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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不忧城(二)

偏偏林惊微又不能像面对凤桉时那样,拎着江秋渔的衣领,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这坏心眼的狐狸压根儿不会听她的。

林惊微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操心江秋渔的事情。

毕竟她一直将江秋渔当成自己的死敌。

无论这人想要做什么,会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都应该与她无关才是。

她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林惊微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江秋渔则是暂时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灵漪身上,也未曾捕捉到她神色间的异样。

倒是灵漪,方才还不曾察觉,此刻跪在了江秋渔的身前之后,猛地发现,这位姑娘竟然将自己的脚放在了黑衣姑娘的脚上。

这……师姐妹之间应当如此亲密无间吗?

灵漪有些疑惑。

或许是她少见多怪了吧?

灵漪收回自己的视线,不去看这对师姐妹之间的勾勾搭搭。

江秋渔虽说已经决定要答应她了,但她也并非那等什么都不问的大傻子,她是修为高深,可是这世上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还是苟命要紧。

江秋渔问她:“只听你这样说,我与师姐尚不能确定你那位好友的姐姐是何种情况,能否让你那位好友来见上一面?”

灵漪眼眸一亮,心知这两位姑娘未曾直接拒绝她,便是可以再商量的意思。

她当即道:“我那好友正是这春云楼的花魁,扶姎姑娘。”

江秋渔方才出去看热闹时,似乎听围观的众人提到过这个名字,听说她国色天香,细柳扶风,自有一番韵味。

江秋渔还没见过花魁呢,“能请扶姎姑娘出来相见吗?”

灵漪起身,抱了抱拳,“二位姑娘稍等,我这就去叫扶姎过来。”

她说完之后,便拿着自己的本命剑急匆匆地走了。

可见剑修的行动力的确惊人。

她走后,林惊微转头看向江秋渔,“我替你穿上鞋袜吧。”

指望江秋渔自个儿动手是不可能了,这人在魔宫时,便有许多的侍女侍候在侧,事事皆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

林惊微大抵是见惯了,也不觉得江秋渔娇气,总归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她说完便站起身来,从床边拿过林惊微的鞋袜,半跪在地上,握着她的一边足腕,仔细地替她套上罗袜。

她才刚替江秋渔穿好一只鞋,正握着对方另一只光.裸的足,准备替她套上剩下的鞋袜时,灵漪便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子。

林惊微:……

灵漪:???

灵漪心想,方才不是还不想穿吗,怎么这会儿又要穿了?

话说回来,师姐对师妹都是这么好的吗?

扶姎在春云楼待了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方才灵漪告诉她,这两位姑娘乃是师姐妹,可现在一瞧,这哪里是什么师姐妹?

分明是人家道侣间的乐趣罢了!

灵漪竟然还带着她直直地闯了进来,扶姎顿时窘的不知该看哪里。

也就灵漪觉得这很正常,毕竟刚才她还看见了更亲密的呢。

灵漪是不懂,江秋渔则是不在乎。

至于林惊微,她太能装了,外人很难从她那张冷清如玉的脸上窥见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即使被人注视着,林惊微也依旧面色自然,手上的动作不停,替江秋渔穿好鞋袜,随即起身洗干净自己的手,而后一语不发地在江秋渔的身旁坐下了。

她坐下后,灵漪跟扶姎也跟着坐在了两人的对面。

灵漪率先道:“这便是我说的那位好友,扶姎。”

“这两位是……”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问过这两位姑娘的姓名。

江秋渔接过话,“我叫阿渔,这位是我师姐,林姜。”

林惊微没说话,默认了江秋渔给她安排的身份。

“阿渔姑娘,林姑娘好。”扶姎笑着打了招呼,只是她的眼眶通红,即使是笑着,也给人一种愁苦的感觉。

不过在场几人,没人觉得有何不对。

扶姎的亲姐姐出了事,她天天以泪洗脸,如何还能笑得出来?

江秋渔等她平复了心情之后,才道:“扶姎姑娘,灵漪姑娘刚才已经跟我们说过了,只是我与师姐尚且不知,你姐姐魔气入体之后,究竟是何种情况?”

徐采霁尚且坚持了十年,虽说她是有南月楼的天材地宝续命,可扶姎的姐姐未免也虚弱的太快了,这才几日,便已经快不行了?

