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离开时，最为震惊的不是本校的吃瓜群众，而是距离他们不过十米远的何江湾。
何江湾现在满脑门都是问号。
什么情况？
他两条鱼好像搅和到一起去了？？？
这是何江湾第一次接触SSS级的目标，也是他第一次发觉，有的目标不只是对于他们这些攻略者有吸引力，对于这个世界土著的吸引力好像同样是SSS级。
按理来说，一个任务目标最多只能同时被两名攻略者接单。
可像季皊这种情况，一旦决定攻略他，竞争对象明显就不只是攻略者了，还有本世界里层出不穷的土著。
要知道在这种和平世界，攻略者相比土著来说，也就只有能看见好感度这么一个优势，而随机到的身份背景很可能都比不上土著优秀。
就比如裴放。
何江湾看过他的资料，且不说他的身份背景，光是那副长相，就足够让许多攻略者望尘莫及，和这种土著成为对手，还不如直接放弃任务来得痛快。
“难怪有那么多攻略者栽在他身上......”现在何江湾彻底明白季皊为什么会是SSS级了。
不过他倒不觉得气馁，比相貌的话，他不觉得自己比不过裴放，顶多算是两种风格罢了。
何江湾还是有点自恋在身上的。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远的身影，他突然有些恶趣味地想，如果就这么不管不顾会怎样。
01攻略了季皊三年多，最后有没有可能都不用他出手，就被裴放这个土著给搅黄了？
何江湾眸光闪烁不定。
要不......先观望观望？
......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时，许多看着热闹的学生都自发地让出了路。
四面八方投来的诡异目光让裴放忍不住拧起了眉，再看前方旁若无人的季皊，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小题大做了。
可那些学生看着他的眼神实在奇怪，好像和以往他所接受到的目光不太一样。
只是震惊倒也罢了，其中一些人为什么要用那种颇为谴责的目光盯着他瞧？
那写满了不赞同的眼神，简直就像他正在做什么有悖道德的事一样。
裴放被看得想笑，也是真的笑了出来。
他想起季皊这家伙从小就是这样，明明只是个孤僻的怪胎，身上却像有什么魔力似的，只要在人前露面，就没人能忍住不去看他。
他不和大家一起玩，大家也就默认了不带他一起。
听着像在是组团排挤人，实际上却是季皊一个人排挤他们一群。
不仅如此，要是孩子群里有谁和他走得近点，第二天也会变成人人冷目的对象。
看起来依旧像是组团欺负人，实际上却是典型的羡慕嫉妒恨。
所以这会儿冷不丁被一群学生不善注视，裴放竟有点回忆起了幼时的那段时光。
只可惜当年他是院里的孩子王，谁也不敢把这套用在他身上罢了。
季皊将裴放一路带进了艺术大楼。
艺术楼里有许多为学生准备的空画室，他找了一间偏僻无人的画室走了进去，然后示意裴放站在中间就好。
季皊说：“今天只是先拍几张照片，找一找合适的角度，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裴放冷哼了一声，还在恼火被季皊忘得一干二净的事，正眼都不想瞧他。
季皊也不介意，或者说现下他除了裴放这具完美的骨架，根本就注意不到其他。
他先是围着裴放转了几圈，用肉眼细致观察起了裴放全身，随着那过分专注的目光一寸一寸在身体上扫过，裴放的身体也一点一点变得僵硬起来。
季皊皱了皱眉：“不要紧张。”
裴放脸一红，恼羞成怒道：“谁紧张了？！”
季皊：“你的肌肉都崩紧了。”
裴放：“你眼花吧。”
季皊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裴放却一脸不耐地扯了扯领口：“有完没完？再废话我不干了。”
季皊：“...好，我不说了。”
想找到一个符合“完美”主题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即便是季皊，也很担心找来的模特突然罢工。
裴放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之后的半个小时，季皊真的一句话都没再说。
一开始还好，时间一长，最先憋不住的反而是裴放。
季皊认不出他，裴放也拉不下脸说自己的身份，他冷眼看着围着自己打转的季皊，脸色憋得铁青，最后竟憋出了一句：“先打钱！”
季皊拍照的动作一顿，这才忽然想起还没付给裴放工资呢。
他连忙退出拍照页面，主动提出加微信转账，裴放表情这才好看了许多。
一想到从小就不爱搭理人的季皊如今竟主动要加他的微信，即便只是为了给他发工资，裴放心里都觉得暗爽！
季皊的微信头像是一只不知被什么舔歪了脸小白猫，可爱得出乎了裴放的意料，昵称则十分简单，只是本名的小写拼音而已。
加上微信之后，在季皊研究着怎么转账的时候，裴放不由自主就点进了他的朋友圈，里面基本都是季皊过往作品的留档，除了画作之外，竟是一个字都没写过。
裴放略略扫过那些十分眼熟的油画，没好气道：“我在国外偶然看见过几次你的画，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就不能画点人能看懂的东西？”
这句话与其说是贬低，不如说是在抱怨。
还是那种翻来覆去研究很久之后还是看不懂，日积月累好些年后终于发泄出来的抱怨。
季皊听得一愣，然后默不作声地给裴放转去一个小时的费用，竟然没有反驳。
他不反驳，裴放反而有点没底了，摸不准他是不是在生气，隔了一会儿，语气生硬地找补了一句：“也不是乱七八糟，反正我是欣赏不来！”
季皊还是没吭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拿来了一张椅子示意他坐下，继续拍起了照。
“......”
裴放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又想起了小时候被他无视的经历，差点就和那时一样故意打翻他手里的东西，逼着他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