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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 95 章

这话简直是莫大羞辱,官代君气得身体都在抖。

他倒不是完全生苍竹的气,也生自己的气,恨自己天赋一般,更恨自己着了这妖魔的道。

官代君阴沉沉看向苍竹,“你给我的那对云梭是不是有问题?”

苍竹笑了笑,“我可没让你送你师兄。”

官代君那双桃花眼戾气丛生,他怒道,“但你料到我会送他。”

银术的剑名叫泠沧,其剑轻巧,主以进攻,云梭是一对防御的盾,正好补银术不足之处。

官代君觉得自己用处不大,他就将那对云梭给了银术。

“原来你处心积虑潜伏在灵霄峰是想放出那魔头。”官代君面色阴鸷,“所以你才会借我之手害人。”

看着官代君那张漂亮扭曲的脸蛋,苍竹上前捏住,跟官代君隔着几寸对视。

“魔尊出不出来与你何干?即便他出来,自是有能者替你挡在前面。你这么生气是因为你师兄染了魔气,至今昏迷不醒罢?”

官代君挥开苍竹的手,压下心中的火气,冷冷道:“看你平日狂妄骄傲,我还以为你多有本事,原来你不过是那魔头的狗。”

“他被镇压几百余年,你还心心念念你的主子,真是一条好狗。”

这已经是官代君想到最能伤的话,没想到苍竹听来却毫不生气。

“你不用吃他的醋,我不过是欠他一个人情,借着这次机会还了罢了,魔界的事我才懒得管。”

见苍竹态度轻狎,官代君更是怒火中烧。

吃这魔头的醋?

简直可笑!

苍竹忽然问,“想不想救你师兄?”

官代君冷嗤一声,铁石心肠道:“他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看着官代君莫不在乎的模样,苍竹挑起嘴角,“那再好不过了,正好重九楼醒来要用一具身体做器具。”

重九楼就是被镇压在灵霄峰的魔界至尊,是苍竹的亲兄弟。

官代君眼眸动了动,脑海浮现出银术躺在守虚殿中的模样,指尖掐紧。

苍竹凑近官代君,“怎么舍不得?”

官代君别过脸,仍是那句话,“关我什么事。”

苍竹盯着他的脸,不放过每个神色,“你要是不舍,我倒是可以给你出一个主意?”

官代君难得脑子活络,咬牙怼道:“你会按什么好心?你要真想放过他,一开始就不会找上他。”

苍竹悠然道:“我确实没按好心,你既不关心他的死活,那这事就与你无关。你不要插手,也别管我对他做什么。”

官代君呼吸急促两下,“我当然不关心他的死活,更不关心你搞什么鬼。但别牵扯到我,别让人查出他是因为云梭出的事,当初我送他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

苍竹打了一个哈欠,“困了,回去睡觉。”

官代君恼了,跟在苍竹身后,“说罢,你到底想做什么,想我做什么?”

苍竹停下来,转过头脸上毫无笑意,“我要一命换一命。”

官代君如被人掐住咽喉,鼻翼极快地翕动了两下,“你要我的命?”

苍竹摸上官代君的脸,“我哪里舍得,我要另一个人的。

他俯身贴在官代君耳边说了一句。

官代君瞳仁缩了缩,不可置信地看向苍竹。

-

回到灵霄峰沈遂便去了守虚殿,看到床榻上的银术,他吃了一惊。

银术双目紧闭,唇色乌黑,清俊的面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黑色瘢痕,看起来很是可怖。

半晌沈遂才吐出言语,“你怎么不告诉我,银术师兄伤得这么重?”

林淮竹答道:“我说了。”

沈遂:“你说什么了?”

林淮竹:“我说他由尊上照顾。”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若是不严重,尊上不会亲自照顾。”

沈遂真服了,没再搭理林淮竹找道晏问了问银术的情况。

自魔障林出来银术一直昏迷不醒,道晏用了各种办法想将他体内的魔气引出来,但效果甚微。

虽然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染了魔气,但都没银术这么严重。

道晏将他的经脉都封住了,免得魔气侵入脏腑,到时更难以拔除。

银术是沈遂在灵霄峰第一个结识的,他这人看着冷冷淡淡,实际却很有责任心。

看他这样沈遂心里也不好受,救了一个凌道卿,不成想搭进去一个银术。

从守虚殿回来沈遂开始翻找医书,还给秦老谷主送了一封信,想他来玄天宗一趟,看有没有办法治银术。

林淮竹看着沈遂拧着眉翻书,给他倒了一杯茶。

沈遂没有接,头未抬。

林淮竹放下茶杯,“我知你不高兴,觉得我气量小,故意瞒着这件事不告诉你。”

沈遂确实觉得他太爱吃醋。

林淮竹略略带过银术的伤,无非是不想他在心里牵挂银术,所以才避而不谈。

“你有许多亲人,朋友,还有知己。”林淮竹俯下身,雪白的衣袍垂落在地上,他半蹲着挨在沈遂膝上,“但我只有你。”

沈遂捻着书页的指一僵。

林淮竹仰面望着沈遂,“你是我的亲人、朋友、知己,是我的道侣,也是我的唯一。”

“不要生我的气。”林淮竹枕在沈遂膝上,静静望着沈遂,像是在仰望一尊神佛。

一尊他的神佛。

一股情绪忽然从心底涌上来,沈遂喉口泛堵。

其实云阶还活在这个世上,那

是林淮竹真正唯一的亲人。

但小时候的经历让林淮竹不在乎血缘,比起从未相处过的外公,沈遂是他的亲人。

这个世上他只在乎沈遂,也想沈遂只在乎他。

沈遂回忆着过往,他们在一起后,他似乎从来没有正式的向林淮竹表露过自己的感情。

所以林淮竹才会不安,占有欲才会这么强。

“小怀。”沈遂的手抚上林淮竹的脸,“我是喜欢你的。”

林淮竹怔怔看着沈遂。

“你可能不是我唯一的亲人跟朋友,但是我唯一的伴侣。”

沈遂在他眉心落了一个吻,“不要总吃他们的醋,我对你跟对他们的感情不一样。”

他话音刚落,林淮竹环住他的腰,力道大的似乎要勒断他。

沈遂没说什么,只是在林淮竹眉梢亲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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