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报恩呆住。
身为秦岭派弟子,他当然知道什么是闭关,也知道闭关对习武之人有多重要。但是,此时?此地?他心想这未免也太不是时候了,却也无可奈何。顿悟,晋级,原本就不是人为可控的,不然也就没有那么多低手了。
他将买来的东西放在桌上,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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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升武王没有雷劫,所以站在客栈外面的街道上,完全看不出里面即将诞生一位新武王。但裴元瑾完全能感觉到天地灵气正疯狂地涌向客栈,帮助傅希言做最后的冲刺。
岑报恩原本待在客栈里唉声叹气,后来也不知是不是想开了,还是觉得机会难得,借着灵气浓郁之机,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修炼,待傅希言出关那日,也涨了一个小境界。
当然,收获最大的还是傅希言。
“一入武王天地换”绝非虚言。登临入道期巅峰之后,傅希言已经有种自己是高高手的自信,但真正跨出那一步,才知道先前的认知完全是坐井观天。
别的不说,光是感知,就拓宽了足足十倍,对灵气的运用更是到了如臂使指的地步,周围的灵气全都是亲儿子啊!
不仅如此,连驱物术也提升了许多,要不是太惊世骇俗、劳民伤财,他甚至想试试能不能让整个客栈拔地而起,一飞冲天。
很快,这些意气风发在他意识到下一步是金丹期,如今只是个筑基之后,就收敛下来。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在裴元瑾面前嘚瑟了下:“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平起平坐了。”
裴元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傅希言想起他切武王如切菜的光荣战绩,立马敛容道:“你永远都是我的榜样!这就是榜样的力量!”
三人重新上路。
傅希言重新开始叽叽喳喳。
“其实我觉得所谓的武道,只是一种方法,而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心境豁达,摒除心魔。”
傅希言这么说是有证据的:“你看,我选择的武道明明是寻找遁去的一,但这次的顿悟和一二三四都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开了。”
武王传授经验,多么不可多得。
岑报恩听得很认真:“可是很多高手都是依靠武道来提升心境从而晋升更高境界。”
“所以我说这是一种方法。比如说元瑾的武道是一往无前……”裴元瑾的武道天下皆知,他就直接哪来举例了,“这是他性格决定的处事作风。如果有一日,他畏葸不前了,心中必然郁闷,也就无法心境豁达,畅通无阻了。”
岑报恩犹豫了下,道:“我的武道是有来有往,互不相欠。”
傅希言还是头一回听说这样的武道:“嗯,就是不能被人欠钱,也不能欠别人钱?”
岑报恩苦笑道:“若是欠了不还,不管是给是借,都会有损我的心境。”
傅希言:“……”
这武道,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他同情地问:“你在决定武道之前,是不是被人欠了很多钱?”
岑报恩木着脸说:“我家原本是开钱庄的,很小就跟着父亲算账,每次看到坏账,就会心痛如绞。我父亲以
为我身体不好,便送我去秦岭学武了。”
傅希言看着岑报恩,想象他小时候抠门的样子,不由笑出了声:“嗯,其实,咳,这倒是个拒绝师兄弟借钱的好借口。”
岑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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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从雁门关回镐京的小分队正在路上披星戴月地赶路,想要将之前停留的几日追回去时,裴元瑾送去府君山的信已经送到了景罗手中。
虞素环、姜休不在,裴雄极、易绝等人闭关,赵通衢被架空,谭不拘等人又是下一辈,如今的储仙宫完全架在景罗一人的肩膀上。
但他依旧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看到信之后,微作沉吟,便收入袖中,去找闭关的裴雄极等人了。
虽然傅希言提供了很多晋升金丹期的资料,但纸上得来终觉浅,躬行后发现遇到的困难比想象中更大。
于艚、谭长恭都依照傅希言留下的资料,小心翼翼地修复真元,努力重归正途,直到再次召出了雷劫——这次他们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凝神静气地全力应付,起初一切都很好,可就在真元即将成丹之际,雷劫突然消失,于艚、谭长恭功力迅速倒退,竟有散功的迹象,幸亏裴雄极等人轮流灌输真气,硬生生拖住了。
可惜治标不治本,灌输一旦停下,依旧会散功。裴雄极等人试了各种方法都没有效果,正考虑让景罗叫傅希言和姜休回来,景罗便出现了。
裴雄极正好轮休,便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景罗不动声色道:“如此一来,宫主与长老暂时便不能离开府君山了。”
裴雄极并未因为挫折而丧失斗志:“我们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难得希望就在眼前,不离开更好。宫中事务就麻烦你了。”
景罗不着痕迹地将袖子里的纸条往里推了推:“嗯,我也已经被麻烦了这么多年。”
裴雄极脸红了红,嘿嘿干笑了两声。
景罗回到住所之后,想了想,招来属下:“请赵组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