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如练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决定先弄明白了再说。
“那条给人下蛊的蛇呢?她的蛊也是你提供的?”
白负雪完全不在意某只凤凰的疾言厉色,语气依旧平静无波:“所有的蛊都是白云歇留下的,至于青蛇的下落我现在也不知。”
“她和张风来有仇,我提供建议和渠道,而她为我办成几件事,互惠互利罢了。”
江如练沉默,信息都是妖管局给的。而她明明知道妖管局里有内鬼,还是来了。
怪自己太放松,总觉得师姐都没说什么,应该不会出事。
她再度开口询问:“偷画做什么?”
“奉裘唐之命,或许是因为画中人都成了封印的阵眼,而他还好好活着。”
封印以五行入阵,画正好六幅,多出来的是昆仑的凤凰。
以自己的好友为“材料”,造就可护人族千秋的封印,确实是白云歇做得出来的事。
江如练丝毫不觉得惊讶。
只是她脸色愈沉,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安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
“如今封印又破……”
白负雪望着卿浅:“裘唐在流沙设了陷阱捉你。你很有用。”
卿浅一把按住炸毛的江如练,反问:“你不是只执行,不管结果吗?为何还要提醒我们。”
“白云歇有令,需要护住你们。”
白负雪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木着张脸,也看不出多少诚意。
这种漠不关心、照本宣科的态度,反教人减去了几分怀疑。
“任务完成,剩下的你们自己决定。”
白负雪拉上兜帽,半张脸被阴影覆盖。在江如练出手之前,她的身影再度化作水沫,融入空气之中。
最后只抛下一句:“抓紧时间……”
江如练逮了个空,烦躁地薅了把自己的头发。
她的焦虑都写在脸上,谁都看得出来。
到回去抓住卿浅的手腕,不知不觉加大了力道,勒出了红痕。而这次卿浅却没有让她松开。
脸侧微凉,仿佛秋雨落下一滴,却又比雨更软。
江如练偏过头,抿了抿唇。
“不要急。”身边人轻声安慰:“我们去约会吧。”
怎么就要去约会了?
话题跳跃得太快,让江如练有些懵。
而且这也不是她的本意,理性的那一面告诉她,应该马上查清楚这些事,迟则生变。
感性却勾引着她去想,想和卿浅约会。约会不比这些事快乐?
江如练咬了咬后槽牙,强行将思维拉回正轨。
“可是裘唐——”
卿浅径直打断:“收网得慢慢来不是吗,何况你现在去找他对峙也得不到什么结果。就算你让他死,曾经的昆仑也回不来。”
她说得是没错,有些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
“流沙的封印怎么办?”
卿浅眼眸一转,颇有些漫不经心:“嗯,我再想想,到时候再说。”
到时候再说,那就是要拖着了。以前卿浅绝不会这样做。
不安的种子悄然破土,枝丫伸向心里的每一个角落。再任由它成长就会刺破心脏,流出血来。
江如练冷不丁地开口:“师姐。”
后者如往常那般回应道:“我在。”
这样的回答并不能让江如练有安全感。
她直觉不对劲,今天这一切乍一听很有逻辑,可是细想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而卿浅明明有事瞒着自己,还不愿意说。
她的耐心正在逐步下降,如果不是想着“还没有结契,不能强求这么多”,估计会直接把人逼到墙角,说清楚了才准走。
卿浅晃晃江如练的手,嘴角上翘,恰如春风拂面。
“回去辞职。然后我们去做情侣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