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白念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被发现了?!
不对不对,他洗的是自己的内裤,只是恰好和严时律同款而已,就算被发现了又怎么了?他光明正大。
“贺骁,你放开我!”白念挣脱不开,只得伸出另一只手推贺骁,“我洗内裤还要凑过来看,你变态啊!”
贺骁死死握着他手腕,脸色沉得能滴出水:“你竟然帮严时律洗内裤?”
虽然知道这不是事实,但是当他从别人嘴里听到这句话,白念依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耻。
白念摇头,红着脸纠正:“不是他的,是我的。”
贺骁根本不相信。
这条内裤从款式和尺寸来说都是严时律的,现在出现在白念手中,他几乎可以推算出,内裤易主的过程有多香艳。
贺骁心中突然升起了一把熊熊烈火,他猛地把白念推在墙上,语气中透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酸楚:“我让你给我洗裤子你都不愿意,结果你竟然给严时律洗内裤?”
贺骁学体育的,身材高大,下手也没个轻重,白念猝不及防被这么一推,整张脸霎时一片惨白。
疼,然后就是委屈。
之前贺骁天天找他麻烦他都忍了,可现在这人还颠倒是非,莫名其妙冲他发火。
“贺骁你烦不烦啊?为什么一直都在欺负我?”白念越想越委屈,他越凶,结果声音却越颤抖,“你管天管地,现在连我洗内裤都要管了?”
“我……我……”看着白念泛红的双眼,贺骁瞬间就慌了。
他根本没想欺负白念,他只是觉得……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白念给别人洗内裤,他就烦躁得要命!
“更何况,”白念还不放过他,又继续说,“我洗谁的内裤关你什么事?就算我帮严时律洗内裤又怎么了?和你有关系吗?”
就算我帮严时律洗内裤又怎么了?
他果然帮严时律洗内裤了!
贺骁一怔,还没来得及生气,就对上白念发红的眼眶,凶巴巴的,还带着几分委屈,仿佛被大灰狼逼到绝境的小兔子。
“你、你别哭啊!”贺骁抬手想帮他擦眼泪,却笨拙得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我才没有哭!”白念粗暴地挥开他的手,破天荒地吼了回去,“我这是被你气的!”
白念确实不想哭。
可他体质就是这样,越生气越容易飙泪,发生冲突后往往还没开始吵架,眼泪就先一步流了出来,非常丢人。
是没哭,但就是这幅要哭又不敢哭的模样,才更令人心疼。
“好了好了,别哭了,”贺骁一阵心软,不由得放软了语气,“你帮严时律那狗东西洗内裤我都没生气,结果你还反过来气我?”
“我都说了我没有……”白念话说道一半,看到寝室门口多了一个人,突然磕巴了一下。
“白念,你……”顾清辞背着舞鞋站在门口,神情惊讶又茫然,“你帮严时律洗内裤?”
白念:“…………”
救、救命!
贺骁你个大冤种,自己乱想就算了,还带着顾清辞都开始想歪。
“我没有啊,”白念冤枉极了,连忙对顾清辞解释,“贺骁他乱说的。”
贺骁:“那你盆里的是什么?”
白念:“我自己的。”
顾清辞扫了一眼水盆,语气严肃起来:“白念,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严时律欺负你了?还是说他用什么把柄威胁你,你才不得不帮他洗内裤?”
白念摇头:“没有啊!”
这个前提就不对。
此话一出,顾清辞和贺骁都沉默了下来。
许久后,顾清辞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道:“那难道是你和严时律在一起了?为了表示亲密,所以你才帮他洗内裤?”
“怎么可能?!”白念睁大双眼,难以置信,“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和严时律怎么可能在一起?”
顾清辞:“你没骗我?”
白念:“绝对没有。”
顾清辞松了口气,又开始纠结:“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根本就没帮严时律洗内裤,这就是我自己的。”顶着两位室友探究的目光,白念咬牙,硬着头皮道,“我就是觉得他的内裤还……还挺好看的,所以我也买了一条同款的。”
贺骁:“可是这个尺码明显不对。”
“那、那是我错误估计了自己的尺寸,”白念涨红了脸,羞愤交加,“不小心买大了。”
此话一出,整个寝室安静得连一颗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哈哈哈哈哈哈哈买大了!”骁毫终于反应了过来,不客气地爆出一阵嘲笑。
白念瞪他:“你好烦啊!”
“你还嫌我烦呢?”贺骁嗤笑一声,语气却轻快起来,“你自己什么尺寸,你心里没点儿数吗?但凡你早点儿问我,你也不会买大。”
白念:“你才没数!”
“什么叫做我没数?我绝对比你大多了。”贺骁语一向不服输,见白念一脸怀疑,干脆直接说,“不信咱俩脱了裤子比大小,顾清辞见证。”
白念:“……?”
回应他的,是阳台“砰”的一声关门声。
白念不理他,贺骁又找到了顾清辞:“顾清辞,不然咱两来比比。”
顾清辞扫了他一眼,这才不疾不徐道:“抱歉,我不与畜生论长短。”
“噗……”门外的白念直接笑出了声。
贺骁急了:“你骂谁是畜生呢?”
顾清辞:“谁接话骂谁咯。”
贺骁不服输,继续道:“你不过是怕了而已,你肯定没我长,有种和我脱了裤子比一比!”
顾清辞:“要比你自己去动物园和你的同类比。”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