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练一步上前抓住卿浅纤细的手腕,嘴角抿直:“不准说这样的话。”
态度很是强硬。
什么死不死的,听了就让妖心颤。
她只觉得卿浅好像又瘦了。那截皓腕不盈一握,脉搏更是微弱。
一股没由来的惶恐倏忽而至,让江如练更加用力地攥住,像是信了卿浅的话,怕她变成蝴蝶飞走。
“松手。”卿浅语气冷淡。
“哦……”
江如练自觉惹师姐生气了,有些失魂落魄地松开手。
再一看,卿浅本来雪白的肌肤上平添了几道指印。胭脂一样的淡红色,在青色血管间十分明显。
她更难受了,想拿起来给师姐揉一揉又不敢。
只能手足无措隔那干站着。
卿浅等了几秒,见她还是那副傻不愣登地样子,于是不由得轻叹一口气。
“愣着做什么,不给我揉揉吗?”
她主动将手递到了江如练面前。
后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全凭习惯上手捂着,细致地将红痕揉开。
可惜效果不咋地,越来越红了。
江如练的耳朵也跟着一块儿变色,头都不敢抬。
“松手。”卿浅再一次道。
江如练缓缓放开,平时凌厉上翘的眼角都耷拉下来,可怜兮兮的。
卿浅忽然薅了把江如练的头发,将整齐丝滑的发型薅出一撮立起的呆毛。
她问:“你不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江如练摇头,这怎么能叫无理取闹。自己技术不好,被凶是应该的。
哪有这么听话的大妖。
卿浅勾住江如练的手指,边走边耐心地和她讲道理:“我说的话不一定对,你不必每句都听。做你觉得对的事就行。”
轻言慢语,竟还有几分温柔。
不对,师姐一直都很温柔。只是面上冷冰冰的,实际上内里藏着甜甜的棉花糖。
江如练看在眼里、暖在心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一个劲地点头。
她确实记住了。
江如练偏头:“那我们之后去哪?”
卿浅薄唇张合,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归墟。”
她答完,蓦然停下脚步,看向走廊的另一边:“你回办公室等我一下,我去找保护科办点事,马上回来。”
一丢丢怀疑自江如练心底闪过,又被更多的信任压下。
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放心地溜达回楼上。
而卿浅快步走到走廊转角,拦住了带眼镜的女子。
“打扰了,秋小姐。”
用词十分礼貌,但她挡在秋辞面前,眉目淡然、寸步不让,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
秋辞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推了推眼镜掩饰自己内心的退意:“卿前辈客气,叫我秋辞就好。您什么事吗?”
卿浅也没客气,开门见山地说:“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觉得凤凰一族能天生地养,单性繁殖?”
她从刚才一直在意到现在,事关江如练,就一定要问个清楚。
秋辞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卿浅是来秋《中蛊后清冷师姐爱上我了》,牢记网址:m1后算账的,没想到是问这个。
这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于是她大大方方地开口:“我们找遍了太初图书馆的所有资料,千年前就只记载了一只凤凰,我们推测那是江队的亲族。”
卿浅猜,秋辞说的应该是昆仑那只,可昆仑凰陨落在了流沙,熊猫也没说过她留下了后代。
说到这里,秋辞倒有些不确定了:“呃,江队的血统应该是纯粹的吧?”
毕竟拥有那样强大的凤凰火,还能操控飞鸟。整个修真界都默认她是最后一只纯血的凤凰。
卿浅指尖点了点,她知道白云歇布下的阵法是以什么为阵眼。
白云歇的阵确确实实起了作用,自她有记忆以来,就没听说过寒涧出了问题。
已经献祭的凤凰不会复活。
那江如练是从哪来的?
她被捡回停云山的时还是只雏鸟,时间也对不上。
除非凤凰蛋能保存百年之久,或者……
心脏扑通一跳,卿浅垂眸:“你说的太初图书……”
秋辞秒悟,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殷勤地带她去相关部门办理入馆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