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真人?”
“这个任务……”钱真人仔细分辨了片刻,说道:“强制规定必须两人及以上一同领取完成。”
江宴秋:“……啊?”
他瞬间无语住了,这五皇子,大脑回路到底怎么长的啊?
就为了给小老婆捉奸,发布一项玄阶任务?还强调必须两人一同?
这是什么级别的被害妄想症啊。
“任务令牌上有时会附加一切要求,譬如参与人数、修为、时限等等。”钱真人耐心地解释道:“便是我也做不了这个主,这是令牌上自带的硬性要求。不如,你问问朋友同门,有没有人愿意与你一同的,实在不行,在玄武堂大殿中等等看,说不定也能组队成功。”
江宴秋下意识看向江淮。
却见江淮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脸惊恐拒绝:“堂哥,我才刚消完任务,还想给自己放半个月假呢!而且跟皇室打交道,我不行的!”
“好吧。”江宴秋遗憾作罢。
却是碰巧,他在任务殿中整整傻站了一个多时辰,也没碰上落单队友能跟自己组队的。要么是已经跟同伴约好了多人任务,要么只想自己单干,不愿同陌生人组队。
夕阳西下,江宴秋今日只得先无奈放弃。
“别灰心,”钱真人安慰道:“问问你朋友同伴,说不定有人正好有空呢。”
江宴秋只得先告辞,一边回竹香苑,一边思索能把谁拉上贼船(……)
楚晚晴跟江成涛似乎明日有事要下山;谢轻言也受邀,过几日要去参加一个小型的论剑大会。
江宴秋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没想好能拉谁一起,毕竟这任务不仅听着就十分无聊,很有可能还要跟皇室周旋,一看就麻烦得很。
算了,他用被子把脸一蒙,不想了。
说不定明天一看,任务已经被人领了呢……
.
第二天一早。
江宴秋出现在玄武堂殿门口。
身体非常的诚实。
目光在一众漂浮晃动的各色令牌中略过,他很快在老位置找到了昨日那张小红。
看样子还没被人领走。
他刚想伸手摘下,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
“恭贺韩真人成功伏龙!”
“这般年纪,如此天资,前途不可估量啊!”
“我们昆仑莫不是又要出一位剑尊那般的人物!”
……
甚至他周围不少原先正扫视着任务令的年轻修士,听到动静后也兴奋地围上前去,原本挤挤攘攘的玄武堂瞬间空出一大片地方。
总觉得有种莫名的既视感……江宴秋没有多想,垫了垫脚,伸手去够令牌。
却有人快他一步,先他之手,一把将令牌摘下。
江宴秋:“?”
他奇怪地转头。
“……”
一身宝蓝色青狐锦缎直袍,外头披着件浅色刻丝鹤氅,拇指上戴着玉扳指,腰间环佩叮当,桃花眼含笑,一幅风流公子打扮。
江宴秋有些无语道:“……韩师兄。”
“呀,小宴秋。”韩少卿羽扇轻摇,遮住下半张脸:“出关了也不知道来找我,好狠的心,好无情的江公子。”
江宴秋:“……”
周围的女修们和少部分男修倒抽一口凉气,反响顿时更热烈了:
“韩师兄!韩师兄我永远支持你!”
“江师弟不弯我弯,韩师兄看看我!”
江宴秋:“……谁没事干闲到出关了第一时间去找你啊!话说你自己不也刚闭关结束吗!”
没错,南澜秘境接完一船的师弟师妹后,韩少卿也很快闭关冲击伏龙了。以这般年纪成功伏龙,如此少年天才,真能媲美剑尊当年了。
韩少卿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刚刚截胡的玄阶令牌,饶有兴致地看完后,十分高兴的一拍手:“双人任务,正好,我同你一起去啊小宴秋。”
江宴秋:“……啊?”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跟在韩少卿身后的那群人已然大惊失色,疯狂劝谏:“韩真人!三思啊!你事先已经答应了逍遥宗宗主,替他们捉拿残害门中子弟的魔物,怎么能现在反悔呢!”
