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鹿苦中作乐地想。

她想要寻找完美品质的解药了。

一产生这个念头，林时鹿便开始回忆APTX-4869的详细来源记载：来自一个成员代号都为酒名的跨国犯罪组织，追求永生、返老还童、逆转时间——总之又是一个想要向神明的领域伸出手的黑方组织，APTX-4869就是出于这个目的而被研制出的药物。

“壹先生，你知道研究出APTX-4869的组织吗？”林时鹿问，黑方的事问杀手准没错。

“嗯，您说的是乌丸吧，那些黑色乌鸦。”壹并没有睡，几乎没怎么想就做出了回答。

“我现在是因为吃了APTX-4869，所以是孩子的外形。”林时鹿说。

“好。”壹睁开眼，他已经明白了林时鹿的意思，“我帮您。”

“感觉我没有什么能为你做的，感觉有些挫败啊。”林时鹿叹息望天。

“有。”壹小声道。

“那么我能有幸从壹先生这里接到委托吗？”林时鹿闻言便调侃问道，然后就看见壹的手往风衣口袋摸了摸，一只变得脏兮兮的樱饼小兔子被他拿了出来，满身污血的粉红小兔子摊在他手里，看起来很是凄惨可怜。

看起来比小兔子更可怜的是看见小兔子后的杀手。

“掉了……”壹声音小到几乎快要听不清，有些含糊。

“也是没办法的事，挂件毕竟是挂件，那种情况下能捡回来就很不错了。”林时鹿无奈，“我回家后给你洗一洗？”

“嗯。”壹稍微精神了些。

伤口痊愈得差不多了，他也没有拖沓，利落地起身，完全看不出先前脱力虚弱的模样，林时鹿见状挑了挑眉。

“要试着看更高一点的景色吗？”壹把已经不能看的风衣叠了叠搭在手臂上打算带回家烧了，比起不能再穿的衣服，黑钢之伞干净得很，像是一尘不染。

林时鹿：？

看出林时鹿的困惑，壹轻轻的笑了，将自己唯一的武器递给林时鹿让她抱着，“长大了大概就不能这样坐了吧？”

“……先找处水源洗洗吧。”林时鹿反应过来，有些别扭地看向别处。

“嗯。”

于是乎在一路上无地自容但是莫名高兴感觉自己被哄的林时鹿坐在壹的肩上回到了家。

别说，壹的身高在亚洲的确是少见的高，他的五官冷峻，兼容了西方的深邃利落与东方的风情韵味，很难看出他属于什么人种，眼眸更是非人感十足，只能揣测他是个混血儿。

孩子往往都喜欢坐在父亲的肩上，看得高望得远，父亲宽阔的肩膀总是能给予他们安全感，林时鹿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曾被父亲抱上过肩，长大了自然也就没有了。

有些事的确是要趁着年纪小来做的。

“这就是190cm以上的视野啊，空气都新鲜了。”林时鹿抱着黑钢之伞笑道。

“只要您想，随时都可以。”壹嘴角翘了翘。

“明明之前还想要你尝试真正独立起来。”林时鹿看着前方，“但只要我还需要你，这一点就很难办到。”

成长似乎总是会与分别息息相关。

所以壹才不想，他甚至不愿意看到她长大，他是心理上的止步不前，可林时鹿即便没有解药，时间也会催使着她从年幼的外表长大，等她长大，她就再也不会让人这样抱着，再也不会这样害羞却充满尝试欲的想要坐在190的人肩上。

“您认识那个公安。”壹突然开口道。

“嗯。”林时鹿知道壹一定会提到这个，这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我的幼驯染，我在七岁的时候死了一次，便与他分离了。”

“他没能保护您。”对于林时鹿的复活，壹没有任何诧异的表现，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

“那个时候他也才七岁啊。”即便自幼掌握呼吸法和剑术，产屋敷空月那个时候也是个没有真正实战经验的孩子。

“他没能保护您。”

“要求不要太苛刻哦，壹先生。”

“……您为何不认为他也是这么想的呢？”

——都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