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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

闻纪年第一次背着人做这种事,说实话心里有点不安的。

尽管他只是陪朋友过个生日,但总归是背着仲星燃去的。

胡辛裹得严严实实在楼下等他,看见他的装束后,闻纪年才想起来自己走得太着急,忘记戴帽子和口罩了。

他只好让胡辛在楼下等他,自己又折返回去拿装备。在临走的时候,关门的动静稍微大了点,他贴在门口听了半天,确定仲星燃没有被吵醒才下了楼。

外面夜深人静,两人走到小区门口等车。

“我们要去哪儿?”闻纪年将口罩遮严实了点,问道。

胡辛看着手机定位:“我找了家酒吧,还叫了几个在西洲的同学,想去人多的地方热闹一下。”

闻纪年听到“酒吧”两个字就皱了皱眉,他除了工作需要,一般不怎么去这种地方。

胡辛一脸兴奋地说,“我还是第一次去酒吧哎,不过我不会蹦,就喝点酒感受感受。”

闻纪年听他这么说,便点了点头。

毕竟给他过生日,还是听他的吧。

“今晚的事你不要告诉燃燃,他会不高兴的。”临上车前,闻纪年又不放心地嘱咐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场景很像仲星燃背着他偷摸喝酒的样子,现在他似乎明白了那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保证不告诉!我口风严实得很,你放心。”胡辛冲他龇牙一笑。

没过多久,胡辛的朋友们开车来了。

这三个人是他的高中同学,恰好都在西洲这边工作,晚上没事就来了。

上车后,胡辛给闻纪年介绍:“这是广超,这是谭玉书,这是张炳。这位是我发小,你们应该都认识的吧。”

“认识认识,当然认识,大明星啊。”

“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你,没想到本人比屏幕上还帅。”

大家纷纷热情道。

胡辛对闻纪年说:“玉书是你的影迷,他手上有两家娱乐公司的股份,之前还想找你演一个ip来着。”

谭玉书文质彬彬的,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和闻纪年握了握手道:“小胡开玩笑的,我那都是小公司,请不起你这种咖位的,我只是和他说着玩而已,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你的电影。”

闻纪年对他笑了笑说:“有合适项目的话,期待和你合作。”

大家闲聊了几句,闻纪年大概摸清了他们的现状。广超和张炳已经结婚了,谭玉书还是单身,不过闻纪年觉得他可能是gay,而且是被动的那方。

他们这种群体,看同样的人都很准确。

谭玉书对闻纪年笑了一下,说:“我看过你和仲先生的一些新闻,很羡慕你们这样的伴侣。”

闻纪年苦笑,“你看得都是我们吵架的‘新闻’吧,我们不吵架一般很少上热搜。”

“哈哈哈哈哈。”谭玉书笑了起来,“哪有,你们很恩爱啊。话说,我以为你是个挺保守的人,没想到还挺风趣的,刚才我说完还在想,第一次见面这样聊天会不会有点唐突了。”

经他这么一说,闻纪年若有所思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别人提起仲星燃的时候,不再是犹疑的、含蓄的,而是变得大大方方,也许是因为仲星燃在这方面给足了他安全感吧。

“事实上我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有点好奇,你们会为了什么吵架呢?要是不方便说的话,就当我没问过。”谭玉书说道。

车到达了酒吧,两人边下车边说话。

“各种事情都有可能吵起来。”闻纪年的语气无奈道,“比如吃饭的时候他嫌弃我挑食,比如在一个决定上意见不和,比如……今天我来酒吧。”

谭玉书笑得不行,“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们的粉丝那么多了,因为你们在娱乐圈这个大环境里,看起来真的很真实很鲜活。”

闻纪年不置可否地说:“隔着网络,大部分相处细节不容易展现出来。”

他们身后停了辆车,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胡辛叫住闻纪年道:“纪年,我好像看见……”

闻纪年转过身,看见他皱了皱眉,又说:“没事,应该是天太黑看错了。走吧,我们进去。”

这家酒吧人很多,音乐也震天响,嘈杂的声音直贯耳膜。

他们在卡座坐下,胡辛靠近闻纪年说了句什么,闻纪年没听清。

他又大声喊道:“简直太吵了!”

闻纪年举起酒杯跟他碰了碰,“你不是要喝酒吗。”

胡辛喝了一口,被辣得直吸气,毫无体验感。

过了一会儿,音乐声小了下来,他们开始玩游戏划拳。

胡辛从桌上拿了个鸭脖啃,“太吵了,我脑袋都疼了,下次估计不会再来了,不过这个鸭脖倒是蛮好吃的。”

闻纪年也拿了个鸡翅吃,其他桌都嗨得不行,就他们在一顿猛吃,吃完碰个杯喝酒,好像真的是来聚餐的一样。

第一个过来搭讪的,是个穿着花衬衫长得又高又帅的富二代,刚在隔壁卡点了大神龙,让美女倒黑桃A给他洗手。

他的目标很明确,径直走到闻纪年身边,十分自信地问他能不能一起喝一杯。

由于光线昏暗,又或者他不怎么接触娱乐圈,所以没有认出来闻纪年是谁。

闻纪年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说不喝。

富二代不死心地缠着他,闻纪年直接叫了经理过来,他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第二个上的是个穿着篮球衫的体育生,那肌肉看着能把人闪瞎。这个倒是把闻纪年认出来了,然后直接给吓走了。

