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怀疑的乌菡寻喉咙里发出野兽似的低吼，属于梼杌一族的凶性将褚歆笼罩，看上去真的很凶很凶了。

“乌菡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如果我是你的话，在控制住我的一瞬间，就应该掐断我的脖子。”

见对方仍然冥顽不灵，乌菡寻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忘了是谁在寒冬腊月从牛棚里把你救回来的？没有大巫祝你早就被冻死了！你现在竟然还帮楚剡那个狗东西对付她！我确实应该先掐断你的脖子！”

“我和楚剡流着相似的血，当然是一样的人，要怪就怪大巫祝心太软，救了敌人家的孩子。”褚歆丝毫不在意乌菡寻的斥骂。

“你！”乌菡寻骤然举起了另一只手，扬在空中抖的厉害，但最终还是没有打下来。

忽然，她感觉手下一空，手底下柔软的皮肤忽然变成了一捧沙子，褚歆出现在她的身后。

“心软也是你最大的毛病，乌菡寻，你该改一改了。”褚歆一盲杖抽了过去，幸好乌菡寻躲的快，才没被打到。

“你也留不下我，不如想着怎么离开这里，鬼王就要来了。”褚歆善意提醒。

“今天那只蠢猫也在，我如果恢复了所有实力你以为真的留不下你？而且还有姓傅的在，那家伙……奇奇怪怪的，但留下你足矣！”乌菡寻磨了磨牙，她已经想好了等抓住这个家伙之后，一定要好好把对方揍一顿！这次谁拦都没用！

“天真。”褚歆似是轻哼一声。

艹！忍不了了！乌菡寻在心里喊了一声：蠢猫你醒一醒！……哎？醒的？

乌菡寻刚喊了一声之前在沉睡着的煤球的灵魂，却发现对方立刻给了自己一声回应，感觉距离也很近了！

“吼！”一只黑色的妖飞奔而来，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乌菡寻身边，溅了她一脸的灰。

傅瑜裳抱着未醒的木昭从煤球身上下来，与褚歆无神的双眸对上。

“姓……咳，傅、傅小姐，咱们一起把这家伙给留下来！今天我非活撕了这个贱人！”看到自己的帮手来了，乌菡寻的立刻挺直了腰杆。

“不。”傅瑜裳的反应却大大出乎她意料的道：“让她走。”

“唉？”乌菡寻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耳朵，生怕是自己耳鸣了，“放、放她走吗？就这么放她走？她可是……”

“明智的决定。”褚歆笑着微微颔首，“乌菡寻，多和人家学学，别一天到晚还傻乎乎的。”

“……我看你是活腻了！”乌菡寻刚往前走了两步，就被煤球用尾巴锁住腰拦了下来。

“我们得回去了。”傅瑜裳对乌菡寻道。

“……”乌菡寻很不甘心，但是历史的经验教训告诉她，傅瑜裳的话得听。

“鬼王如果追了过来，在这个地方我们没有任何优势，先回去。”

乌菡寻看了一眼在傅瑜裳怀里还未苏醒的木昭，想了想后收回了爪子，眼睛的颜色也慢慢的正常了。

冷静下来后，乌菡寻拍了拍拴在自己腰上的尾巴，“蠢猫，把我放下来。”

煤球眯了眯眼睛，然后尾巴一用力，直接将乌菡寻扔飞出去。

让你说人家是蠢猫。

“噗嗤……”感觉到那边动静的褚歆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消失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傅瑜裳的话让褚歆嘴角的笑容僵硬了起来。“她说你是个好孩子，她一直相信你。”

气冲冲跑回来准备和煤球理论一下的乌菡寻同样一愣，她快步走到傅瑜裳身边，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着对方。

可惜傅瑜裳说了那么多，就是没有提起她的名字。

“……那我要让她失望了，好了，其他的话多说也无益，她的灵魂离体多日，回去之后还需要时间适应，我自知不是你们的对手，也不会留你们，趁这个机会赶紧走吧。”

褚歆转过身，脸上再无半点笑意，只余淡淡的苦涩与决绝，她拄着盲杖轻点，周围的空间如同水波般泛起涟漪，下一秒她的身影与虚假的景象一同消失。

“又是假的，那家伙浑身上下还有真的东西吗！”乌菡寻暗骂了一声，随后抬头看了一眼傅瑜裳和木昭，语气中带着些许期待道：“她有提到我吗？”

傅瑜裳懂她的意思，仔细想了想道：“只提了一句你不如褚歆聪明，剩下都在说褚歆。”

所有积攒的委屈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乌菡寻直接蹲在一边嚎啕大哭。

她是没有褚歆聪明，那么多年也没能将叛逆的妹妹带回来，辜负了大巫祝的嘱托，到现在为止还被那家伙耍的团团转……呜呜呜，现在连大巫祝的关心都是褚歆多一点！

而她的委屈还没有发泄完，就遭到了傅瑜裳的嫌弃。

“小声点，别吵到昭昭了。”

乌菡寻立刻捂上了嘴小声哽咽。

“轰隆！”

似是炮火忽然划亮天空，一个身形庞大的钢铁巨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远方，手中武器发出轰鸣，非常显眼。

“这、这是什么……”乌菡寻睁大了眼睛，手还捂在嘴巴上，眼泪都忘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