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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9 章 山间疗养院

这些是朱尔斯想要他看到、听到的吗?

为什么?

让他知道前因后果很重要吗?

一转眼,办公室里的声音逐渐归于平静,闻酌看到像个残破洋娃娃的男孩走进了森林的深处。

他跟上去,脚下的枯树枝被踩得吱嘎吱嘎地响。

男孩走进了一所废弃的小

木屋,并打开了一本禁.忌的书,用自己的血在地上画了个奇怪的图案。

最后,他回头和闻酌对视一眼,便毫不犹豫的扭回视线,闭上眼睛念叨起了一些晦涩难懂的语音,就好像古老的召唤术语。

片刻后,他走出屋子,眼神暗沉无光,像个木偶似的走向了屹立在不远处的孤儿院。

很快,一场大火冲天而起,孤儿院里隐藏的所有罪恶与荒诞都被一场大火烧成了灰烬,死的不仅是有罪的人,还有很多无辜的存在。

闻酌看着远处的热浪,走进森林的小木屋里,地上的奇怪图案已经干涸了,看不出名头。

闻酌在这里感受到的只有男孩的恶意,没有其他的存在。

此时的“朱尔斯”真的召唤出了什么,签订了什么契约吗?

很快,孤儿院起火的事引起了关注,所有人都死了,除了那个放火的男孩。可没有一个人怀疑他。

大家都安慰他,拥抱瑟瑟发抖的他,没人注意他刘海之下带着晦涩笑意的嘴角。

直到一个眼熟的男人出现,他挣脱人群,一下子扑了过去。

闻酌一眼认了出来,那是年轻一些的欧文医生。

那时的欧文医生还没有现在这样阴郁,只是稍显沉默了些,他风.尘仆仆地坐着马车出现,就是听闻了孤儿院的惨状,想要提前把男孩接走。

他告诉男孩,从今往后你就叫朱尔斯了。

他带他回到了古堡生活,为此还请了女仆和园丁,怕自己忙起来朱尔斯太孤单。

原来油画里的老人并不是欧文医生的父母,而是园丁夫妇。

可事与愿违,作为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人,朱尔斯对欧文的占有欲达到了峰值。

他总是表现得很害怕,夜晚要与欧文医生睡在一起才安心,吃饭也是,甚至不愿去上学,欧文医生只能请老师到家里。

可朱尔斯还是不满足,他对欧文总是专注地对待病人不悦,更何况欧文和病人一相处就是好几个小时,在关起门的空间里。

在孤儿院的扭曲经历让他不知道两个人关起房门、除了做那些事还能干什么。

嫉妒之心在暗地里燃烧,最初他只是站在角落里,阴暗地看着那些人进来又离开,或闹些小动作装古堡闹鬼吓跑那些病人。

可收效甚微。

他召唤出的“恶魔”蛊惑了他,又或者说,朱尔斯自己心底的恶魔在缓缓升起,他想要那些引起欧文关注的人都去死。

于是他开始出门,在那些病人回去的路上设置一些小小的陷阱,或偷拿家里的药下在水里,在他们出门之前让他们喝下,然后意外地死在路上。

他渐渐不满足起来,随着一天天长大,身体也逐渐变得有力量,不再像小时候一样孱弱任人摆布。

他不认为这是长大带来的效果,而觉得是恶魔的恩赐。

闻酌总是能看到他独自一人低语,阐述自己的嫉妒、恶意。

可无论怎么做,他都无法完

全拥有欧文医生。

他的叛逆与小脾气看在眼里,欧文医生以为他需要一个母亲。恰巧这次出门,欧文与一个女人一见钟情。

很快,他们确定关系,女人带着与前夫的两个孩子住了进来。

朱尔斯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他在疯狂的下坠,心神逐渐被黑暗彻底吞噬,他只能拿过来看病的人泄愤——不过是一些有精神病的边缘群体,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大费周章地追究。

他开始不满足于制造意外,逐渐享受自己动手的感觉,他喜欢那些人惊恐痛苦的表情,喜欢掌控生死的感觉,喜欢猎物的哀嚎与悲鸣。

都死掉,爸爸就会只看着他了。

他如是想着,也一直这么做着,可是欧文不仅带回来了那个女人,还和他孕育出了一个新的孩子。

愤怒与嫉妒让他浑身发抖,恨不能把一切吸引欧文注意的人挫骨扬灰。

最后,朱尔斯走到闻酌面前,抬头问:“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我应该杀掉他们的,对吧?”

