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耳朵微动,听到了什么动静。
一转头,他与窗户上的大蛇头来了一个双目对视。
那条蛇吐了吐蛇信子,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事了,立刻飞速溜走。
也幸亏李老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否则他这么大年纪,可受不住这样的惊吓。
“傻闺女!那是你的蛇吗?”那蛇也有点傻气的样子,看上去不像是傅瑜裳的,倒更像是木昭养的。
“对!”木昭想都没想就应了一声。
然而等她回过神来……傻闺女?谁?
好吧,这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神秘,恐怕都不用他操心的。
“家里的原料不够了,让隆馨那边的送过来怎么样?”傅瑜裳看了眼冰箱,现在也不能让刘姨回来,看来只能点外卖。
“可以!我挺喜欢他家炸鸡的,老爷子要不要来一份?”食物让木昭放弃了深思。
“不用不用,年纪大了吃不了这些,而且一会儿我还要去医院陪小孙女。”
“那要不要给您孙女带一份?”
“她虽然喜欢啊,但马上要做手术了,这几天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李老摆了摆手,表示也不用了。
“隆馨也有专门为病人准备的餐,水果粥之类就比较受小孩的喜欢,我让他们也给医院送一份,如果喜欢的话,以后我就让那边负责您孙女的三餐。”
傅瑜裳的提议就比较妥当,也让老爷子比较心动,毕竟医院的餐再好吃也好吃不到哪里去,小孙女虽然不说什么,但老人家心疼。
“是不是有些麻烦了?”
“不麻烦,和他们说一声就行。”傅瑜裳是隆馨的大股东之一,安排这些事情也就一句话的事。
“劳烦了。”
“都是小事。”傅瑜裳忽然感到自己手上传来的冰冰凉凉的触觉。
“碰到了!”抱着长明灯吸足力量的木昭小心翼翼用手指戳了戳学姐的手背,软软的触感让她惊喜的欢呼了一声。
随后,她冷冰冰的小手就被反握住。
傅瑜裳面上虽然不显,但是她手上的颤抖是骗不了人的。
“终于能抓到你了。”无论看起来再怎么生机勃勃,但手中冰冷的温度骗不了人,活人和死人的界限是那么清晰,傅瑜裳沉默着用两只手将妻子的手捂着,仿佛这样就能把手捂暖和似的。
“本来、我还碰到过一次,但是在那一次之后,就没有成功过了。”木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碰到过?”
“就是我头七的那天晚上,你病的厉害,我那时候什么都碰不到,一心急不知道怎么的就碰到了你的手,然后打电话给了刘姨。”
原来如此,那通奇怪的电话是怎么来的可算破案了,傅瑜裳弯了弯眉。
“人生病的时候阳火微弱,你……又比较特殊,如果执念够强的话,说不定就会有奇迹发生。”李老解释道。
然后他单独看向木昭,有些欲言又止:“而且我怀疑……”
怀疑你根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阴魂。
“我在网上看到了一个案子,是不久前h市环山公路故意杀人案,上面提到了死者的身份是傅总的妻子,也就是你,对吧?”
李老给她们看了看自己手机页面上的新闻,上面显示的正是木昭出事的那个位置。
木昭瞅了一眼,“没错没错,就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那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的尸体……找到了吗?”
傅瑜裳神色一黯,这显然是她最不想回忆起的记忆。
只有当事人那是真的一点不在意,“当然找到嘞,而且挺惨的,可能都没找全乎,毕竟听说车炸了,尸体都是零零碎碎的。”
木昭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但她不晓得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在傅瑜裳心里割着,那样的画面想一想都能感觉到有多绝望。
“听说?”李老抬头问了一声。
“因为当时车翻下去的时候我就失去意识了,之后也没感觉到什么,这些都是在葬礼上听别人说的。”木昭挠了挠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傅总,关于尸体的身份,警方那边已经确定就是她了吗?”
聪明人一听就听出了问题,傅瑜裳骤然抬起头,她握紧了木昭冰冷的手,李老的话外之意让人止不住寒颤。
“没错,当时、当时尸体经历了爆炸和烧灼,已经无法从特征辨认身份了,所以警方找来了昭昭的亲生父母做了DNA鉴定,这才确认了昭昭的身份,每一步都是我姐姐亲自跟进的,不会有问题。”这样的事情发生,傅瑜纾几天没合眼也得盯着,想从她眼皮底下做手脚,那可不容易。
听了傅瑜裳的话,李老沉默了片刻,在他来看,从木昭的死到尸检,可都有无数空子能钻。
“我刚刚看到,这闺女身上除了普通的阴气外,还尚有一丝微弱的生气与另一处相连,这也就意味着她的身体虽濒临死亡,但应该还含着半口气,绝不可能像你们所说的变成了那个样子。”
李老话音一落,客厅里陷入了寂静。
“不可能啊?我亲眼看着我尸体化成灰的!这样连小强都活不了吧,难道我比小强还厉害?”想岔了的木昭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那样子都能活?
“现在尸体已经被火化,只剩下骨灰了,李老有什么方法能再验一验吗?”傅瑜裳安抚的摸了摸木昭的脑袋,声音冷的能结冰。
李老点点头表示:“我们查人,骨灰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