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诸侯国变多了,实力强大到足以和中央朝廷对抗的诸侯国却没有了。
少年帝王觉得这个办法很值得参考,他的兄弟们肯定要封王,可以来个“众建旗主而少其力”。
反正都是亲王,他哥他弟弟和他这个皇帝关系更加亲近,没道理旁的亲王能当旗主,他的兄弟不能当旗主。
当旗主不是说当就当,手底下得管着人才能称得上是旗主。
八旗八分,入关后的八旗几次打乱重组,已经不像入关之前只能在自领之旗分封子孙,他是皇帝,掌管着上三旗,但是他可以把他的兄弟和他将来的儿子们封到下五旗。
当皇帝殚精竭虑为国为民,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要不是现在的旗主们对手底下的兵丁人口看的紧,他甚至想直接从下五旗给他哥分佐领。
没办法,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要一步一步的做,一口气吃不成胖子,太急躁只会适得其反。
他能让他哥把上三旗的佐领带到下五旗,但是没办法反着来,主要是,他和旗主亲王的关系还没好到能随便动人家的佐领的地步。
就算是安亲王,他要是把正蓝旗的佐领要到上三旗,他们十有八九都得反目成仇。那相当于他跑去安亲王府把仓库里的东西拉走放到自己家,换句话说就是抄家。
人家没犯什么事儿,凭什么抄人家家?
总之就是,他这个皇帝当的艰难,只能随意分配上三旗的东西,不能随意插手下五旗的归属。
不过下五旗中也有强弱之分,现在先把他的兄弟们分到下五旗中旗主比较弱的旗,慢慢再轮到其他旗,这样过不了多少年,下五旗的旗主就都变成了他的兄弟和他的儿子。
当然,事情也不是这样就算结束。
他和他的兄弟儿子亲近,太.祖皇帝和太.祖皇帝的兄弟儿子也亲近,这亲近也分时候,过几十年下一辈下下一辈掌权,像太.祖皇帝当年分封的大旗主,到他们这一辈儿关系就不亲近了。
一直分封子孙不是办法,八旗的都统佐领最好都由皇帝来任命才妥当。
就像朝廷任命各地知府县令一样,三年或者五年轮一次,这样还能减少他们私底下走关系,多好。
少年皇帝设想的非常完美,他们家二哥这是第一步,只要走了个完美的开局,想必接下来也能和现在这样完美。
隆禧和常宁研究完册封诏书,看到两个哥哥又在说悄悄话,把诏书放好后立刻巴巴的凑上去。
“满洲佐领十个、蒙古佐领六个、汉军佐领四个、内务府满洲佐领一个、旗鼓佐领一个、内管领一个……”常宁撇撇嘴小声嘟囔,“这都是什么?怎么那么麻烦?”
“笨五哥,这些当然是二哥以后的手下,要和二哥一起封到镶白旗里去的。”隆禧把笨笨五哥挤到旁边,抢占最好的看热闹视野。
常宁捏捏下巴,小眼神儿在他们家二哥和他们家三哥身上转圈,“怎么那么像带着嫁妆离开娘家?”
福全:……
康熙:……
两个哥哥黑着脸按住胡说八道的臭弟弟,二话不说就是一顿胖揍。
隆禧捂住嘴巴,庆幸自己没来得及说出口,不然现在被按着揍的还要再加上一个他。
连脾气最好的二哥都没忍住要动手,可见刚才的话杀伤力有多大。
五哥说的也没错,二哥带着上三旗的佐领去镶白旗当大旗主,跟带着嫁妆离开娘家就是很像嘛。
七阿哥乖乖站在原地,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等他们家五哥挨了顿胖揍回来才眉眼弯弯放下捂着嘴巴的手。
福全捏捏拳头,瞥了两个臭弟弟一眼,面无表情说道,“别高兴的太早,过几年你们出去也是这样。”
常宁大惊失色,连忙看向他们家三哥,“真的吗?我和隆禧也要带着上三旗的佐领去下五旗?上三旗有那么多佐领让我们带走吗?”
“放心,上三旗的佐领比下五旗多,足够你们带出去。”康熙笑眯眯回道,“只有你和二哥一样,等隆禧长大了,三哥就能想办法从下五旗中调几个佐领给隆禧,不用全部从上三旗带走。”
常宁殷勤的给哥哥捏胳膊捶腿,“三哥,要不你再努努力,或者弟弟我晚几年封王,这样弟弟我也不用从上三旗带佐领,您看怎么样?”
康熙摸摸傻弟弟的脑袋瓜,“呵呵,不行,你以为这是说两句就能办到的事情吗?要不是你是朕的亲弟弟,朕才不操那么多心。”
“三哥~好三哥~你可以的~”五阿哥哼哼唧唧想要摆脱“带嫁妆出嫁”的未来,围着他们家三哥开始念经。
福全听的还想揍人,为了他的形象,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带着隆禧去另一边坐着。
隆禧扒拉着桌上写满了字的纸跟上,“二哥,镶白旗是富绶堂兄掌管的对吧?”
“对,是富绶堂兄。”福全点点头,看了眼憨兮兮听不出话中深意的傻常宁,摇摇头单独和隆禧说为什么他会被封入镶白旗。
隆禧捏捏耳朵,小声嘟囔,“我懂,因为镶白旗是最弱的,二哥过去不会受欺负。”
镶白旗中大部分是多尔衮霸占了肃亲王豪格的正蓝旗后被并入镶白旗的人,后来多尔衮去世,他们家汗阿玛让富绶堂兄到镶白旗当大旗主,也是想着镶白旗下的旗人多是豪格旧部,也算是对肃亲王一脉的补偿。
奈何他们家富绶堂兄是个社恐,别说带领镶白旗重回武林之巅,镶白旗的人想见他都不容易。
虽说最近因为被他们家二哥派出来强行办差情况好了许多,但是也仅限于在玻璃厂的时候,一回家还是那个谁都不想见的社恐。
他们家二哥被封入其他几旗当大旗主,现有的大旗主肯定不服气,但是在镶白旗,富绶堂兄只会举起双手双脚赞同皇帝的决定。
福全多好啊,又体贴又能干,有这么个帮手来镶白旗一起当大旗主,他连旗务都不用管了,全部扔给福全就是。
实在不行的话,玻璃厂的事情他多分担些。
镶白旗是他们俩管,玻璃厂也是他们俩管,不如直接分清楚。以后他管玻璃厂,福全管镶白旗,两全其美,岂不快哉?
一个是无足轻重的小厂子,一个是拥有几十个佐领的镶白旗,傻子都知道哪个事情少。
作者有话要说:富绶:请让我继续自闭,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