“……”闻酌看了眼身后和两侧,确定周围只有自己,才缓缓道:“在你眼里,我是谁?”

“我和您签订了契约,您应该给我指引方向的。”已经长高很多的朱尔斯说,“我会将灵魂与肉|体,全部献祭于您,做您最忠实的信徒,请帮帮我吧!”

“……”

闻酌来到了镜子前,看到了一团黑雾的自己。

“我不是你召唤出来的生物,不是神,也不是恶魔……”他想了想,缓缓道:“我是你内心罪恶的投影。”

朱尔斯的瞳孔瞬间放大,眼底倒映的黑暗如墨一样浓稠。

-

“还没醒?”

席问归嗯了声,把玩着闻酌的手和两把钥匙。

“柳卿把许之涟的尸体埋在了围墙外面。”聂松曼道,“我帮了一点儿,她告诉我镜子里面的两个阁楼一个是医生的病人档案室,记录的都是历届乘客,另一个是餐厅那幅画里的场景,医生小女儿……养子的内脏与尸骨都禁锢在那里。”

“——都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是不是最好打开外面的阁楼看一眼?”

席问归蹙起眉头。

他一直没去阁楼,就是想等闻酌醒过来一起,但现在一天过去了,再不去阁楼站点都要结束了,万一里面存在什么特殊的东西,根本没时间解决。

说起柳卿,聂松曼道:“她手背上多了个东西,我们以前是不是看到过类似的情况?”

“算是道具的一种,只不过是活的,应该是这个副本里过去死掉的某个npc。”席问归说,“对方与她现在算是共生状态,如果压制不了迟早会被吞噬。”

“还挺危险。”

席问归有些心不在焉,他突然站起来:“帮我看会儿闻酌,我去趟阁楼。”

聂松曼松开环胸的手,点头:“去吧。”

席问归拿过钥匙就要走,闻酌似乎感觉到了什

么,抓住他将要抽走的手指。一瞬间席问归还以为闻酌醒了,然而并没有。

他只好安抚且缓慢地抽出手,并低声承诺说:“我很快回来。()”

闻酌像是听到了一样,五指慢慢放松。

他带着钥匙前往最近的右侧阁楼,这里还是和之前一样,上去的楼梯狭窄逼仄,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透着微弱的日光。

第一把钥匙没有匹配上,席问归再将另一把插入孔隙中,轻轻一转,门便透出一条缝隙。

推开门,里面的存在和席问归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没有什么诡谲的场面,没有他想象中的媒介,只有扑面而来的尘土味。

这间五边形的阁楼里空空荡荡,除了长年累月的灰尘外,什么都没有。

这完全出乎了席问归的预料,以至于他一时愣在原地。

身后传来了一点声音,席问归偏头,看到消瘦阴郁的欧文医生站在下面楼梯口,死死地看着他:“你们怎么把钥匙带出来的??()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席问归品出了一点别的意思,眯起眼睛道:“通常钥匙带不出来?你也带不出来?”

“属于那里的一切都带不出来。”欧文喃喃重复了一遍,“带不出来。”

还没等席问归想清楚,欧文又道:“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

“你在你面前的房间里看到了什么?”

席问归不确定地再一次看向阁楼里,还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看到。”

“那就对了。”欧文医生低语,“这是祂予你的惩罚,你永远无法拥抱真实。”

……在说什么东西这垃圾医生。

席问归真是难得对谁产生了厌烦:“有他在的地方对我来说就是真实,别一副看透所有的表情。”

他自然是指闻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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