第三个是一个中年男人,长相斯文儒雅,被拒绝后也不像富二代那么恼火,而是彬彬有礼地点点头离开了。

胡辛大笑道,“跟你在一起,我甚至感觉这里是gay吧。”

闻纪年一脸无语,谭玉书也笑着说:“纪年这种类型,在圈子里的确很吃香。”

“他算是什么类型的?”胡辛难得好奇地问。

谭玉书想了想,说:“表面看着是个高岭之花,但有过阅人经历,都知道这种越了解越有趣。是真正意义上的的引人遐想,让人欲罢不能。我猜等我们离开的时候,那个富二代和大叔还会再来一次,说不定我们走后,他们还会向老板打听他。”

胡辛露出八卦的表情,“芜湖,难怪仲星燃严防死守,不准你加别人微信呢。”

闻纪年斜了眼谭玉书道:“你没谈过恋爱,懂得倒挺多。”

“我可没骗你,我真的没谈过,都是理论知识而已。”谭玉书笑道。

正在这时,胡辛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顿时大惊失色。

“纪年!是仲星燃打来的,我靠我靠,这可怎么办?他为什么突然醒了??”胡辛慌了。

闻纪年也愣了几秒,随后镇定地说,“你就说你心情不好,我陪你出来压马路……等等,不要这么说,那样他肯定会过来。你说你头疼,我在陪你做针灸。”

胡辛是个能扛事儿的,立马点了点头,拿起手机跑到了厕所。

三分钟后,他回来了,轻松地对闻纪年比了个“OK”。

“他没怀疑,还是你了解他,我刚开始说的时候他真准备过来,我赶紧说我们在包间不方便。”胡辛自信满满道,“他让你接电话,我说你去上厕所了,不在旁边,他让你回去的时候给他打个电话,他来接你。”

谭玉书快乐死了,“你们真不愧是发小啊,打起掩护来丝毫不含糊。”

胡辛笑了起来,“那可不,我们从幼儿园就一起逃午睡偷吃零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谭玉书笑个不停。

“来,为我们固若金汤的友谊干一杯,他要是真找过来了,你躲在我后面就行!”胡辛说到激动处,拿起酒杯和闻纪年碰撞了一下。

“干了干了,炫到底。”谭玉书跟着起哄。

闻纪年的杯子里有满满一杯威士忌,无奈地凑到嘴边准备一饮而尽。

杯壁还没碰到嘴唇,突然从他身后伸出一只手,将那杯酒拿走了。

闻纪年手里一空,下意识抬起头看过去,在看见阴沉着脸的仲星燃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仲星燃黑漆漆的眼珠扫视过卡座上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闻纪年脸上,冷声道:“头疼?针灸?在包间里?糊弄学满分啊闻纪年。”

他的语气和平时的撒娇宠溺完全不同,仿佛压抑着海啸爆发前的暴风雨,气势逼人的样子带来沉重的压迫感。

别说闻纪年了,连胡辛都吓得缩了缩,悄咪咪地躲到了谭玉书身后。

谭玉书:“……”

你不是刚才还说要保护他的吗!

仲星燃低头看了看杯子里的酒,冷笑了一声,“这一杯下去,你还能清醒着回去吗?”

闻纪年张了张嘴,又找不到什么辩解的借口。

这都被抓现场了,还能有什么借口?

仲星燃的目光落在坐的离他很近的谭玉书身上,冷冰冰地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然后,他忽然一抬手,仰头把整杯酒灌了下去。

接着掐住闻纪年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当着谭玉书的面,俯下身堵住闻纪年的嘴,将那口酒渡了过去。

谭玉书看呆了,明白了仲星燃误会了什么。隔壁卡的富二代也看呆了,伸长了脖子往这里瞅。

闻纪年猛地挣扎了一下,却被仲星燃预判到了,果断用一只手握住他两个手腕,将他制得动弹不得。

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溜下来,淌过闻纪年的喉结,落在锁骨上积出一个小坑。

仲星燃顺势而下,松口他的唇瓣,沿着下巴舔吻下去,不轻不重地在他的喉结处咬了一口。

闻纪年发出一声低哼,身体随之颤抖起来。

仲星燃冷冷地扫了眼谭玉书,粗鲁地将闻纪年从沙发上拽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们走后,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显然刚才不少人看到了那一幕。

胡辛这才抬起他的鸵鸟头,迷茫地看着四周问:“他们走了吗?好可怕啊啊啊,我第一次见仲星燃发火!”

谭玉书不禁笑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我倒是觉得,他们挺般配的。”

“啊?”胡辛没反应过来。

“刚才你不是问,闻纪年是什么类型的。”谭玉书意味深长地说,“他这种类型的,就该配仲星燃那么强势的。”

他指了指那三个搭讪失败的,不屑道:“你觉得他们能驾驭得住闻纪年吗?”

