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辞却摇头:“保鲜膜包起来也会进水。”
白念犹豫片刻,咬牙道:“那我今晚先不洗了。”
虽然脏是脏了点儿,但他可不想一个小伤拖好几天。
“可你刚跑步回来,身上还有汗,不洗严时律会不高兴吧?”顾清辞有些为难,“严时律洁癖那么重,你又在他对床,如果他闻到了味道,他会不会生气啊?”
“那……”白念也被说得纠结了。
“这样吧,”顾清辞想了想,建议道,“今天先别洗澡了,用热水擦一擦。”
白念也觉得不错,于是点头:“那就这样吧。”
顾清辞起身往浴室走去:“我帮你打热水。”
白念不好意思,也跟着站了起来:“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你是伤患,受伤了就该好好歇着。”顾清辞很快就端了盆热水出来,他试过水温后,很自然地对白念说,“好了,衣服脱了吧。”
“啊……?”白念霎时愣住。
“我帮你啊,”顾清辞一脸坦然,“你受伤了不方便动,而且你后背也擦不到,我动手更方便。”
白念哪儿能让他动手,连忙摇头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后背也能擦到的。”
顾清辞握着毛巾,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你是不是和我客气呢?”
白念愣住:“我没有啊。”
顾清辞:“可我们不是朋友吗?”
白念:“是朋友,可是……”
“朋友不就该互帮互助吗?”顾清辞抬头看他,神情很认真,“如果有天我受伤了,我也希望有个朋友能这样照顾我。”
白念:“我可以啊。”
顾清辞:“可你现在不让我帮忙,以后我怎么能够心安理得请你帮助?”
“这……”
白念无法反驳。
虽然他觉得有哪里不对,但顾清辞有理有据,条理清晰,他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那、那麻烦你了,”白念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晚上我请你吃完饭吧。”
顾清辞笑弯了眼:“好呀。”
白念坐在椅子上,有些拘谨地脱掉衣服,然后转身侧对顾清辞。
秋日午后,暖澄澄的阳光透过窗户撒在他皮肤上,白皙的,细腻的,带着羊脂玉般的温润,却也不安地颤动着。
热毛巾敷上去,白念的身体明显颤了一下,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烫?”顾清辞开口。
“没有,”白念摇头,声音有些紧绷,“就是不太习惯。”
顾清辞有些意外:“之前没人给你搓过背吗?”
“没有,”白念摇头,“我虽然是北方人,但是在初中就搬到了南方生活,基本没怎么去澡堂。”
“这样,”顾清辞点点头,“其实我也没去过澡堂,以后有机会可以一起去试试。”
白念才不想去澡堂,他见到陌生人都尴尬,要是再让他在一堆陌生人面前脱.光.光,他宁愿直接去世。
但他也不好直接扫了顾清辞的兴致,只得含糊地“嗯”了一声。反正也就随口一说,不一定真的去……
“哎!别碰那儿~!”仿佛被戳到了身体的开关,白念整个人都从椅子上弹起了来。
“干嘛反应这么大?”顾清辞仰头看他,清澈的眼中含着细碎的笑意,“你的腰这么敏.感吗?”
白念又重新坐了回来,有些尴尬地摇头:“不、不敏.感,只是我不习惯别人碰我腰。”
“哦?不习惯?”顾清辞挑了挑眉,就在白念以为对方会说“那我就不碰你这里”时,顾清辞却突然露出个狡黠的笑,然后对他左右开弓,“那我多碰几下就习惯了。”
“啊——!”白念霎时发出一阵惨叫,身体也跟着扭来扭去。
椅子就这么小,白念的应激反应又相当严重,一个不小心差点儿滑到地上。
“小心!”在椅子摔倒前一刻,他被顾清辞搂进了怀里。
顾清辞的身体比想象中坚硬,热热的,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谢谢你,”白念松了口气,脸有些红,“可以放开我了。”
他抬手推了一下,但是没能推动。
顾清辞双臂有力地圈住他的身体,仿佛没有听到他刚才说的话。
白念有些茫然地抬起头:“顾清辞?”
“抱歉,”后者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松开手,关切道,“刚才是我过分了,你没事吧?”
白念抿了抿唇,小声讨价还价:“你以后可不可以不碰我腰?”
顾清辞有点儿想笑:“怎么?我要是再碰,你就要说你有事啊?”
“……”
白念:“你要这么理解也行。”
“好吧,”顾清辞想了想,点头道,“以后我碰你腰,会提前争取你的同意。”
白念皱眉:“我才不会同意呢。”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肉好软,”回忆起刚才的手感,顾清辞有些感叹,“一点也不像别的男生,浑身上下都硬邦邦的。”
这话简直让白念羞愤难当。
大一时,他们寝室里都是四体不勤的美术生,大家整天待在画室里画画,业余爱好也是游戏、漫画这种不需要运动的项目,有他这种身材也很正常。
但没想到这学期室友全变了,一个舞蹈生,一个体育生,还有个练击剑的,一个个身体漂亮得宛如古希腊雕塑,显得他的身材弱爆了。
就连现在,顾清辞半蹲在他面前,紧身的芭蕾裤紧绷在大腿上,也能看到明显的肌肉线条。
白念惊讶极了,一没注意直接问出了声:“你竟然有这么多肌肉?”
顾清辞看着纤细高挑,没想到腿部肌肉竟然这么夸张。
顾清辞点点头:“芭蕾很多舞蹈动作,都要一定的力量才能做出来。”
听他这么说,白念更惭愧了。
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掌心里一堆软肉,和顾清辞那种紧绷的大腿肌简直天差地别。
“你想摸摸看吗?”就在这时,顾清辞突然说。
白念霎时愣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