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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党 > 我真没想和黑月光女主he > 番外五 “夫人,好吃。”

番外五 “夫人,好吃。”

平直的光线均匀的铺在这一区域的太平间,冰冷的铁制品同艳丽的玫瑰形成了强力的对比,营造出一种诡异的秩序感。

许拾月就这样坐在空空如也的推拉间旁边,明明是倾斜着身子朝里面看去,却仍给人一种她脊背仍然挺得笔直的错觉。

错乱从身体中翻搅着,渗透到了表面。

许拾月介于一种她知道陆时蓁离开了,但陆时蓁又没有真正离开的混乱中。

早在去年的夏日里,她就已经经历过死亡。

那个时候的她远没有现在健康,她失去了视觉,整具身体糟糕透顶。

但就是这样,她从来没觉得像如今这样难捱过。

现实的发展投映在许拾月的眼瞳中,焚化炉透出的火焰到现在都燃烧在她的眼中。

她在不得不面对陆时蓁死亡的时候留下了泪水,可内心深处又好像对死亡这件事产生了不肯释怀的反叛,一把夺过烧化砸碎的骨灰扬了出去。

许拾月知道自己这个行为是那股力量在操纵她。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确信陆时蓁不可能真的死掉。

可是这种感觉虚无缥缈又没有实体,许拾月想要再感受一次,却怎么也感受不到了。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疯了,是不是产生幻觉了,可又觉得疯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陆时蓁还在“她的世界”里就可以。

不是陆时蓁不能离开她。

是她离不开陆时蓁。

“拾月,让阿姨看看你的手。”

成美妍的声音带着些许受到惊吓的轻颤与紧张,拉过了许拾月探进花瓣中的手,也将许拾月缥缈恍惚的思绪拉了回来。

许拾月的手指被没有散干净的温度灼红,那充血异样的颜色在白皙的肌肤上分外刺眼。

成美妍心中的怨怼愤愤被这红撩了过去,只剩下了心疼:“你这孩子,不疼吗?”

“我没事的,阿姨。”说着,许拾月就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她的声音十分平静,表现的也异常平静。

那漆黑又空洞的眼睛不紧不慢的抬起来,看向了周围的人。

成美妍、孙姨、沈雁行,就连陆时恩也在。

许拾月有些意外陆时恩的到来,就这样起身对她们鞠了一躬,礼貌的有些过分:“抱歉让你们为我担心了,下次我出来会提前通知孙姨的。”

“你还是不要再有下次了。”陆时恩是又急又气,对许拾月的话也带着刺,“跑到这种地方来,多渗得慌啊!”

成美妍见状忙拉了陆时恩一把:“小恩。”

而许拾月也更加诚恳,又说了一次:“抱歉,下次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

她依旧执拗甚至偏执的没有将“下次”抹去。

只要是有过陆时蓁味道的地方,哪怕是深渊她也想去一去。

“好了,既然拾月已经找到了,大家也就放下心了。”沈雁行敏锐的察觉到了许拾月这话里的意思,忙出来说话打岔,“阿姨,小恩中午没吃好,您要不带她先去吃个饭吧,拾月这边有我。”

一切看起来都在按照命运的剧本进行,系统还在强硬的要将沈雁行跟许拾月聚在一起。

成美妍虽然还有些说不上来的不放心,但依旧点了点头:“那好,麻烦你了小沈。”

“没有,应该的。”沈雁行摇摇头,视线转过看向了陆时恩,“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不是还有比赛?”

陆时恩对许拾月突然消失这件事的气还没有消下去,对沈雁行的口气也不怎么好:“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沈雁行知道陆时恩的性子,也没生气,安排着大家离开了这个太平间。

从太平间出来,阳光直直的就落进了医院的门廊。

春日的味道随着逐渐有温度的阳光慢慢复苏过来,照在身上瞬间就驱散了从太平间里带来的冷气。

只是沈雁行是这么觉得的。

她转头想要跟沉默着的许拾月搭话,却看到日光落在她脸上,冷白的肌肤被反光到有些模糊,像是柔化开的一滩奶油,只是日光照不透她,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冷。

沈雁行顿了一下,问道:“要不要我送你?”

许拾月低垂着眼睛,迎着光看向了沈雁行。

那阵像是她错觉的操控感拉住了她的神经,要让她点头同意。

可她偏不,就要跟这股劲儿对着来。

紧抿着的唇瓣干涸在了一起,像是在阻拦什么。

而许拾月毫不留情,将它们生生撕开,很是直接的讲道:“你确定要送我吗?你不是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处理?”

沈雁行听到这个问题默然一下。

的确,她上午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应该赶回公司才对,而不是送许拾月回去又折返,耽误时间。

程序像是出现了演算上bug,卡顿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孙姨乘着家里保姆的车来了,生冷的黑色车身打破了春日里和煦暖光的颜色。

两人独处的条件就这样被打破,沈雁行开口,变向提醒许拾月在太平间说的那句话:“那好,到家给我发个消息。不要再乱跑了,不然联系不上你,公司很多事情就被耽误了。”

“好。”许拾月点点头,像是听进去了。

气氛根本来不及暧昧起来,吹过来的春风成了将她们分开的那道屏障。

沈雁行就这样看着许拾月坐上了家里的车,目光平静,甚至松了口气。

终究是春日将至,午后的日光没有随着亮度的减弱而失去那份和煦。

绿化带的月季花藤开出了一朵橘粉色的花,随着呼啸而过的风摇晃,却又怎么也不能被折断或是垂头。

红灯拦住了前行的车,许拾月的视线也随之停靠在窗边。

她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紧抿着的唇瓣透着一丝不易被人分辨出的苍白,唇间的疼痛还在撕扯着她,锋利的像是刀子。

可许拾月对为此而笑了。

干净的玻璃倒映着她的侧脸,在靠近窗侧的嘴角勾起一道小小的弧度,苍白的显得格外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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