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语并没有好好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在他的心里,已经领取好结婚证,就代表着随便什么时间都可以。
“哪里快了?都扯结婚证了,肯定要尽快办婚礼啊。”秦烁挑眉,“难道你想做个渣A,不办婚礼?”
听闻,裴语看着秦深,好笑地起哄:“就是,你个渣A!!!”
秦深:“……”
他还想着等裴语毕业后再正式举办婚礼,忽地被冠上“渣A”的称呼,还能忍?
他捏了捏少年的脸颊,慢条斯理道:“谁说不办婚礼了。办,马上就办。”
“可以的话,尽快举行婚礼,更得我意。”秦深说。
话音一落,秦烁又嘟嘟囔囔起来:“你还说你不渣,我都说了三月二十二这个日子最好。”
裴语揉了下被捏红的脸颊,再次跟着附和:“就是!”
秦深:“……”
“还有,秦毅阳应该要当伴郎吧,让他也提前准备。”秦烁说,“那臭小子,一连好几天都没回来住了。”
裴语轻眨眼睫:“好几天都没回来了吗?”
他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段时间没看见秦毅阳。
秦烁:“可不是,正忙着谈恋爱呢,哪有时间回来陪我,还想要追加零花钱!看他回来我不说他几句。”
裴语捂着嘴巴偷笑:“我让苏衍给他说说。”
秦烁哼了声:“行,免得天天也不知道在干嘛。”
“那接下来我可就开始操办婚礼了?”秦烁说。
秦深颔首:“好,麻烦爷爷了,一起吧,我想亲手来。”
***
今年一家人都留在燕城过年。
地处北方,气温极寒,燕城下起纷纷扬扬的大雪。
裴语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和秦毅阳、苏衍他们在楼下堆雪人,可可爱爱的雪人堆好后,拍照留念打卡,发朋友圈。
“那嫂子,我和苏衍出去玩了,你回去的时候帮我和爷爷说一下,今晚可能迟点回来。”秦毅阳套着纯黑的羊毛大衣,和苏衍身上的是一个款。
苏衍有点冷,纤细的脖子上系着一条软乎乎的围巾,小半张脸塞在里面保暖,一双眼睛干净又明亮。
隔着半米远,裴语都能看见围巾上凌乱的针脚。
知道这是秦毅阳自己织出来的围巾时,裴语惊讶了好久,毕竟这种手工活和秦毅阳的外形并不搭,简直是猛A甜O心。
不过见苏衍经常戴这条围巾,裴语就知道秦毅阳的心意被人好好地珍惜了。
“好,那我回去时给爷爷说下。”
裴语笑盈盈地看着他们,“你们要去约会呀?”
秦毅阳笑了两声,扬眉道:“是啊。”
“那你确定今晚是要……迟点回来吧?”裴语轻声问。
“当然啊,迟点回来,最迟十二点吧。”秦毅阳压根没听出来什么意思。
倒是站在秦毅阳身边的苏衍耳朵微微红了点。
裴语长长地“哦~”了声:“那你们去吧,拜拜。”
两人离开后,裴语乘坐电梯上楼,手机震了震,苏衍给他发了条消息。
【苏衍:你刚才乱说什么呀[小猫生闷气].jpg】
裴语唇角止不住扬起:【没乱说什么啊,就是简单地问问】
【苏衍:……】
裴语正要收起手机,苏衍又发过来:【我信你个鬼!】
裴语忍不住大笑。
给爷爷说了秦毅阳要晚归的消息后,裴语回到对门家里。
推开书房门,果不其然,秦深还在工作,对于他这种公司管理高层来说,可没什么完完全全的假期。
屋子里开了暖气,热烘烘一片。
秦深正襟危坐着,没穿外套,一件简单的黑色衬衣勾勒出他极为出挑的身形轮廓。
裴语走过去:“我玩雪回来啦!”他翻出手机,给秦深看雪人的照片:“你看,厉害吧,我堆的雪人可圆了。”
“嗯,宝宝厉害。”秦深低垂着眼眸,忽地一怔,他将裴语拉到自己腿上。
裴语都还没反应过来,眼神露出一丝迷茫。
紧跟着他的手被牵起,秦深宽阔干燥的双手捂着少年玩雪被冻得泛红的掌心。
“不冷啊,怎么不戴手套。”秦深仰脸亲吻少年的唇角。
薄唇微启吹着风,温热吹拂着指尖,裴语心间一软,害羞地说:“戴手套影响我发挥。”
“不戴手套小心感冒,一双手冰凉。”秦深沉声道。
裴语正要说他什么事都没有,话到嘴边一拐:“那你给我暖暖好了。”
“不正暖着?”秦深轻挑起挺括的眉骨。
裴语舔了下唇,跪坐在秦深的腿上,稍稍起身说:“老公,用腹肌给我暖暖好不好。”
秦深:“……”
“什么时候变成小流氓了。”秦深说,“是发热期要来了?”
