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皱眉,怎么回事?
可还未说什么,就听见宿舍长小声和另一个舍友交流:
“他真的是容昳的弟弟吗?怎么娇气啊,还哭了我真的无语住了,一看就是容昳妈妈天天惯着的吧。”
“周六容昳整片脖子都过敏红了也没见他说什么呀。”
“当哥哥活该自己受着呗,活该宠着假弟弟呗,这怎么当假的还有理了?”
“真的不对比不知道,我们昳神真的神仙。”
“昳神牛逼。”
……
江泗咬牙,他们以为小声他就听不见吗?
正在这时,宿舍门被轻轻敲了一下,容昳站在门前,拿着一支药膏,道:“打扰了。我弟弟今天刚来学校吧,他今天睡的怎么样?”
容昳声音本就很好听,宛若清冷的碎冰,放轻了,又有一点温柔的错觉。
宿舍几人眼睛微微一亮,都去看他。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哥哥!
他们为什么就不是容昳的弟弟?
凭什么那个弱鸡是容昳的弟弟,这不公平!
江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咬牙,看向容昳。不知为何,对上那一双清冷如雪的眼睛时,他的心底却窜起一股很深的寒意。
这个人,真的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只会读书的人吗?
为什么会让他本能感到害怕?
容昳走了过去,细长漂亮的手指把药膏放在了他床边,问:“自己涂?”
他的手完美的像艺术品。
江泗看的怔了一下,脸一红,这才反应了过来,道:“谢谢哥哥,我自己涂就好了。”
容昳递给他药膏后,轻声说:“他很容易过敏,拜托大家多照顾了。”
话音刚落,周围几人都露出了一副对江泗没好气的表情——真是服了,容昳自己都还过敏着,颈窝的红痕还没消呢,还要来关心一个假弟弟!
凭什么?
江泗凭什么?
真的替容昳觉得好不值得!凭什么那么好的容昳不是他们的?
愈发看江泗不顺眼起来。
·
周一早上,例行的升旗仪式和表彰大会,同步进行。
校长念完演讲稿后,开始宣布高三年级组上次参加竞赛获奖的名单,当念到容昳时,所有人眼睛都微微一亮。
高三年级理科班容昳,没有人不知道。
少年穿了一件干净宽松的校服,黑色外套衬的肤色冷白如玉,有种疏离又淡漠的气质,仿佛和喧闹的人间永远有一寸距离,安静极了。
他苍白细长的指尖接过校长递来的奖章。
睫毛虚虚地垂落。
只是看一眼,哪怕在烈日下站着也会一瞬间心神一窒,安静又清净下来。
太好看了。
怎么会有这么绝的人?
底下人小声交谈:
“那就是容昳?还有人会不喜欢他?我不信。”
“那还是有的,大佬的圈子,我们不懂。”
“不是听说高三转来的梁姓大佬是他的前任吗?”
“不会吧,所以为什么会分?梁姓大佬比他还牛逼吗,这么漂亮的男生和他处对象,要是我肯定都被迷昏头了。”
“所以现在不是在重新追他吗,听说,他家很牛的,前段时间那个捐楼的就是他们家干的事。”
“壕啊,这也太有钱了吧!”
……
有关高三两大校草的故事,显然已经被传播到广泛到一定程度了,但大部分只是茶余饭后的八卦。
也无人、无法考证真实性。
办公室里。
容昳正看着班主任递来的一份音乐节的汇演,其中一行空着,是他们班递交节目的位置,班主任等着交差,问,容昳会不会钢琴小提琴什么的。
容昳视线一顿,道:“小提琴可以。”
班主任问:“合奏吗?”
容昳声线冷了一分,他道:“独奏。”
班主任:”嗯?我听说,近微也很会乐器一类的,好几样都会,要不你们合一个?”
容昳冷冷拒绝道:“我拒绝。”
扑地一声,什么东西被人不慎撞倒了的声音。花瓶倒了,假花散落一地。
身后一道单薄的影子,落了下来。
梁近微听着这句拒绝,微微一顿,停了下来,注视着容昳的背影。
“因为是和我吗?”
所以,才拒绝。
他心口一阵痛,甚至比渗血的舌尖疼的更厉害。
容昳没回头,却道:“对,因为是和你。”
班主任愣了一下,心说,难道班上两个学霸关系不好?还是说,他们只是在开玩笑,并不是真的互相抗拒呢?
他道:“没关系,这件事不着急,你们回去商量一下看怎么办。下周前确定就好啦,辛苦了。”
容昳拿着表格,转身离开了,十分躲着梁近微。
梁近微走在了他身后,他不明白,重生前遇到的容昳,根本没有拒绝过和他合一首曲子的任务。
为什么现在这么抗拒?
他眸色微深,走在了容昳身旁,目光触及了他的唇。
那天吻了他。
还在记恨?
他道:“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对不起,而且我其实......”
其实喜欢你。
甚至,不知从何时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