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见,闻酌还是回首对向了席问归站的位置……为什么独独这个站点不行?
他若有所思了会儿:“我去熟悉一下卫生区域的路线。”
他的san值还没恢复,等会儿得闭着眼睛做卫生。
席问归建议:“你可以在那坐到时间结束,等我去接你。”
闻酌微微摇头:“可能会遇到什么新的剧情。”
他还记得昨天的童谣,这个古堡的唯一npc是欧文医生,哦,他还遇到了一个镜子里的女鬼,但是总体来说没有太多关于孩童的痕迹,也没有欧文医生其他家属的痕迹,好像吕想在地窖里见过的小女孩只是一个与欧文医生有父女关系的普通受害者。
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说不上来。
列车世界的每一关站点的线索都很稀少,甚至无厘头,全然没有现实世界的推理游戏那么条理清晰。
就仿佛在闯一团雾,走到哪,哪就清晰,但是没到过的地方,就仍然是一团迷雾,串联不起来。
卫生时间很快到了,众人就要分开。
闻酌只在书房待了很短的时间,他进来是为了看看会不会再听到昨天的童谣,但是待了十分钟也没动静,继续留着也没意义,因为看
不见,他无法翻阅书架上的书籍,寻找线索。
离开书房,他按照昨天的路线,先去了活动室。
活动室依然空旷,没有席问归在,闻酌走得较为谨慎,手臂微抬,直到摸见东西才会快一点。
但这也很考验心理的强大,毕竟昨天打扫卫生的时候,他们一半人都遇到了诡异的事情。
“嗒”得一声。
闻酌顺着声音微微偏头,他好像踢到了什么。
回忆了下,昨天这里似乎放着一个帐篷,还有八个假人头套。他半跪下,摸索着自己踢到的东西,地板很凉,还很光滑,没一会儿他就碰到记忆里的帐篷——
闻酌陡然顿住,背后一凉。
周围似乎有什么在注视他。
这种注视不像是昨天那种若有若无的窥伺,而是那种就围绕在周围,光明正大的诡异目光,就好像他看不见的周围正站着一些看不见的存在,在很近很近的距离离盯着他。
近到甚至能感觉对方的气息,因微微动作而带起的微弱风声。
直勾勾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闻酌猛得回首,却感觉被一股重力猛推了下肩膀,没来得及站起来就撞进了帐篷里。
活动室里,风吹得窗户哒哒响,只有角落里一个帐篷裹住一个正在奋力挣扎的男人,他的腿露在外面,奋力蹬着,可是帐篷就像是会吃人,一步步吞噬他的腿脚。
甚至在剧烈的挣扎中,帐篷还裹出了闻酌的五官脸型,隔着布料显得诡异至极。
“咔哒”一声。
闻酌掏出了之前获得的道具手术刀,虽然不准携带,但在早上知道手机“必死之局”通知后他就带在了身上。
它完全没辜负自己的介绍,连快布料都划不破,不过它顶起的弧度为快要窒息的闻酌争取了一丝喘息的空档,他彻底扒住帐篷的出口,猛得撕开。
一瞬间,帐篷就像泄了力,绵绵软软地瘫在地上。
重获自由的闻酌脸上也蒙了一层薄薄的汗,眼里却不见丝毫恐惧,甚至直勾勾对着门口的方向——他挣扎的时候,听到了微弱的开关门声,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推了他一下后,又离开了这个房间。
考虑片刻,闻酌还是站起来走了出去。
走廊上很安静,听不见其他人的动静,闻酌缓缓走向斜对面,握上了整个古堡唯一的卧室门把手。
有风。
门有缝——刚刚有人……有东西进去过。
闻酌按下把手,走了进去,一股幽幽的阴森感扑面而来,和昨天一模一样。
按照目前的种种线索,卧室应该就是欧文已经死去的那个女儿的房间。
他摸索着前进,桌子的边角,床幔……修长的身形越过床尾的柱子,随后来到了窗边。
昨天他就站在这个位置,差点掉下去。
这次他没有像昨天一样产生迷怔的幻觉,也没有谁在背后推他。
可他还是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僵住,一动未动。
尽管他看不见,甚至没碰到任何存在,但就是觉得面前有个东西。
一阵来自卧室门口的对流风吹过,对方似乎有根头发打在了他的脸上,偏硬的质地。
事实上,他面前确实有个“东西”——
一个一比一还原人体的玩.偶正站在他面前,距离不到十公分,歪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近到如果玩.偶可以呼吸,是都能感受到吐息的距离。
它像个带着假发的滑稽人偶,突然注入了恐怖小丑的意识,对眼前的人类感到好奇。
浑然不知的闻酌缓缓伸手,大胆地摸了上去——
一张粗糙的、质感发硬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