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可能。
“我想我们谈谈也没问题，你们应该有某种机器能翻译人类的语言？”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知道——”
“你想知道什么，提姆·德雷克。”略显低哑的声音带着浓烈警告从提姆的身后传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提姆·德雷克下意识的转过头去。
杰森穿着一件灰色的运输人员制服、头上戴着一顶灰色的鸭舌帽，如果忽略那冷硬俊美的面庞和那双泛着冷光的绿色眼眸的话。
他看起来和其他那些运输货物的工人没什么两样。
这是杰森的伪装，为了将他送给企鹅们的礼物运到动物园来，专门换上的衣服。
杰森从提姆身边走过，来到企鹅身前，挡在企鹅们的面前。
四只企鹅对视一眼，飞快地爬上了杰森的身体，分别站在杰森的两个肩头。
特别是斯基伯和瑞克手里还拿着武器，加上杰森冷硬的表情，四只企鹅和一名壮汉组成了‘不好惹’联盟。
“杰森，你果然复活了。”提姆仔细的打量着杰森，带着莫名其妙的攀比心理。
不过在看到杰森复活后的状态还不错后，提姆还是松了口气，至少看起来，杰森是真的复活了，没有什么不良反应的那种。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看老蝙蝠。”提姆问。
“关你屁事，以及，我不太喜欢不熟的人叫我的名字，德雷克。”杰森硬邦邦地说。
他知道自己是在迁怒提姆，提姆和当初杰森的死亡没有丁点关系，哪怕小丑不把蝙蝠侠和新罗宾提姆·德雷克一起夜巡的照片给杰森看。
杰森那时摇摇欲坠的精神也无法坚持太久。
因为他是被小丑杀死的，或许他的精神也被击溃了，但比起□□被摧毁，精神的崩溃又算得了什么。
但杰森知道，自己曾经真的听信了小丑的鬼话，以为是蝙蝠侠有了新的罗宾，从而放弃了寻找杰森。
在企鹅们回到纽约市搬家的这十多天内，杰森借助刺客联盟的帮助找回了不少记忆。
其中就包括自己曾经是蝙蝠侠的罗宾，后被小丑杀死的相关记忆，不太多，但已经足够了。
“彼此彼此，陶德。”提姆毫不犹豫的呛回去。
“前不久你回蝙蝠洞，开走了一辆蝙蝠车，怎么？你还是叛逆期的小鬼吗？开走了父亲的车却不愿意见父亲一面。”
前不久杰森偷偷摸摸的跟着记忆里回了一趟韦恩庄园，他潜意识里记着的东西甚至比杰森记忆里更多。
而哪怕他死了这么多年，韦恩庄园里的安保系统居然没有丝毫改变，所以杰森轻车熟路的溜进了韦恩庄园的地下车库，开走了一辆伪装成玛莎拉蒂的蝙蝠车。
杰森并不知道的是，韦恩庄园的安保系统，早在多年前就进行了更改。
只是布鲁斯发现杰森复活以后，他第一时间将韦恩庄园的安保系统连夜改回了杰森死之前的模样。
为的就是杰森回来的时候更方便。
布鲁斯还非常心机的将安保系统改变了一丁点，将警报器装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那晚杰森偷溜进韦恩庄园时，布鲁斯听到房间里的警报响起时，嘴角忍不住上扬，布鲁斯连忙装作夜晚睡不着溜达的模样。
偷偷摸进了触发了警报的车库，偷看杰森，或者等杰森发现自己，随后触发感天动地的‘父子温情’环节。
温不温情不重要。
重要的是，可以和杰森谈话。
然而专注撬车锁的杰森并没有注意到藏匿在阴影中以一种难以描述的眼神注视着杰森的、某个老父亲。
蝙蝠侠一直等待着杰森发现他的机会，从而进行一段非常自然的谈话。
然而杰森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没想到蝙蝠侠会这么无聊的到车库蹲点他。
总之杰森在非常认真的研究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又或者在蝙蝠侠的注视下偷走一辆蝙蝠车，并以飞快的速度，他仅用了半个小时就撬开了蝙蝠车的安全锁。
别扭的、从来不愿意主动开口询问，一定要等儿子先发问的老父亲等啊等，始终没能等到杰森来主动与他谈话，杰森就像是没有看见蝙蝠侠一样。
或许杰森是真的没看见，杰森撬开车锁后，直接上了蝙蝠车，头也不回的冲出了韦恩庄园。
速度是两百迈，心情是他妈的嗨。