扶姎说起姐姐,又是止不住地流泪。

“我与姐姐自幼走失,我在不忧城长大,姐姐则是辗转到了外地。”

扶姎的姐姐名为许窈,乃是一名器修,她于一年前来到不忧城,种种巧合之下,才得以与扶姎相认。

在扶姎看来,姐姐生性温柔本分,从不惹事,更不会仗着一身修为欺凌弱小,乃是最和善不过的一个人。

她与姐姐虽然才相认不到一月,姐妹俩却已亲密无间,仿佛从来不曾分离。

只是扶姎总觉得,姐姐似乎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她的脸上总是藏着淡淡的愁绪,可每当扶姎问起时,许窈便会顾左右而言他。

扶姎虽然担心姐姐,却也不愿意逼她。

可她没想到,姐姐竟然会遇上魔修!

那一日,扶姎从春云楼回到家里,只见家中一片漆黑,往常总会点着灯,煮些好吃的等她的姐姐不知所踪。

扶姎等了半个时辰,还是不见许窈的身影,她别无他法,只得出门去寻找姐姐。

说到这里,扶姎泪如雨下,一双眼红得几欲滴出血来,话里有着藏不住的怨恨和愤怒。

“我竟在离春云楼不远的巷子里发现了姐姐的身影!”

当时许窈昏迷不醒,浑身上下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扶姎大惊之下,将她带到医馆,这才发现姐姐的体内竟有魔气肆虐。

扶姎不知道姐姐究竟遭遇了何事,许窈也只醒过一次,断断续续地告诉她,她在春云楼外遇上了魔修。

许窈想叮嘱妹妹,要多加小心,警惕那名神秘的魔修,只是话还没说完,便晕了过去。

随后便再不曾醒来。

扶姎说着姐姐的惨状,整个身子都在颤抖,那双眼已经红肿不堪,极度克制之下,下唇被她咬得鲜血淋漓,她却浑然不觉,一双眼里满是对那魔修的怨恨!

“魔修没一个好东西!我姐姐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将我姐姐逼到如此地步?”

扶姎对魔修可谓是恨极。

江秋渔心想,那还真是巧了,你对面坐着的我就是所有魔修的老大,是最大的魔头。

不过她并不觉得扶姎的态度惹人不爽,毕竟扶姎的亲姐姐被魔修害成这样,她会讨厌魔修,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江秋渔非常愉快地接受了扶姎的地图炮。

林惊微却不着痕迹地看了江秋渔好几次,担心江秋渔会被扶姎的这句话激怒。

毕竟江秋渔乃是魔尊,扶姎的这句话,把她也骂了进去。

林惊微知道江秋渔喜怒无常,又极讨厌被人挑衅,便是对她忠心耿耿的姣玥,说错话时,都会被她斥责惩罚。

更何况是与她并不相熟的扶姎?

可林惊微观察了好一会儿,却只见江秋渔面露同情,仿佛并不在意扶姎方才的那句话,甚至还应和道:“这魔修简直欺人太甚!”

林惊微握紧的手指松了些许,她想,江秋渔虽然脾气不好,却也懂分寸,大抵不会在此时暴露自己的身份。

是她多虑了。

扶姎好不容易平复自己的情绪后,这才看向对面的江秋渔和林惊微,“两位姑娘可有法子救我姐姐?”

江秋渔沉吟片刻,“此事有些棘手,具体的还得等我与师姐看过你姐姐的情况后才能知晓。”

扶姎心中稍稍有些失落,不过也能理解江秋渔的谨慎,更何况这位阿渔姑娘并未拒绝自己,说明她心中尚有几分把握。

扶姎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她也要牢牢地抓住。

此时她也想学着灵漪那样,给江秋渔和林惊微跪下,江秋渔眉头微蹙,林惊微则是扶了她一把,“扶姎姑娘不必如此多礼。”

扶姎只好擦了擦眼泪,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她虽然心急,但此时天色已晚,不好太麻烦江秋渔和林惊微。

几人便约好明日再去扶姎家。

扶姎再三谢过二人,便要同灵漪一起出去,她才往门口走了两步,忽然察觉到身后的灵漪停了下来。

扶姎方才大哭了一通,眼睛还酸疼着,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头看了一眼,却正好看见灵漪格外认真地对林惊微道:“林姑娘,你跟你师妹同住一间房,会不会不太方便?要不我为你们再开一间房吧?”

扶姎:???

你在说什么鬼话??

人家道侣之间亲亲密密地抵足而眠,哪用得着你来多事?

扶姎惊得睁大了眼,随后便要伸手去将灵漪拽过来。

与此同时,林惊微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面前的灵漪,这人说话时,视线还时不时地瞥向一旁的江秋渔,脸颊莫名有些红。

想来,她方才所说那些话,未必全是真的。

她独独盯上江秋渔,是真的认为她能做她们二人的主,还是,只是单纯看上了江秋渔?

