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看着那句话,停顿了一会儿,又回忆起许多的事情,神色慢慢变冷:
-他喜欢我,关我什么事?
-喜欢就喜欢。
他不用管,亦没有回应的必要。
江修看着容昳回复的那几句话,不由咂舌,也不知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又或者说,容昳对别的都很宽容,唯独在感情这一块有近乎偏执的洁癖。
如果别人对他的感情没有达到要求。
他是不会稀罕,也不会接受。
午休结束。
一阵大提琴的声音,是每天中午寝室楼必备的铃声,无数没睡醒或是根本没睡着的学生打呵欠从寝室里走出来,往班里去。
容昳的过敏还没有消,有点难受。
下床后。
钟时丘在下面刚刚洗完脸,带着水珠就出来了,和他打招呼:“中午好。”
容昳揉一下眼睛,四处看一下:“他们两个呢?”
钟时丘指着阳台外,说:“在那边,小余找到纱布了,说给他包一下。”
容昳推开阳台的门,走出去。
靠着栏杆的位置,梁近微侧身靠在栏杆上,余晗正在一边查看着梁近微被烫到的那只手,他皮肤白,被烫一下触目惊心的一片红。
余晗见他来了,有点惊讶,回头:“大佬,睡醒了?”
容昳看一眼男生的左手,涂了烫伤药后依旧有点发红,肉眼可见的伤,不好好处理都没办法拿笔了。
余晗手上拿着一卷纱布,是他从柜子里找到的,正打算递给梁近微用,让他简单包一下防止感染。
容昳道:“纱布别了,我带他去校医室。”
梁近微侧过半张脸,视线和他对上了,清冽眼眸闪过一丝意外,说,“现在吗?”
容昳‘嗯‘一声,轻声说,“刚刚,谢谢你了。”
他这句,很疏离,也很客气。
梁近微把纱布还给了余晗,两人一前一后出门,校医室在教学楼下的一楼,进门后,容昳扯一下他袖口,把他的手给医生看:“烫到了,擦了药但好像有点发炎。”
旁边一个学生正坐着量体温,唰地抬眼看去,认出两人的脸。
听说是之前一对?
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呢。
医生看一眼那只手,手的主人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看不出任何茧子,除了因为握笔的中指关节有一点,其它地方都是白白净净的。
烫伤看起来就显得很夸张。
医生拿着消毒过的纱布替他擦掉了药膏,用一瓶药水消毒了一下,从医药柜里拿出一支新的药膏,递给他:“再擦一下,别碰水,过几天就好了。”
梁近微接过了那支药膏,看了一眼,随后他目光转向了容昳,停顿片刻,道:“擦完再回班上好么。”
容昳挑眉,听出了言外之意。
梁近微单手把盒子打开,从里面倒出了那支药,轻声说:“食堂里那一下,也是我有点冲动了,但是因为你。”
容昳:“我没洗手没消毒,怕二次感染。”
医生看着他,笑了一下,拿出两根棉签递给容昳:“用这个就行。”
旁边那量体温的学生继续悄悄打量他们,目光好奇——看样子是真的,曾经好过,后来分了?
容昳看一眼靠窗的位置,那儿一个门帘,背后是一张病床。沙发上坐了个量体温的学生,没法再坐两个人,那就在那边擦就好了。
他走过去,梁近微怔了下,下意识地跟着他过去了。
容昳坐在病床上,拧开了药膏,用棉签沾了一点后递给他,轻声说:“自己擦,我控制不了轻重。”
梁近微视线微垂,落在他眼睛上:“帮我,就一下。”
容昳挑眉,看他:“你是擦还是不擦,不擦回班上了。”
他声音有点冷,也缺乏耐心。
梁近微脸色有点苍白,他自己接过了那支棉签,往指尖上涂了一下,涂匀了,剩下的扔进了垃圾桶里。
容昳轻轻扯一下他衣袖,在光线下观察了那道烫伤,确认有没有特别严重。
他低头的时候,一截雪白的脖颈儿露出来,浅色的衣领下一片很淡未消散的绯色,往衣领深处蔓延。
那天的过敏虽然涂了一次药但明显没有好,估计不太好受。
梁近微蹙眉,伸手,轻轻固定住容昳肩膀,说:“你别动,我看看怎么样了。”
容昳一怔。
随后察觉校服领口被一只手轻轻地扯了一下,拉开一段距离,微冷的空气灌进去,皮肤上起了细细一层细小的汗毛,有种突然暴露的陌生不安感。
容昳后退,让他松开了,恼道:“你看哪里呢。”
这样扯开了整片脊背都看得见。
虽然知道别人不是那个意思,可能也没有那种想法。
梁近微没说什么,只是起身,叫过来了医生,让医生帮忙看一下容昳的背,和颈窝的位置过敏情况。
医生看了一会儿,又从医药柜里找到一盒药,递给梁近微。
梁近微刷卡,接过去看。
一片浅蓝色帘子遮住的位置,容昳看着他走过去,把药拿出来。
梁近微眼瞳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他说:“转过去,把衣服掀起来。”
容昳:“不要,我自己涂。”
梁近微:“你下午上课不难受吗?”
容昳没说话,眼神躲着他,还有点抗拒的意思,下一秒,手腕被他抓了起来,一只手把他转过去,掀开了一层单薄的校服。
容昳蹙眉,冷声道:“你放开。”
紧接着后背传来了冰凉的触感,他感觉得到,一只手在帮自己涂药,很轻,也很小心,在泛红的位置都涂上了。
容昳的背比裸露在外的皮肤要更加白皙,也很细腻,像是瓷器一样的,但指尖涂药时却触碰的一片温热。
梁近微想,他这样的人,也会有前男友?
也不知他的初恋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容昳在他面前,是不是很乖很听话,什么要求都乖乖接受,而不是像对自己这样,浑身都竖着刺?
他突地问:“你前男友,叫什么名字?”
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