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错。的确是梅花形。”就在她鲜红的嘴角仿佛要裂开一个吓人的弧度时,江宴秋慢悠悠道:“可惜,是在右肩。”
众目睽睽之下。
少年当着所有人的面,解开右边的衣裳,露出右肩大片羊脂玉一般的皮肤。
一枚鲜红的梅花形状胎记赫然其上。
这下还有什么可说的。
一个非礼自己数次的男人,却连他身上位置如此明显的胎记都要反复猜测,最后还说出了一个错误的答案。
欺瞒家主,陷害主上。
这是要被杖毙的重罪。
众人看向念露的眼神带着些许怜悯,仿佛已经在看一个死人了。
不敢相信自己的命运就这样轻飘飘被决定,她癫狂地挣扎:“不是这样!我看错了!就是在右边!是天黑了我没看清楚!非礼我的男人右肩确实有胎记!”
“哦?有这块胎记的,似乎不止我一个人吧。”江宴秋微笑:“二哥,你说是不是?”
啊?
所有人面面相觑。
是这样吗?
跟江宴秋必须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迫露出肌肤,才能艰难地自证清白不同。江佑安是金枝玉叶、身份尊贵的二少爷,下人哪有机会看过他的身体?
旁人不知道,江尘年却知道。
他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宴秋松了口气。
他知道这个秘密,还是小说里,原主曾无意间听贴身小厮提起过,江少爷有块跟主子一样的胎记。
原主却误以为这少爷说的是男主江若溪,依靠这点想了个法子想要嫁祸男主。
最后却发现,同样拥有这块胎记的,是二少爷江佑安。
聪明反被聪明误,弄巧成拙,反而害得自己暴露,狠狠挨了一顿鞭子。
下属想靠近,江尘年却难得没由来地烦躁,沉声道:“把人拖下去。”
长了耳朵的都听得出来,他是动了真火。
念露慌张地左右张望,全是或同情、或指责、或幸灾乐祸的脸。
就连那么温柔、那么正直,一直在帮她说话的江若溪,都避开了目光,不愿跟她对视。
那一瞬间,也不知道她是哪里爆发出的力气。
狠狠挣开了按住她的下人,几乎是扑到江宴秋身上,举起一块玉佩。
她头发散乱,原本如花似玉的面庞已然扭曲得不似人形:“这是你的吧!这就是你的玉佩!是你强迫我的时候掉下来的!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我赢了!”
她力气突然极大,江宴秋站稳,定睛瞧见那枚玉佩,脸色变了:“你从哪里偷的,还给我。”
他顾不得被尖利的指甲抓花的脸和受,想要夺那枚玉佩。
这是春红的遗物。
画了八十两银子从摊贩那里购买的,说是能清心辟邪,保证高中。
江宴秋一看便知道,那只是一块杂质明显,根本不值几个钱的玉佩而已。
饶是如此,春红去世后,他也小心收着,时常佩戴。
激烈的争抢中,江宴秋最终还是占了上风,指尖勾住了那枚玉佩。
他不由松了口气。
一只畸形扭曲如爪的手重重拍在他的手背上。
啪。
玉佩狠狠掼在地上,碎成两瓣。
时间仿佛静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宴秋抬起头。
所有情绪都被他收进了没有表情的面孔里。
他一脚把那婢女踹翻在地。
江佑安、江若溪、所有人都呆住了。
江宴秋平静地抬起头:“你身上有魔气。说吧。
“跟你私通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