉有一天会发自内心地夸他这种事，他来说实在是太勉强了。毕竟他们可是乎水火不相容兄弟俩——其实伏黑甚尔也搞不懂为什么禅院直哉会那么崇拜自己。

嘛，不过那不重要。

伏黑甚尔没有什么深究兴趣。

很明显，在这个问题上，禅院尚也自己也知道自己说不。他不再说话了，终肯看向禅院直哉，一种十分复杂眼神。

若是非要形容话……

主要组成成分大约是惊讶吧。

成年禅院尚也要比少年时候禅院直哉高出不少。他们站在一块时候，众人终能发现他们脸上那一点相像处了，因为他们气质实在截然不同，只有凑得近了能窥探出一二五官相似。

——也总算是有了一些兄弟模样了。

“这算什么？”禅院直哉很不自在，但他不能在禅院尚也面前表现出来，那样他就输了——他可不想输给禅院尚也，论在什么地方。“我只是客观地评价事实而已，不代表我个人真实想法。”

禅院直哉毫不畏惧地盯着比他要高一截男人。

不过……

他忽然想到。

如果当年他禅院尚也说出了这种话……

当年禅院尚也，是不是就不会落得那样下场？

可是事情没有如果，一切都已经发生了。禅院直哉这时候总算想起来不远处还有一个“尚也”，这时所有人注意都被集中到了禅院直哉身上，没有人再记得那个“尚也”了。

尚也站在人群外，安静地，远远地望着他们。

——他似乎认识到了，就算听起来再怎么离谱，自己和其他人也不是一个世界人。就连他为同类“禅院直哉”，也不真正是他禅院直哉。

“安静”这个词本来就和禅院尚也这个人不太适合，只要有他在地方总是吵吵闹闹。但尚也刻却真很安静，安静到就连大大咧咧禅院真希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禅院真希看向尚也，忽然出声道：

“尚也哥，真依有点饿了。”

“啊，不好意。”

尚也回过神来，想『摸』『摸』脑袋，可他一手抱了一个小姑娘，最后只是摇了摇头：“我本来就是来准备晚饭，结果却忘了这一件事……”

他很轻地说：“啊咧，这样话，等下会被老爹责罚吧？”

“算了我也不怕惩罚，”尚也转过身，“走吧，我们去做自己事情。”

尚也抱着禅院真希和禅院真依两姐妹就要走进厨房。禅院直哉知道，这间厨房是专门招待客人小厨房，为了上菜方，小厨房连接着一条长廊，走过长廊就是餐厅。

根据禅院直哉禅院家了解，现在那群长老估计都等在餐厅里，要尚也给他们一个交代。

禅院直哉不太相信直觉，可是他心中就有种不好预感。

他脸上一片空白。

“哦呀，这是怎么了？”五条悟饶有兴趣地问，“是想到什么了吗？”

五条悟说没错，禅院直哉正陷入了一段回忆里。

——多年前小路，禅院尚也背影，高高假山，还有他脚下烟头。

“那个——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