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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纸活【终章】

虞昌月由救护车送往医院,赏南留下处理余下的事情,“小白,在这里等我。”他看着了无生气的虞知白,它又变成了第一天赏南第一次见他时候的样子。

赏南穿上湿漉漉的外套,朝前门跑去。

火已经灭了,小区头顶上的那片天被浓烟熏得发黑,空气里的味道也呛鼻得很,赏南找见了队长,说明了情况,“人我已经送去医院了。”

“你是家属”

“我是家属的同学,他送他外婆先去医院了。”

现场一片狼籍,队长核查过,在楼上的伤员只有六楼那一户,如果已经被运走,那人数就对上了。

火灭掉之后,他们还要清点队员人数,排场隐患等许多工作要做,没多与赏南交谈,他们重新开始作业。

赏南慢慢后退,转身跑去找虞知白。

虞知白蹲在角落里,半边脸已经被烧毁,不像人类被烧毁后露出血肉,他只在颈部和腕部有血管,颅骨也不过是类似于模具的物品,但这是属于纸人自己的,从它身体里生长出来的,它说过,如果只是外表受损,它可以很快修复,但如果内里受伤,它和人类一样,也需要很长时间的才能愈合。

“外婆死了吗”

它气管被浓烟滚过一遍,嘶哑得不像话。

赏南从口袋里掏出被灌了水的纸巾,拧干了水,擦去虞知白脸上的灰尘,它的唇一片惨白,和脸部的肤色融为同一个颜色,像是被刷上了一层浓稠的白色颜料。

赏南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虞知白的问题。

“小白,去我家把脸弄一下,然后我们去医院看看外婆。”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穿在虞知白的身上,盖上帽子。

回家的路上,赏南问14∶“我可以陪伴虞知白直到我死亡吗?”

14过了会儿才回答。

【14∶这是世界设定的问题,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你随时都可以离开,但如果你选择继续留在这个世界,延长滞留时间,以后的每一个世界,你都要走完一整个人生,这会非常浪费时间。】

【14∶而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任务完成后,我会被强制下线,我被下线后,就不能继续提示你帮助你,你要知道,你面对的是怪物,是纸人。等你进入到下一个世界,我才会重新上线,不过我尊重宿主所有的选择。】

【14∶南南,我给你考虑的时间,不用现在就做出决定。】

说完,14把在线状态改成了隐身。赏南"……"

到家了。

虞小羽看见赏南身后的虞知白,吓愣住了,“发生什么事了”

赏南把虞知白推进书房,关上门后才向虞小羽解释,虞小羽怀疑自己可能是听错了,“火灾?”

“你想去见见外婆吗”赏南将虞小羽快散掉的辫子重新编好,手艺和虞知白自然是比不了。

虞小羽苦着脸,“我不能出去,会吓到别人。”

赏南扭头看着书房的方向,慢慢收回视线,他看着虞小羽,捏了捏她的辫子,“那我和小白等会把外婆接回来,你就可以看见了。"

现在的虞昌月,实际上已经没有了救治的必要,医生在努力延长她的生命的同时,也是延长了她的痛苦。

被烧伤的人,疼痛会钻进五脏六腑。

西洲私立接手的疑难杂真在回南坊市的医院里面是最多的,他们能治病,却无法起死回生。虞昌月吸上了氧气,开始了大量的输液,止痛药从上救护车时便打了一剂,入急诊后又打了两剂,老人无意识地小声哎哟哎哟。肉体凡胎,哪又不怕痛的。

抢救室的护士站站了一大群医生,烧伤科的,老年科的,外科的,院长也在,看着躺在急救床上的老人,他只觉得这是命。

“家属在吗”

院长看着手里的报告,“小少爷应该等会就到了。”

赏南很快就带着虞知白来了,虞知白外表看起来和之前无异,纸贴上了伤口,很快便和原本的皮肤慢慢粘和,只不过内里的灼伤还需要很长的修复时间。

因为受伤,虞知白的脸色非常差,与白纸没有什么分别,站在赏南身旁,医生甚至还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谢谢关心。" 他礼貌地笑了笑。

院长把情况简单地和赏南说了下,大意差不多就是最后的时间,尽量让老人走得没那么痛苦,估计也就是今明两天的事儿。

赏南将放弃治疗的协议递给虞知白签字,院长将口袋里的钢笔递给虞知白,看着少年弯下腰在桌子上签字,他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留下来的人要好好过,才对得起老人的抚养之恩。”

赏南看着虞知白苍白的侧脸,他想,他还是想留下来。

医院有专车负责运送病危病重的病人,他们将虞昌月甚至送上了楼,在床上安置好后,他们才离开。

这里是赏南住的地方的客房,床单和被套都是为了之前接虞昌月来过年时新换的,考虑到老人年纪大了怕冷,特意加了一层被子。

此刻虞昌月躺在蓬松柔软的被子里,表情安宁,止痛药应该起了作用。

虞知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身后的虞小羽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她呆呆地看着虞昌月,忍了好久,才小声问赏南,“外婆会好吗?”