身后那人紧张地揣着一张金色的任务令牌,竟然是最罕见、最危险、难度最高的天阶任务! 逍遥宗这个名字江宴秋倒熟悉,昨日在山下酒肆才听楚晚晴他们提起过,是个刚遭魔修偷袭的三流小门派,门中弟子损失惨重,就连长老都身受重伤,掌门真人悲痛欲绝,不惜举全宗之力,也要请动昆仑出山捉拿魔物归案。
韩少卿刚出关,又成功晋升伏龙,正是需要历练一番巩固修为的时候,他师尊——掌门真人李松儒,自然把这件任务交给了他。
韩少卿有些不满道:“门中又不是没有别的伏龙境了,非要我去不可吗?那逍遥宗主不是还怕我太年轻,经验不足么。正好交给那些老家伙,对面也没话说了。”他深情款款地捧起江宴秋的手:“闭关闭得憋死我了,正好小宴秋也出关,我在旁替你护法,咱们俩出门散散心去。”
江宴秋见韩少卿身后那人飙泪,就差以头抢地了,只得主动站出来,终结韩少卿的离谱操作:“韩师兄,拜托您清醒一点,这种玄阶任务你去不是大材小用?既然都答应掌门真人,就别为难人家了。”
呜呜呜,那位弟子哭成泪汪汪的荷包蛋,感动地看向江宴秋。
江宴秋淡定地把自己的手从韩少卿手中抽出来。
拜托,谁想跟这男狐狸一起工作啊,一路上会被他烦死的好吧!
韩少卿十分不满,但江宴秋拒绝得斩钉截铁,他也只得悻悻道:“……行吧,逍遥宗在哪儿来着,把地图拿给我看看。”
韩少卿前脚刚走,便有一道声音十分高兴地喊住了他:“江师弟,你找着一同接任务的同门了吗?”
是虎背熊腰的钱真人。江宴秋摇头:“尚未。”
“那正好,”钱真人看起来十分高兴:“昨日你前脚刚走,便有弟子来询问这玄阶任务了。他也是只身一人,碍于没有同伴,没能当场领下任务。你俩凑成一对,这不就妥了吗?”
哦豁!
江宴秋有些高兴地问道:“是哪位同门,姓甚名谁?”
“他叫——嘿,你说巧不巧,正好碰上了。”钱真人刚想脱口而出,眼神瞥见殿门口一道身影,朝那人招呼道:“我昨日跟你说的就是这位,江宴秋江师弟。”
江宴秋转过身看去,不禁微微一愣。
这人长得……未免有些太好看了。
一身简单的白色剑袍,腰间佩着把造型古拙的长剑,乌发只用一根玉簪简单束起。眉眼隽永清冷,气质如山间初雪、明月松鹤,一眼看过来,便叫人映像深刻,见之忘俗。
周围不少弟子都在窃窃私语:
“这位是谁呀?怎么看着有些面生?”
“没印象,难道是刚入门不久的小师弟?看着倒是挺年轻的。”
然而碍于少年清冷的气质,竟无一人敢上前攀谈,或讨要姓名、联络方式。
钱真人无比自然道:“哦,按辈分,他应是你师叔,名叫郁慈。你喊他郁师叔就行。”
江宴秋:“……”
等等,师叔?
他一脸震撼地看向一袭白衣的少年。
这位看起来仿佛还没自己大啊!
周遭喧嚣嘈杂,郁慈却似乎对那些窃窃私语巍然不动:“阙城的任务,是你缺人组队吗?”
少年虽然年岁不大,气势却不知为何牢牢压了他一头,江宴秋不由自主点头:“……是我。”
“可,”郁慈眉眼清浅冷淡,微微颔首:“收拾收拾行李,一个时辰后便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