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
康熙:……
好的,又到了要揍弟弟的时候。
眼看着殿内要上演全武行,福全赶紧一手一个把他们按住,“现在说这些还太早,鳌拜前些年没少圈地,你们真觉得他要冒那么大风险清算所有违规圈地的人?他图什么?”
康熙:……
常宁:……
隆禧:……
三个人同时托起脸沉思,“是啊,他图什么?”
弹劾圈地的折子每个月都有,最近被弹劾的也不是他鳌拜的人,怎么忽然想起来要管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兄弟几个想了半晌,还是想不明白鳌拜为了什么。
他没理由干这些啊。
圈地对百姓来说是罪孽深重的恶事,但是对那些得了土地田产的八旗兵丁来说,他们巴不得想怎么圈就怎么圈,鳌拜也是旗人,他是受益的一方,和以前一样热衷于圈地才正常,现在这是干什么?
别说什么鳌中堂在梦里接受先贤圣人的感化,一觉醒来要效仿先贤拯救天下苍生。
不可能。
鳌拜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鳌中堂真的梦见有人对他说教,最大的可能就是对他说教的那人被揍一顿扔出梦里。
没有人能逼迫鳌拜做他不想做的事情,绝无此种可能。
隆小禧拍拍手站起来,想不明白就不想,他们在这儿胡思乱想,不如直接去问鳌拜,“二哥三哥,你们先别急着担心,等我明天下午去鳌中堂府上问问,到时候再着急也来得及。”
贷款发愁要不得,没准儿他们鳌中堂真的要弃恶从善誓与圈地作斗争呢。
等他明天去探探鳌中堂的口风,倒是是发愁还是坐收渔利就清楚了,不用在这儿胡思乱想。
康熙和福全对视一眼,然后露出温柔和善的笑容,“隆禧说的对,亲自问了才知道他想干什么。”
隆禧顿了一下,上下打量着两位哥哥,迟疑的问道,“你们就是想让我去打探消息对吧?”
老好人福全目光闪烁,看着干净光滑的地面寻找不存在的灰尘。
康熙脸皮比他们家二哥厚,被识破了也不心虚,反而笑的更开心了,“没办法,谁让我们七阿哥最讨人喜欢,现在正是七阿哥为兄长分忧的大好机会,别怕,哥哥会记着你的功劳的。”
隆禧慢吞吞吐出几个字,“为~国~捐~躯~”
康熙脸上的笑容一僵,“别瞎说!”
“玩笑!玩笑玩笑!三哥别动手!”七阿哥皮了一下,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哥哥们沉下来的脸色,连忙从椅子上秃噜下来往外跑,“君子动口不动手,是你们先开玩笑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家伙一边喊一边跑,出门之后一溜烟儿跑去后面的慈宁宫,“玛嬷救命!三哥他又不做人啦!”
康熙无奈扶额。
真是的,他还没站起来,臭小子就给他安了一堆的罪名,不像话。
隆禧祖母那儿撒了会儿娇,又去宁寿宫闹了一会儿,收获了许多冬天保暖的小手套小帽子,然后才开开心心回阿哥所。
有人疼的生活就是好,冬天还没到,保暖的衣裳被子就都准备妥当了。
他好感动噫呜呜噫。
第二天下午,秋高气爽,天气和七阿哥的心情一样晴朗。
隆禧和哥哥们打过招呼,光明正大的逃了下午的武课出宫办差。
是的,在七阿哥眼中,以前去找鳌拜是为了玩儿,这次去找鳌拜是正儿八经的办差。
他!隆小禧!现在是能独自办差为哥哥分忧的能干弟弟!
鳌拜府上的气氛不太好,家里的主子心情不好,府上的下人自然不敢和往日一样谈笑,连门房都绷紧了神经守门。
鳌中堂去安亲王府拜访却和安亲王打起来的事情已经传遍京城,除了八百里加急不得不来通报的事情之外,其他人都不敢赶在这时候上门。
这个其他人不包括可可爱爱的七阿哥。
隆禧来鳌拜府上不用下人带路,让人去里面告诉鳌中堂他来了,然后慢慢悠悠往里走。
大花园真好看,过几年有了王府,他也修个漂漂亮亮的大花园。
往日里鳌拜知道小阿哥要来都是在院子里陪他玩,这次却不一样,院子里安安静静没有人,只有一个人等在门口带阿哥爷去书房。
隆禧挑挑眉,他来这儿那么多次,还是第一次去书房呢。
淡定淡定,一回生二回熟,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书房里摆满了文书,有些像是从仓库里扒拉出来的,远远的就闻见一股霉味儿。
小家伙小心翼翼躲开文书走进去,凑到奋笔疾书的鳌拜跟前看他在写什么,“鳌中堂,这些是什么?”
文书堆满了书房,这得什么时候能看完?
这还不到过年,怎么提前开始搞年终总结了?
鳌拜放下笔,活动活动筋骨回道,“奴才在整理顺治年间的圈地令。”
他不抬头还好,一抬头露出脸上没消下去的青紫,直接把隆禧吓的后退了一步,“怎么伤着脸了?安王伯怎么能照脸打?”
鳌拜咧嘴笑笑,“阿哥爷别担心,奴才活了大半辈子,打架斗殴从来没吃过亏。”
隆禧:……
好的,他待会儿就去安亲王府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安亲王:骂骂咧咧.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