赏南轻轻摇了摇头。

虞小羽哭不出来,但她很想哭的,"上次你受伤了都会自己好的,为什么外婆就好不了?"上次,赏南被面汤烫到,虞小羽让他去找虞知白修一修,赏南说不用,虞小羽觉得很神奇,人类真是太神奇了,受了伤居然可以自己愈合。只是她不知道,受伤也是分轻重程度的,像虞昌月这种情况,谁都无能为力。

虞昌月一直在昏睡中,虞知白一直坐在床边,中途只离开了一次,是为了给赏南做晚饭,赏南要自己做,他不肯。

“陪伴她的最后一程是我应该做的事情,照顾你也是我应该做的事情。”虞知白挽起衣袖,它脸色比之前好了点,瞳孔漆黑,

赏南就搬了一只小板凳坐在厨房里。

他看着虞知白忙碌的背影,思考着对方刚刚说的话,过了会儿,他轻声问∶“你好啦?”之前虞知白流泪的那一幕,始终深深刻在赏南的脑海里,虞昌月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怎么可能不难过呢?哪怕他记不得虞昌月了,他还是第一时间冲进了火场,用自己的身体给虞昌月当缓冲。纸人的内心最深处,仍旧是明白,这是它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个亲人了。

虞知白回头看了赏南一眼,“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是吗?”

“话虽如此……”赏南低声道。

"你比较喜欢白胡椒还是黑胡椒?"虞知白微微蹙眉,看着手里的两个调料瓶子。

赏南 "…"

后半夜,虞昌月醒了,虞知白起身给她喂了一小口水,重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虞昌月。

一切都是注定的,虞昌月的身体一天天衰弱下去,她或许在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自己在不久后的死亡,虞知白离纸人越接近,她离死亡也就越近。

所以她后来便在家中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直到赏南的出现,赏南出现以后,虞知白又有些像小虞了,虞昌月又想要再挣扎一下,再多留一些年,说不定小虞会回来。

“您还想喝水吗”虞知白手里拿着水杯,语气淡淡的。

这不是小虞。

虞昌月看着他,扭过头去。

醒来后的虞昌月,一句话都没有和虞知白说,早上天蒙蒙亮时,虞昌月的意识变得混沌不清,她大喘气了几口,眼睛瞪得老大,最后发出一道长长的气音,慢慢闭上了眼睛。

虞昌月死了。

虞知白垂下眼,过了良久,他将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忽视从胃底涌上来的想要呕吐的不适感,这并不是一件多令它难过的事情。

它该去准备南南的早餐了。

赏南醒来时,虞知白已经整理好了虞昌月的遗容,虞小羽为虞昌月换上了红色的寿衣,虞昌月的身体已经僵硬,她的头被垫高,神态祥和。

之后的一切事情都进行得很快,虞家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葬礼在虞昌月老家举行,一个乡下,葬礼上只有赏南和虞知白两人,两个表情憨态可掬的纸人立在棺材两边,一个是虞小羽,一个是之前的半成品,虞知白用了半个小时就将半成品变成了成品。

天是薄薄的烟灰色,细细的雨丝如雾一般温柔地笼住这个地方,水珠从老房子的屋檐上淅淅沥往下落,砸在荒草丛生的院子里,砸出一个小泥坑。

赏南在附近找了几个身强体壮的人帮忙抬棺材,好让虞昌月被顺利下葬,这些人都是本地的,也知道虞昌月这一家,一开始听见需要帮忙他们满脸的不乐意,但听赏南说愿意付钱,立马抢着要来抬棺材,连和赏南说话时的语气都谄媚了些。

其中一个叫大壮的男人,扛起那两个纸人,哟呵了声,“小虞还真是得到了虞婆子的真传啊。”

虞知白拎着纸钱蜡烛,一言不发地牵着赏南的手。

乡下的人虽然对虞昌月心里有些小计算,但本质还是非常淳朴,他们收了钱,干活非常利索。一群人麻利地将虞昌月下了葬,还用镰刀将周围的杂草杂树都砍了个干净,走时还拜了拜。他们走后,周遭立马回归安静,鸟啼在头顶不断响起,各种的鸟,密林的树冠紧紧挨在一起,成了一顶巨型的雨棚,挡住了淅沥的雨,只是时不时还会漏下几滴雨珠下来。

赏南抹掉落在额头上的水珠,看着眼前这个飞快垒砌出来的简陋的坟墓。昨天还躺在被子里的虞昌月,今天躺在了赏南眼前这个湿漉漉的小土包里。

旁边紧挨着的就是虞舍的坟墓,已经看不出是座坟了,上头全是杂草,黄绿交错,这还是冬天,到了春天,估计还能开出一整片花。

虞知白点燃了白蜡烛,点燃了香,——插在土里,烧了一大堆纸钱,摇曳的火光印在他的脸上,他没有什么表情,机械地做着这一切。

赏南从他脸上收回视线,蹲下来从袋子拿了几根香,打火机也是从虞知白口袋里掏出来的。

火苗在几支香的底下摇曳着,屡屡白烟从香的顶端冒了出来,赏南将合上打火机,风从旁边吹过来,烧过的香灰落在地上,剩余的部分还在继续燃烧着。

赏南愣了下,他露出喜色,对虞知白说道∶“小白,香点燃了。”

虞舍的香一直点不燃,她一直不肯走,她放心不下虞知白,此刻,在虞知白黑化值清零以后,她终于愿意走了,不再执着地守在红石隧道。

虞知白从赏南手里拿过打火机,揭开盖子,他将火苗放在了虞小羽的衣角底下。

虞小羽和旁边的纸男手牵着手,她开心地向赏南和虞知白道别“小白再见,赏南再见。”她和小伙伴本来就是为虞昌月的去世而准备的。

虞昌月下葬过后,赏南和虞知白往市里赶,坐的公司里的车,司机仍旧是李厚德,家里的车没办法让虞昌月平躺,再加上两只纸人。

来时觉得有点拥挤,回程的路上却觉得车里冷冷清清的。回去之后,便要开学了。

赏南这几天都没休息好,靠在虞知白肩膀上打起瞌睡,看见赏南闭着眼睛,李厚德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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