“不是呀。”
裴语知道他不会拒绝,微凉的双手钻进,摸着男人锻炼得极好的腹肌。
“我就是想单纯地摸摸你。”
裴语趴在秦深的身上,清秀精致的眉眼间透着灵动的笑。
凉意从指尖传递,秦深喉结不动声色地滚了滚。
感受着沟壑纵横明显的腹肌线条,裴语笑了两声,唇贴在男人耳边:“想要让更热的东西暖暖手。”
顷刻间,秦深眼睫一颤,呼吸都乱起来。
没过多久,裴语那双堆雪人被冻得很凉的手热起来,他抽出手:“好啦,暖好了,我就不打扰老公工作了。”
秦深:“……”
他起身拽住少年的手腕,轻松地将他托在桌面上,垂眸看着干了坏事还想跑的裴语。
俯首,吻住少年的唇。
低哑的声音撩过少年的耳尖:“宝宝不应该对我负责?”
清冽的雪松薄荷信息素强势地萦绕,裴语面色一红:“负什么责,是你自己定力不够,我就只是想逗逗你。”
“这是随便能逗的?”秦深喉间漾开哑哑的笑,抬手挥开满桌的文件。
裴语躺在沉木色的桌面上,细腻肌肤白得晃眼。
书房里,偶尔响起文件掉落的声音。
***
新年,裴语从长辈和秦深那里拿到不少红包。
同时作为秦毅阳的长辈,他又要给秦毅阳发红包。
在老宅工作很久时间的周姨放了年假,说是等过完年再到燕城这边来照顾老爷子起居。
初三那天,燕城下了许久的大雪短暂地停歇。
晚上,秦深说要带裴语去郊外山上看烟花。
坐进车里后,裴语格外诧异,他看着驾驶位上的秦深:“你自己开车吗?”
“嗯,司机放假,这两天不好找新的司机。”秦深打开一瓶热可可,递给裴语让他暖暖胃。
裴语小口地抿着热可可,粘稠的巧克力甜浆粘在唇角,裴语伸出舌尖一舔。
心里还是狐疑,就算是过年找不到固定的司机,也能约临时代驾啊。
想不通这件事,裴语也就没深入地想,只要秦深自己开车心里没有阴影就好。
……
不久后,车辆停在山腰一处空地,周围一片寂静,隔着很远的路灯晕开橘黄色的光。
车里开着暖气,听着歌聊了一会儿天,无比惬意。
秦深看了眼腕表,快到烟花大会的时间。
燕城市中心不许放烟火,这边宣传有一场小型烟花大会,无意间听到这个消息,秦深想着带裴语过来随便看看。
浓稠的黑夜里,一束束绚丽的烟花升至高空,轰地绽开,热热闹闹。
七彩缤纷的花火和遥远璀璨的万家烟火交相辉映。
直至烟花大会结束,裴语都还有点意犹未尽。
他拉开副驾驶车门,想着重新回到车上,却听见秦深让他坐后排。
裴语:“……?”
他听话地拉开后排车门坐进去,这才发现,座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完全放下。
此情此景,裴语略感不妙,想要下车,秦深却从另一边上来将他抱回去。
男人扣住他的双手,将他压到身下。
体型差使得裴语没办法挣脱秦深的禁锢。
“跑什么跑。”
秦深分开膝盖跪坐着,修长的指节松了松领结,黑眸翻涌起晦涩不明的情绪。
“你、你这么突然是干什么呢?”裴语说话都在抖。
秦深笑了:“你说呢?”
裴语心领神会,瞬间反应过来,大声喊着:“我就知道你自己开车没安什么好心!”
他想要爬起来,却动弹不得,纤细的颈间被俯身而下的秦深重重地咬住。
秦深抬眸,勾了下唇角:“上次在书房不是逗我逗得很开心吗?”
裴语一愣,骂骂咧咧:“所以你是在……报复回来?”
柔软嫣红的嘴被秦深堵住,秦深哑声道:“老公报复你干什么。”
他揉了揉少年的细腰,低沉的声线里裹着格外明显的调笑:“随便找个理由欺负你罢了。”
Alpha信息素很快带动起裴语的情绪,裴语面颊烫红,脑中晕乎乎,雪白的颈间漫开血色。
湿软含着水的浅棕色眼眸定定地瞪着秦深,不满极了。
秦深捏了捏他的脸颊:“还生气呢,不是很早就说过不介意在车上来?”
听闻,裴语面色一红,眼睫乱颤着装傻:“那你提前和我说一声呀。”
“嗯……”
秦深听他话,提前说:“那宝宝同意吗?”
车里空气突然安静。
很久,裴语才热着脸说:“……我就是太惯着你了。”
秦深心间一片软,哑声道:“嗯,谢谢老婆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