毕竟她的好师妹,端的是一副柔若无骨,清绝独艳的姿态。

林惊微不动声色,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江秋渔的手背上,淡声道:“不用了,多谢灵漪姑娘关心。”

“我师妹身娇体弱,夜晚衾被寒凉,没有我她睡不着。”

江秋渔:哟嚯!

清蘅君出息了!

为了争宠,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能说的出口。

方才也不知道是谁,高冷地拒绝了她的主动邀请,甚至宁愿贡献出自己的灵力,都不愿意上她的床。

怎么这会儿又这般主动了?

江秋渔似笑非笑,“师姐真是好贴心啊。”

林惊微面不改色,却将江秋渔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里,她极少主动亲近江秋渔,此时竟莫名有种心跳加快的感觉。

难道是她的身体出问题了?

为何每每靠近江秋渔时,都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

林惊微思索片刻,心想,这大概便是狐族的媚术吧。

江秋渔最擅长使用媚术,即使淡漠如她,也无法同江秋渔抗衡。

所以这些反应根本不是她能控制的。

她不必为此感到奇怪。

她尤在心中思索着自己的不对劲,灵漪却皱起眉头,越发觉得奇怪。

这位林姑娘同阿渔姑娘真的是师姐妹吗?

单看林姑娘的言行举止,似乎并无不合乎礼仪之处,可灵漪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不太舒坦。

这位林姑娘虽然神色淡淡的,却好似不太喜欢她,话里总带着刺。

她正要出口询问,扶姎便飞快地拽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人拽了出去。

房门在二人身后合上了。

扶姎拍着胸口,嗔怪道:“你没事去管人家道侣间的事情做什么?”

灵漪恍然大悟,“她们是道侣?”

她就说,寻常师姐妹怎么会如此亲密?

扶姎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林姑娘和阿渔姑娘感情甚笃,一瞧便知。”

灵漪沉默了半晌,“可是阿渔姑娘叫她师姐。”

扶姎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还小,不懂这些也正常,不怪你。”

“你只需要知道,林姑娘和阿渔姑娘十分恩爱,用不着你替她们操心。”

灵漪这回沉默的更久了,她跟着扶姎下楼,走到拐弯处时,忽然语气平静地说道:“可是阿渔让我替她暖床。”

她连姑娘都不叫了,亲密地唤江秋渔为阿渔。

扶姎此时的心情格外复杂,并未察觉到灵漪话里的这一点儿不对劲,她只是随口道:“阿渔姑娘怎么会让你替她暖床?”

灵漪便认真地将方才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扶姎听得忍不住笑出了声,“傻子,那是你正好撞见人家道侣两个闹矛盾了,你说阿渔姑娘让你替她暖床,那她可曾真的让你靠近她了?”

这倒不曾。

灵漪尤不服气,“可是我解开衣襟时,阿渔也并未阻止我,是林姑娘拦下了我。”

扶姎总算听出了不对劲,她方才满心都只有姐姐的事情,哪还来得及细想灵漪的话?

可此时,灵漪已经表达得如此清楚,扶姎再听不出来她的意思,便是脑子有问题了。

她睁大眼,“难道你看上了阿渔姑娘?”

这倒也正常,这位阿渔姑娘的姿色之绝,天地间怕也只有那么一个了。

灵漪不说话,脸却默默地红了起来。

扶姎扶额,“我劝你趁早打消了这心思,免得惹怒了林姑娘,没你的好果子吃!”

灵漪心想,可是阿渔那样好看,又温柔的不像话,兴许她愿意接受自己呢?

她替自己辩解:“我又不是想让阿渔离开林姑娘,我只是想和她待在一起而已,这并不妨碍阿渔同林姑娘在一起。”

扶姎:更离谱了!

她一把抓住灵漪的手腕,“不行,我得好好跟你说一说!”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

房内。

江秋渔尚且不知道灵漪说了多么惊人的话。

她反手按住林惊微的手指,指尖勾了勾剑修的掌心,笑得格外好看。

“师姐。”

“春宵苦短。”

“咱们不如早些歇息吧。”

林惊微无视了自己激烈的心跳声,默默同江秋渔对视,眼底清晰地倒映出了江秋渔含笑的脸。

“师姐要是不愿意,我只好将灵漪姑娘叫回来了。”江秋渔叹了口气,指尖却在林惊微的掌心打着圈,故意引诱正经的剑修堕入凡尘。

林惊微收紧手指,抓住了坏狐狸调皮的指节,沉声道:“不用叫她。”

她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喉咙发紧,一张如谪仙般不沾情爱的脸终究还是泛起了淡淡的红。

嗓音里仿佛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妥协:

“我替你暖床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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