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闻酌”的身影消失在上三楼的楼梯间,聂松曼才低声道:“001?”
闻酌秒答:“不是。”
聂松曼皱眉:“确定吗?”
闻酌没说话。
如果是席问归,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
聂松曼还没去过镜子里的里世界,不清楚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你要怎么拿回身体?”
把不知所踪的席问归驱出脑海,闻酌难得厌烦地皱起眉头,洁癖劲儿犯了,感觉那具身体都不能要了。
“等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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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
办公室的布置还是和之前一样,欧文医生照例坐在了那张被鲜血冲刷很多次的单人沙发上,面色阴郁而消沉。
“闻酌”在他对面坐下,面色平静。
欧文道:“说说你的情况。”
“闻酌”垂眸:“我没什么情况。”
“是吗?”欧文医生似乎在透过他的身体看别的什么,眼神没有虚焦,“你来到这里的每个晚上,难道不都在做同一个梦吗?”
“闻酌”搭在腿上的手一抖,依旧没出声。
“你的灵魂在尖叫,在呐喊,在恐惧的漩涡里挣扎……”欧文道,“你时常忏悔,却不后悔那场罪恶。”
尽管面前的医生面色阴沉,声音却依然透着诡谲的诱导性,迫使“闻酌”瞬间就想起了当初。
那些试图被他遗忘的、充满罪恶的过去。
“说出来。”欧文看着面前的病人,眼神空洞,“说出来,你才有机会救赎自己,离开这个世界。”
“……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说。”
“从一切开始的地方。”
一切开始的地方……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了,他放学回到家,发现家里多了好几个人。父亲有些紧张地指着沙发上明媚的女人对他说:“这就是你以后的妈妈了。”
而女人身后的两个孩子,是她与前夫所生,也是她以后的哥哥姐姐。
他叫这个女人小妈。
见他没有排斥,父亲便也放下了心——之前的小妈都被他以各种方法弄走了,很怕这一任太太也遭受一样的待遇。
但这次很不一样。
他很喜欢小妈。
小妈成熟而温柔,一举一动都充斥着勾人的魅力。
“她从不防着我。”他放空思想回忆着的同时,还有几分怀念,“她会问我某件小吊带好不好看,也会穿着修身的睡裙在我面前走过。”
“她从不喷香水,身上却总有股淡淡的香,很好闻,每次靠近的时候都会往我的鼻子里钻。”
“她总是喜欢穿短短的裙子,喜欢赤脚走在地上,脚趾漂亮得不像话,让我总想给她涂上红色的指甲油,给她的脚踝戴上漂亮的锁链。”
欧文医生道:“你见过她所有样子。”
“当然。”对方倏地抬头,“我说了,她对我从不
设防。”
最初,他只是在小妈洗澡的时候,透过门缝仿佛不经意地看去几眼,后来被发现,小妈也并不紧张,会让他帮忙拿下毛巾或是内.衣。
甚至偶尔会叫他一起洗,轻柔地帮他搓背。
每当这时,他的心跳都会“咚咚咚”地狂跳不止。
父亲有时候会打电话回来,问她们相处的怎么样,当知道她们十分和谐时,总会用欣慰而满意的语气说“那就好”。
小妈便会笑吟吟地评价他有点内向,呆呆的。
他不是内向,只是心里压力的阴暗与欲|望太多。
父亲大多数时候在外工作不回家,小妈带来的哥哥姐姐都住校,偶尔回来也只是睡在客厅,而他因为年纪小,所以和小妈睡在家里的唯一一间卧室里,同床共枕。
这给了他可乘之机。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只是在夜里睁开双眼,用眼神描绘着小妈的睡颜、以及她的身体。再偶尔装作不经意地抱住小妈,在她怀里磨蹭。
小妈总是对他很好,如果醒了也只是不在意地抱着他继续睡。
身后的身体柔|软成熟,勾起了他内心最深的罪恶。
他开始不满足于此了。
小妈睡前有喝水的习惯,于是他攒起钱,买了安眠药,在每个需要的夜晚下在杯子里,待人熟睡时再轻轻抚过,带着忐忑与期待探索未知的亲昵。
“我吻过她身体的每一处。”
“我爱她。”
“比我的父亲更爱她。”
欧文医生眼里划过一丝憎恶:“可你却杀了她,包括她的家人。”
“她的家人应该只有我才对,却多了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人。”
每个夜晚,他都无比满足。
可好景不长,父亲回来了,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地睡到客厅沙发上,把卧室的空间留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