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要是真的偷袭傅瑜裳，虽然会当场暴毙，但动手的绝对不是当事人。

“噗通！”鬼老大抱着自己消失的半条胳膊摔在地上。

木昭眨了眨眼，将手中一闪而过的光掐灭，然后躲在傅瑜裳身后“惊魂未定”道：“吓死我了呜呜呜！”

“我错了，放过我吧！”鬼老大也是个能屈能伸的，见自己偷袭失败就立刻求饶。

但是他没想过自己从刚刚选择偷袭开始，就已经把路走窄了。

如果没有这场偷袭，那一切都还好说，毕竟他还有那么点利用价值，一个能完完整整去投胎……至少带着除了右胳膊以外的地方去投胎的机会也不是不可能。

他是将傅瑜裳心里的阴影连带着过去的隐痛一起撕开。

鬼老大求了半天，发现那两个人也没有说话，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发现那个溶掉了他半个手臂的女人忽然笑了。

虽然冷的有点毛骨悚然，但是笑了也就意味着……还有回旋的余地对吧？

“我问你几个问题。”

“您说！我一定知无不言！”鬼老大的心里自动在傅瑜裳的话后面补充了一句：回答的好就放过你，于是他非常的积极。

“太宰让你们来的？”

“不不、是这样的，是鬼王大人吩咐我们盯着您这边的，那些可监视的鱼是太宰大人谋划的，但最近他老人家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鬼王大人说他在闭关，所以事情全权交代给我。”鬼老大捂着仍然巨痛无比的伤口一个字都不敢隐瞒。

“那你知不知道太宰为什么要这么做？”

鬼老大想了想，“好像是因为鬼王大人喜欢的一个女人，太宰大人说那边有一人他看不透，为了以防万一，需要小心谨慎。”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鱼损耗很快，想要监视也是断断续续的，鬼王大人因此发了不少脾气。”

为什么那么快？还不是因为哪怕有太宰的各种加持，那种东西根本没法在傅瑜裳身边坚持一天，最近活的时间长了点，还是因为傅瑜裳学会了收敛力量。

“认识褚歆吗？”傅瑜裳忽然问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边的问题。

“褚、褚大人？认识认识！”鬼老大慌忙点头。

“能见到她？”

“能的能的！”鬼老大跟着太宰很多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地位的，除了鬼王外，其他的几位红衣厉鬼他都能见上面。

“那就好。”

好什么？鬼老大刚抬头，就忽然眼前一黑。

……

“这是给太宰大人的礼物，希望您能代为转交。”只剩下一只手臂的鬼恭恭敬敬的将一个礼盒递给正在静养中的褚歆。

“咳咳……”白发女子闷闷的咳嗽了好几声，比之过去，现在的她要颓靡许多。

“傅瑜裳？”

“是。”

那只狐狸……看来看穿了太宰的把戏，也好，不需要自己再跑一趟了。

褚歆接过“礼物”，“她还说了什么吗？”

“她还说让您小心。”

小心？褚歆立刻觉得自己手中的礼物变得有些刺手。

“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鬼的眼中渐渐恢复神光，随后恐惧蔓延，“褚、褚大人……救、救……”

他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开始融化，嗓子很快就发不了声了。

褚歆看不见，但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眼前的鬼正在一寸寸的魂飞魄散，还有一股让她都很难受的力量以那只鬼为中心透露了出来，很熟悉。

对了，是傅瑜裳的力量。

“谁让你惹她？”褚歆轻轻摇了摇头，别说她不想救，就算想救也无可奈何，傅瑜裳想杀的鬼阎王来了都救不了。“记住这个教训吧，虽然你也用不上了。”

等所有动静都消失，她才摸索出了一个金球。

“老太宰，有人送你礼物。”褚歆将礼物放在了金球上，然后她轻轻一拍，礼物瞬间消失。

“拿到了吗……”褚歆话音未落便猛的抬头，一股来自于天的力量带着让人窒息的威严锁定了她，准确的来说是锁定了她怀中的金球。

“看来是拿到了……”

“咳咳咳……”褚歆踉跄着走下床，顾不上擦拭自己嘴角流出来的黑红的血迹，就带着金球来到离自己住处很远但是离鬼王住处很近的一个山涧，然后将金球抛了下去。

她该谢谢那一只狐狸还记得跟自己说一声危险吗？

“老太宰莫怪，神罚来了，我只能明哲保身，见谅。”褚歆非常礼貌的道了一声歉。

随后她将这一块地圈了起来，并告诫身边的鬼近期不许涉足，负责后果自负。

众鬼不明所以只能称“是”，但是其中就有个鬼听完后，悄悄的将这一番话传达给了鬼王。

多疑的鬼王沉思良久，决定去看看褚歆在搞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