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才还叫嚣着不屈的百威现在却紧紧抿住自己的嘴唇。
他用一种憎恨、厌恶的眼神看着琴酒,用以掩饰自己内心虚弱无力的恐惧。
“他似乎很有一些自己的理解。”
琴酒头也不回的对着贝尔摩德说道。
赤井秀一不知道刚才的对话被琴酒听到了多少,选择安静的做一朵壁花。
“虽然我只是普通路过,”银发男人说着谁也不信的谎言,“不过我突然有兴趣帮你一个小忙了。”
“呵呵呵~”贝尔摩德捂住红唇,“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那我不打扰了,”她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百威,慢慢道,“走吧,黑麦。”
赤井秀一挑眉。
琴酒与贝尔摩德的关系很模糊,虽然组织内关于调制“马丁尼”的绯闻长盛不衰,但是赤井秀一莫名觉得真相并非如此。
贝尔摩德和琴酒甚至都称不上“同盟”,他和贝尔摩德搭任务时,可不止一次发现这女人在琴酒和朗姆之间拱火,一份情报卖两方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干过。
然而此刻,贝尔摩德却轻易放手了百威的审讯工作。
此举绝不正常,她甚至没有担心琴酒“趁这个机会对她使绊子”这个可能性。
但他没有质疑贝尔摩德,赤井秀一一声不吭的默默转身跟上金发女人摇曳生姿的步伐。
当审讯室沉重的铁门合上的那一刹那,赤井秀一没忍住回头,视线却被灰色的铁板隔开。
“……你在想什么?”
昏暗的走廊里,贝尔摩德靠在墙壁上,点起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
“就在这里等着吗?”
赤井秀一避而不答,选择用一个简单的问句抛回去。
“哼。”贝尔摩德冷笑一声。
“我一直就想说了。”
她没有立刻接他的茬而是伸出一根青葱玉指轻轻点在黑麦胸口,又缓缓上移到他紧抿的唇。
“你真是个聪明人。一直都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她假作惆怅的叹了一口气:“偏偏却看上了宫野家的废物大女儿。”
她毫不避讳,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谈起宫野明美。
赤井秀一面色不动,如果贝尔摩德诚心因为他的“现女友”迁怒他,他早就不知道会死多少遍了。
贝尔摩德得了个意料之中的没趣,兴致缺缺的靠在墙壁上。
“就在这里等着,”她吸了一口烟,轻轻吐出,回答起黑麦的问题,“琴酒这家伙,动起手很快的。”
“如果有一天会被他审讯,我宁愿立刻去死。”
组织的神秘主义者掐着烟,半真半假的说道。
…
“喊个人进来。”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
伴随着“吱呀”一声,一股寒气夹杂着血腥的恶臭传了出来。
贝尔摩德嫌弃的捂住鼻子:“你不会又弄得很脏吧。”
琴酒毫不理会她突如其来的矫情,扫视了一圈,饶有兴味的点点某个FBI。
赤井秀一面色不改,径直走进审讯室。
室内已经大变样子,百威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天半,贝尔摩德也仅仅是废了他一双腿又添了些皮外伤罢了。
——想要掏出情报,最是要掌握住审讯的“度”。
深层次情报就像蚌中珠,珍贵而罕见,审讯人员就是开蚌人,找出蚌坚硬外壳中的一线突破点,慢慢将尖刀抵入。
然而琴酒却丝毫没有遵守这个守则,他直接一锤子将蚌敲得粉碎。
赤井秀一立刻理解了贝尔摩德所说的“脏”是什么意思。
短短一支烟的功夫,百威已经不成人形,浑身上下只余一双手和一张嘴完好无损。
手留着写字,嘴留着说话。
赤井秀一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