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格亲启: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恐怕已经被某只巨龙带走了。当然,不用为我担心,我被带走这件事,更多还是出于我的自我选择……虽说选择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意外,但那儿什么也不是。
回归正题,我留下这封信,真正要说的就只有一句,也就是,“我要去追寻短暂时间内,我终将拥有的自由”。
这句话你能理解的,就像你过去理解我说的各种话一样。
所以,去做你认为该做的事情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然后,去尝试拥有无人限制,无兽压抑的短暂自由。
——
“你看懂了吗?”洛伊指着信件上笔墨痕迹明显加重了的自由二字,抬头问皱着眉头的艾格伯特。
二星佣兵头脑发懵。
“苏利大人的意思是,他打算短期摆脱我们这些会降低他效率的普通人。”艾格伯特皱着眉毛说道,“虽然不想承认,但苏利大人一直都拥有着,能保护好自己的才能。”
“以往只是我们会自顾自地将这种才能定义成,比不上自身所存在的元素力量或肉/体强度。”
“这种认知让我和苏利大人之间存在着犹如纸皮一般的隔阂。虽然一戳就破,但我此前从来都没有想过主动戳穿它。”艾格伯特分析着自己的内心。
很容易就能得出一个结论。
对待苏利,他们各自都有着寻常人难以相信的高度信任,但对待他的实力,所有人也全都默契地将其视为低下。
这种状态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在人类社会的时候确实是这样。
可在妖兽社会,一切的格局都会被改变,扭转。
渡鸦那此前他们仿佛无法战胜的实力,在这个文明之下,都只是最底层。
曾经自认为自己存在保护苏利大人力量的他们,在这个世界里,弱小到总是需要苏利大人将本该放在自己身上的自保思维,延伸到他们的身上。
这种情况带来的事实再明显不过——
弱者,从始至终都是他们。
而对于一个从来不将自由看在眼底的哲理主义,艾格伯特也非常明白,苏利一再强调的自由,本质上就只是想要不伤害他们自尊,还要提前给他们制造出一个安全的领域。
然后继续维持着人类社会的固有生活方式。
要是自尊心傲慢到快要冲破了天际的人,面对苏利那一再强调自由的,不给他人施加压力的手段,恐怕都没有办法对他产生什么埋怨之心。
更何况真正看到这封信的,还是一群始终将苏利放在心尖处的人。
“我很惭愧,不管是我的弱小,还是我始终都没有跟上苏利大人的头脑。”艾格伯特将信纸的边缘捏得皱起,但他却舒展了眉峰,“就像是苏利大人所说,就算我实力弱小,无法在妖兽世界中仍然以他的保护者自居,我也有着该做的事等待完成。”
“你打算怎么做?”蓝哲比艾格伯特更早认清了这部分事实。
在信纸上的那部分内容被艾格伯特读出口以后,黑暗圣子的注意力就已经转移到了,被遗落在罗塔郡的他们,该如何行动层面。
“苏利大人已经给我们留下了最好的境地。不管是乔尔,还是已经被毁掉了的演练台,这都等同于,我们有近乎于一个月的时间,处于无法被妖兽干预的境地。”
“与此同时,苏利大人还在那个我们暂时无法涉足的世界里,为我们开辟着新的天地。”
“所以我认为,我们现在最该做的就是,统一一切能统一的,联合一切能联合的,策反一切具备策反可能性的。”
艾格伯特抬起眼皮,模样不再像是以往站在苏利身侧那般的谦卑,而是在将自己与世人放在同一平面上时,有着准确认知的轻狂和肆虐。
他哼笑着说:“打个赌,我相信这座城市里必然存在着,还没有被转化成妖兽,但与之血缘相关的家伙,却已经成为了妖兽的人。”
“情感当然什么也不是,但只要有一丝的机会存在,也就意味着,不可能是全然的失败。”
“苏利大人将自己放在风口浪尖,那我们该做的就是,在新的一股风浪冲到他身边的时候,竭尽全力,好站上那风口,践踏着那浪尖,走到他的身边。”
——
巨龙领地。
苏利正忽悠着亚度尼斯。
“尽管你低贱卑微,但只要存在着一个高尚尊贵之人宽恕你,那你就可以摆脱囚禁在骨血上的肮脏和廉价。”
“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亚度尼斯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不然他干什么在女王身边当一个忠实舔狗?
真就犯贱了,想舔?
想也知道不可能。
这种心态和黑暗教皇的心态一模一样。
黑暗教皇为什么非要联合**官?那当然是因为少数人说话没有用,不管侃天说地,那都等同于放屁。
只有真正掌握着权势的人,才能对固有规则加以影响,甚至在主观意愿下影响众多人。
亚度尼斯说自己不低贱有用吗?
但女王说就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