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来说,副本不会明确限制你在哪里活动。
闻酌所经历的几个副本中(),除了秋香园因禁忌强制你不能离开小区以外(),李家村、疗养院都没有明确禁止。
只要是你能到的地方,你都可以溜出去。
但从目前进的这些个副本里得到的琐碎信息来看,就算没有限制也不能乱跑,一旦脱离副本距离太远,要么迷失死亡,要么转一大圈发现自己又转回来了,前者的概率更高,所以大家为了活命通常不会乱跑。
而怎么知道自己应该待在多大的范围内呢?
很简单,副本名称就是这个副本的大致范围,最多误差不超过一公里,比如李家村站就待在李家村,十七中就待在学校里。
但这个副本的名字是“乌托邦”。
单从名字来看,根本无从知道它涵盖的大小,是说这个世界是乌托邦,还是某个特定的地点叫乌托邦?
或者干脆这个城市名为乌托邦?
目前来说,无从知道。
站在车站天顶,闻酌第一次在副本里感受这么大的视野,一眼看去,天际与高楼大厦交接,遥遥无边。
太广阔了。
“有点棘手啊。”有爪锚钩的男人叫诸槟,他搓搓手缓解自己的紧张,“副本任务也不明确,找到异常是什么鬼任务?”
“而且什么算异常?”黄毛提出质疑,“这些似人非人的怪物算异常吗?”
“按正常认知来说肯定算的……”
“什么叫正常认知?”古吉拉反问,“如果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这些怪物是正常的呢?”
“所以应该是指违背这个副本世界观的异常之处?”
任务只有四个字,看似简单,却比之前经历的所有都难,而且没有进度条,根本不清楚自己推断的事对是错。
瘦小男人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找到异常后我们还得回到车站,你们确定我们还回得来?”
众人瞬间沉默。
都不用回头,他们也知道车站已经彻底沦陷了,这可怎么回来?
说到这个,闻酌和费伊洛同时抬腿,像是想起了什么,飞快地朝着天顶另一边越去,直到看见纵横交错的轨道已被密密麻麻的怪物们侵占,而原本停靠的列车已然消失。
“也没个列车到站时间……这个副本也没说明时间限制,就算我们有办法回来,又怎么知道下一趟列车什么时候来?”
这是个好问题。
这个副本简直是一点解题思路都没给,一切都要靠自己探索。
可这是一个城市,不是一座医院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商场,探索多久才是个头?
“难怪之前进来的人都没有消息。”
“还行,没我想象的诡谲。”费伊洛道,“至少我们还在一块儿。”
这勉勉强强算是个好消息。
人就是这样的,面对共同的未知领域时,哪怕身侧的人不靠
() 谱(),也好过空无一人。
而且我们现在要考虑的问题不是怎么回来(),而是怎么出去。”
车站顶距离地面有几十米高,跳下去不现实,诸槟的爪锚钩连一半的长度都没有,何况从四周往下看,每一侧的地面都有数十只怪物虎视眈眈。
见闻酌在看自己的手,费伊洛也没藏着掖着,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直白道:“别想了,虽然是高科技,但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人骨可没那么容易切断,何况这么多。”
闻酌倒没这么想:“它叫什么?”
“全称纳米纤维蛛丝。”
“看起来和人手没什么区别。”
费伊洛笑了:“因为你看到的就是人手,我进来这个世界以后,身体改造的部分就全都回归了人类最原始的状态,虽然后来用愿望换了回来,但我依然是人类最原本的样子……如今比起身体改造倒更像有了个超能力。”
闻酌点了下头:“不错。”
“所以我喜欢这里。”费伊洛说,“比起我们那个肉|体与钢铁混合、人格被阶级碾碎的世界,我更喜欢主城。”
“虽然我都不清楚我们是不是真的存在。”
其他人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还在讨论离开车站的可行办法。
手机的当前任务“离开车站”还没更新,意味着他们还要继续前进。
闻酌一时间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大家都是□□凡躯,没人敢轻易和那些怪物硬碰硬。
席问归问:“如果现实里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办?”
闻酌不接茬:“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
“求救!”费伊洛倒是想到了,“向其他幸存者救救。”
“这……你是说先我们进来的那些玩家?”
“不,他们已经死了。”闻酌泼去一盆凉水,“副本的综合死亡率是100%。”
“那就向原住民求救。”古吉拉道,“城市必然是人造的,除了这些怪物一定还有其他人存在,不可能全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