胡辛似乎明白了,“确实不能,你别说,纪年还挺吃他这套的。”

闻纪年被带到了一家五星酒店,他疑惑为什么仲星燃提前开好了房,不过对方实在太气势汹汹,他没敢问出口。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闻纪年被折腾得很惨,虽然并不疼,也没受伤,但真的可以说是很惨。

临近天亮,他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来了,眼睛也哭肿了,连鼻尖都是红的。整个人累得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从手指尖到大腿根,都印满了吻痕。身上青一块红一块,发丝凌乱地遮住眼睛。

仲星燃最后在身后逼问他,“错了没,还去不去酒吧了?”

闻纪年带着哭腔第十几次回答:“……错了……不去了……啊……”

仲星燃吮了一口他的泪珠,有点控住不住自己。

“哭什么哭,又没弄疼你,真娇气。”他的嘲笑中带着一丝宠溺。

更大颗的泪珠从美丽的眼睛里涌出来,尽数被他吞进了喉咙里。

闻纪年不停地发抖,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仲星燃哼道:“比刚才乖多了,居然还咬老子,都把老子咬出血了。”

他反手摸了下自己的肩膀,那一口咬得挺深,痛得他“嘶”了一声。手臂的伤口也裂开了,渗出一点血丝。

他放下手,重新将人扣紧了,在他耳边低声道:“下次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去酒吧,去一次干/你十次。”

闻纪年哆嗦了一下,彻底安静了。

仲星燃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抱着他心满意足地睡去。

他睡了大概两个小时,起床给木绪儒打电话请假的时候,发现闻纪年发烧了。

“该死。”仲星燃骂了一句,昨天那么小心,他还是发烧了。

他马上打电话给前台,让人送了退烧药过来。

闻纪年躺在雪白的被子里,脸烧得红扑扑,下巴尖尖的,看起来分外惹人怜爱。

仲星燃一边用冷毛巾给他降温,一边心疼地自言自语,“谁让你惹我的,还趁我睡着了悄悄溜出去……”

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仔仔细细地帮他擦汗。

闻纪年睡了一上午,期间医生来打了一针,又被仲星燃伺候着灌了点药和粥,到中午的时候就醒了。其实他烧得不严重,只是因为昨天实在太累了,又补眠了一上午。

说实话,昨晚他是爽到了,但这种再来一次简直要命。不仅耽误了上午的工作,连带整个身体都提不起力气来。

醒来后,仲星燃小心翼翼地给他赔礼道歉,他慢吞吞地穿上衣服,说要回节目组。

仲星燃一听就急了,“你这样不行,先休息一天,不,我等下就去请个三天假……”

闻纪年蹙眉打断他,“我没事。”

他的眼神很不满,好像仲星燃把他当成了一只弱鸡。

“好好好,你没事,我不是说你有事,只是……”

闻纪年懒得听他唠叨,径直往门外走去,在走到门边时,他突然双腿一软,仲星燃赶忙伸手扶住他。

闻纪年脸色僵硬,故作镇定地甩开他的手,扶着门框走了出去。

下午,两人回到了节目组,继续参与直播。

夏斐和白婳悄声咬耳朵。

“他俩上午怎么没来?”

“好像是纪年生病了。”

“生病了?”

“据说是发烧。”

“哇哦,发烧——”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神变得暧昧起来。

“所以昨天那个圈内少主拍到的是真的?两人在酒吧拉拉扯扯。”白婳八卦道,“不过工作室马上辟谣了,反正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

今天他们上了个热搜,标题是#仲星燃闻纪年酒吧吃醋激吻#,不过很快就被公司撤了。

看录视频的视角,应该是当时离他们不远的一桌。

圈内少主说自己在参加朋友的局,突然看见有两个人好像他们,刚好想到他们在西洲录节目,于是赶紧拿手机拍了一段。

视频里看不清两人的脸,但即使模糊成马赛克,也看得出是两个旗鼓相当的帅哥。

其中一个逼迫另一个抬头,当着众人的面强吻了他。

评论区立即炸了。

有嗑生嗑死的,有说不是他们的。

更离谱的是,还有其他家的cp上赶着来认领,说是自家的。

这件事越来越往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后来各大cpf做了个代餐视频,只要喜欢哪对就说是自家的,广场上撕得满地鸡毛。

公司眼见事情愈发不对劲,干脆利落地撤了热搜,让它慢慢平息下去。

幸好两人出去的时候,都特地换了衣服,因此也没有证据证明一定是他俩。

木绪儒过来关心了一下闻纪年的身体,开玩笑说他们这组又添了一名伤员。

仲星燃的手还没好全,现在闻纪年也病了。

他们回来时刚好赶上午饭点,因为上午进度慢,直到一点才放饭。

闻纪年端着餐盘和胡辛他们坐在了一起,仲星燃被赶到贾柏言旁边,闷闷不乐地戳着盘子里的饭菜。

贾柏言随口说:“怎么了,还在为嫂子的身体发愁呢?我觉得他看着也没事儿啊,就是脸色苍白了点,走路稍微有些不稳,歇一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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