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小的教育,寇梓书一直活的坦坦荡荡,从来没有亏欠过别人,自然也不会有所谓心虚的情绪,然而托木昭的福,她现在也有了一个害怕看见的人。
“傅、傅小姐……晚上好,不是,早上好!”紧张到了极点的寇梓书差点把自己的舌头打了个结,“您起的真早,晨、晨练吗?”
“不如寇警官,我记得你的家离这里很远,天还没亮就出来散步?”披着风衣,略显消瘦的女子正是傅瑜裳。
这话她快接不下去了!
“不、不是的,那个……是案子!我在查一些事情正好路过这里。”寇梓书急中生智的胡说八道。
“原来如此,辛苦了。”傅瑜裳的声音既冷淡又平静,寇梓书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信自己的这一套说辞。
“寇警官手上拿着的是证物?”
“不、只是是朋友送的礼物。”寇梓书下意识把画往后藏了藏,明明知道对方并不了解真相,但不知道为啥她就格外的心慌,
“礼物?”傅瑜裳低垂着眉眼,像是细细琢磨这两个字般,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妻子在世的时候,也喜欢拿画当礼物送给我。”
“节哀、您……”
“我可以看看画吗?如果不可以的话,就当我冒犯了。”傅瑜裳很有礼貌的提出请求,虽然有些唐突,但也给了对方拒绝的余地。
现在的天色仍然偏暗,寇梓书有些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她总觉得今日再见,傅处的这位妹妹给人的感觉没有那么阴沉了。
“不好意思,这个……她让我回家再看。”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这画毕竟是木小姐的,万一被傅小姐认出来指不定引来出更多麻烦,木小姐显然不想将妻子牵扯进来。
“没有关系,那就算了。”
寇梓书松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虚心作祟,她总觉得傅瑜裳虽然是在看着她,但更多时候……像在观察什么别的东西。
“我曾经听姐姐说过你,说你年少有为做事认真,非常可靠。”傅瑜裳说的话一句比一句冷淡,神色亦是。
寇梓书是第一次听说傅处私下里对她的评价,那脸一下子就涨的通红,衣服都快被她搓出来个洞来了,所以一时间没发现傅瑜裳语气的变动,而这个时候她又听对方说:“或许年轻的小姑娘会特别信任你这种警察吧。”
特别信任这四个字被咬的很重。
“这、这到没有,局里虽然经常会有一些遇到困难的小姑娘,但是我不擅长安慰人,平时也比较严肃,所以……我大概是那种会让她们害怕的类型。”寇梓书摇着头否认。
“是吗。”傅瑜裳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明明是心平气和的一句话,寇梓书偏偏听出了心惊胆战的感觉,难道不是吗?
寇梓书正在回想自己是哪句话说错了时,她的脚下忽然传来了震动,就像是地震一样。
“轰隆……”如同建筑物倒塌发出的轰鸣声在这寂静的清晨是那样的骇人,这短短几天已经被那些鬼怪闹的精神衰弱的寇梓书一下子就止住了呼吸。
傅瑜裳神色无异,寇梓书就知道又出事儿了!
“刺啦……”铁链在地上滑动的声音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似的,伴随着巨大的轰隆声和地面的颤栗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