留下一个孤苦伶仃的、等待着儿子和自己搭话的卑微老蝙蝠闻着蝙蝠车留下的呛人尾气看着自己死而复生的孩子远去的背影。
就连是一向心狠、甚至大多数时间觉得蝙蝠侠是自作自受、作茧自缚的迪克都有觉得蝙蝠侠很可怜的程度。
虽然迪克意思意思的觉得蝙蝠侠可怜后，就毫不留情地笑出了声。
想到了车，提姆下意识的看了眼停在自己身后的大货车。
这个货车车厢的大小是恰好能够放下一个蝙蝠车的大小。
提姆顿时福至心灵。
他用有些难以描述的表情看了一眼杰森，随即问道：“里面装的是车？”
杰森挑了挑眉，没有回话。
他的沉默在提姆心中已经是默认，杰森默认了自己的行为。
提姆这下更可怜蝙蝠侠了。
蝙蝠侠看到杰森来偷车，二话没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偷车的杰森。
蝙蝠侠的想法：杰森还会回韦恩庄园拿东西，证明他心中还是有这个家的。
所以哪怕杰森偷走了一辆蝙蝠车，并在车库里留下‘红头罩到此一游’以及一个巨大的中指图标，蝙蝠侠也表现得异常平静。
如果不是把这些字裱起来实在是太变态、也太ooc了，提姆猜蝙蝠侠或许真的会那样干。
现在看到杰森把这辆车运到了动物园来，提姆还能不懂吗？
这辆蝙蝠车多半是杰森送给企鹅们的礼物。
啊哈，蝙蝠侠对杰森的放任倒是成全了杰森和企鹅打好关系。
也不清楚知道了这件事儿的蝙蝠侠会不会更难过。
毕竟杰森根本就不是还对韦恩庄园或者蝙蝠洞有所留念，只是因为企鹅想要一辆蝙蝠车。
所以杰森便连夜潜入了韦恩庄园为企鹅们偷了一辆蝙蝠车作为礼物。
...还真是感天动地的情谊，希望蝙蝠侠知道这件事儿后不会气的发狂吧。
斯基伯看了看提姆·德雷克，又看了看身侧还在和提姆·德雷克吵架的杰森，从两人熟络的吵架方式和对待彼此留有警惕和陌生的动作来看。
斯基伯看不出来杰森是不是和提姆认识。
于是看了一会儿后，斯基伯拿出人语计算器，噼啪打字道：“你们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
杰森和提姆即答。
这倒不是假话，杰森在被小丑关押以后才在小丑提供的照片上第一次见到了提姆·德雷克的身影。
提姆同样，在他成为罗宾没多久，蝙蝠侠终于找到了杰森...已死的杰森，在之后便是下葬。
提姆只是见过杰森的照片，但过目不忘的提姆仅凭着一眼的印象和他的部分推理便认出了在医院里的男人是杰森。
杰森同样。
这次在动物园见面严格来说，算得上杰森和提姆的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聊天。
当然了，他们的心平气和指的只是还没有打起来而已。
听到杰森说不认识，斯基伯了然的点点头。
“你们还有什么要聊的吗？”斯基伯摸了摸手上的撬棍，它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是清除威胁。
“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杰森即答。
“嘿，听着。陶德，你的对蝙蝠侠憎恨期差不多得了，能不能关注一些更重要的事情？”提姆说。
“比如这些企鹅的秘密身份，你也不想它们的存在被别人知道吧。”
杰森没有丝毫动容，他面无表情的双手环胸看着提姆。
“还有你会复活的真相，蝙蝠侠、我们，不希望你的复活被别人利用，蝙蝠侠不能在承受你再一次离他而去了。”
“你最近又做了些什么呢？炸毁黑面具的碉堡、抢夺谜语人的帮派物资，从猫女手里拿到西区的管理权，武装西区，你现在做的事儿是什么含义？我很难不怀疑你的复活是否带有其他含义。”
“够了，提姆·德雷克。”杰森忍不住低吼着打断。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前进方向，和你们不一样的前进方向，我会贯彻我的理念，以恶制恶。”
杰森的肩膀因为情绪不稳定抖动着，险些把四只企鹅抖下去。
斯基伯拍了拍杰森的后颈以示安慰，他就知道，复活一定是有代价的，就比如像杰森现在，他的情绪并不稳定。
尽管和杰森的接触没有多长时间，但斯基伯心中下意识的认为杰森不应该是这样的性格。
他应该是整个哥谭最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