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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67章

“覃文旭,你干脆一刀捅死我!”

晴瑟是真的觉得覃文旭已经几近疯魔了,他哪里还有什么理智。他就是一个疯子!

从认识覃文旭开始,晴瑟就知道覃文旭的性格很孤僻,心思很敏感。他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平和友善,她知道他以前也遭受过校园霸凌,所以或多或少心理有一点创伤,从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对任何事物都保持着警惕性。

可现在,他已经彻底撕碎了他正常人的伪装,所有的阴暗面全都展现了出来。

晴瑟从不认为覃文旭会真的喜欢她。而他口中的喜欢,不过是一种病态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而已,他从来都把她当成出气筒,他享受她像条哈巴狗一样跪在他面前摇尾巴时的成就感和优越感。

晴瑟伸手去推覃文旭,试图抢走他手上的水果刀。她压抑了两年,情绪达到了爆发的制高点。

每一次覃文旭折磨她时,她都安慰自己,说服自己。这条命是覃东叔叔的命换来的,她一定要好好活着,她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因为这是重生。

可她也是血肉之躯,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她不是铜墙铁壁,她也会受伤,也会痛,也会脆弱和懦弱。

如果一次次的妥协和顺从,换来的只是覃文旭的变本加厉,那么这样的重生,有什么意义。

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你想用死来摆脱我?别想了。”覃文旭用力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往护栏上按,整个人将她困住,轻飘飘的笑显得格外可怖,“那我们就一起死。这就是我说的了结,你满意吗?”

晴瑟的背抵上了冰冷的护栏,寒风凛冽狂啸,她对上覃文旭戾气横生的目光,背后一阵发凉,刺骨的寒风似乎穿透了身体,她一阵颤栗,连腿都在发软。

桥上的车辆川流不息,路过的行人也络绎不绝。两人剑拔弩张的僵持和争执,引来了路人的侧目而视,但都以为是小情侣之间在吵架,再加上那把水果刀掩在了覃文旭身侧,藏在路人的视觉盲区,所以路人们也只是多看了几眼就走了,没当回事。

但刚才他们乘坐的那辆出租车,并没有离去。司机将车停在了前方拐角的位置。

下了车,观察着他们的动静,然后摸出手机报了警。

桥上,晴瑟一直都没放弃挣扎。她手上使不了劲儿,只能低下头去咬他的胳膊,他身上的衣服不厚,晴瑟用尽了所有力气去咬他,覃文旭皱起了眉,闷哼了声。

就在这时候,晴瑟的手机响了,她愣了不到半秒钟,很快反应过来,想趁覃文旭不注意去摸手机。

然而覃文旭比她反应还要快,将她的双手反过去,背到了她身后,随后从她的衣兜里摸出了手机。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他笑了一下。将手机递到了晴瑟面前。

晴瑟看到了来电显示,是段和鸣打来的电话。

紧接着,覃文旭居然滑了接听键,并且开了免提。

“在哪儿?”

一开口,段和鸣的声音就透过手机听筒传了出去。

晴瑟张开唇,正准备说话,覃文旭就先发制人,猛的捂住了她的唇。

她的声音全被阻隔在他的掌心之中,化作一声声微不足道的呜咽。

“她现在跟我在一起。”覃文旭将手机递到了唇边,语气张扬得意,“从今以后,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

听到的是覃文旭的声音,段和鸣明显愣了一下,随后低吼出声:“你他妈敢动她试试!”

对于段和鸣的警告,覃文旭嗤之以鼻的笑了声,他没有回应,直接挂了电话。

下一秒,将晴瑟的手机往桥下一抛。

手机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急剧下坠,在这一片喧嚣之中,连落水声都几不可闻。

“还盼着段和鸣来救你?”覃文旭笑容阴冷,“别做梦了,你连段和鸣最后一面都不会见到。”

-

段和鸣今天跟着段父去谈了个项目,地点约在了高尔夫球场。

段父之所以带着他一起就是想提前让他了解和学习一下,对于以后接管公司有一定帮助。段父和合作伙伴一边打球一边聊合作,段和鸣就在一边听,陪着打打球。

一下午,段和鸣都心神不宁,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慌感,他也没太在意,觉得或许是因为这种局太枯燥无趣了吧。因为是在谈正事,他也不好随便离开,只能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手机没带在身上。

好不容易熬到了结束,他去更衣室换了衣服。

已经快七点了,他原本打算给晴瑟打个电话说去接她,结果冷不丁看到了她的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

定睛一看,发现她说去找覃文旭了。

一看到“覃文旭”这个名字,段和鸣就出现了生理性不适。

那股子心慌感越来越强烈。

段和鸣给晴瑟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接听了。

可传来的却是覃文旭的声音,他说的话也是那般模棱两可,让人浮想联翩。这已经并不单单是刻意挑衅那么简单了,就像是在,通知。

段和鸣相信晴瑟,她肯定不会做任何背叛他的事。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覃文旭是有备而来,才会那么笃定。

段和鸣立马打开了手机定位,看了眼晴瑟的位置。

当看到晴瑟是在跨江桥时,段和鸣心下猛一个咯噔,根本来不及多想,转身跑了出去。

段父和合作伙伴也回来换衣服,正巧撞见段和鸣火急火燎跑出来,段父不明所以的问:“出什么事儿了?”

段和鸣充耳不闻,迅速和段父擦肩而过。风驰电掣朝停车场跑,跑到车前,拉车门拉不开。

他浑身上下摸车钥匙,结果刚才出来得太急,车钥匙忘拿了。

“操。”

他发泄似的猛踹了车门,车子立马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就在他准备又跑回去拿车钥匙时,一辆红色的车迎面开过来,段和寜坐在副驾驶,驾驶座坐着一个留着板寸的男人。

段和寜降下车窗,探出头来,对他说:“怎么就你自己?爸呢?”

段和鸣大步流星跑过去,拉开后座上了车,声线紧绷:“姐夫,去跨江桥。”

“去跨江桥干嘛?”段和寜回头看了眼,发现段和鸣面色凝重阴沉,她狐疑的问:“你怎么了?”

段和鸣没有丝毫的耐心,用力拍了两下驾驶座椅,声调拔高了些,几近暴躁:“别问了!快去跨江桥!”

段和鸣如此急不可耐,一定是遇到了火烧眉毛的事儿。尹乘宇不敢耽搁,立马调头,往跨江桥的方向开。

一路上段和鸣不停的催促尹乘宇开快点。

同时他也在给晴瑟打电话,结果打过去,电话已经关机了。

恐慌在心底无限拉大,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备受煎熬。

正是晚高峰的时间,恰巧跨江桥的地段更是堵得水泄不通,按理说平常这个地段是最不堵的,为什么今天尤其堵得厉害?

马路上的车辆纹丝不动,放眼望去,犹如一条长龙望不着边际。

有人已经等得焦躁,猛按了几下喇叭,头探出车窗,臭着脸说了句:“什么情况啊,这么堵!”

隔壁的一辆车,也降下了车窗,回应他的话:“好像是有人要跳江吧。”

“跳江”两个字,闯入段和鸣的耳膜,震得他的心狠狠颤了一下。

他再也装不下去镇定,更不能坐以待毙。

拉开车门下了车,朝跨江桥狂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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