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苦说:“据我所知,刘焕并不想认王爷,刘坦渡待他不错。”
陇南王低头,自嘲地笑了笑道:“也好。”
一个生下来便是在将军府里养大的孩子,如何能强行要求他去承受一个战败的王爷父亲带来的麻烦。
如他有孩子……
陇南王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失去感知的腿。
忘苦见状忙道:“听说储仙宫有位医术出神入化的药师,待王爷与王妃重逢后,可以去府君山一趟,说不定能治好。”
陇南王缩回手,意兴阑珊地说:“再说吧。”
小神医都判了死刑的事情,他也不敢抱希望,以免让自己更加难堪。
傅希言虽然带着傅贵贵在外面玩,但心思一直留在屋里,见忘苦出来,立刻凑过来:“刘焕怎么样了?”
“被下了药,一时醒不过来。”忘苦这么说,也是抱着求医的心态。储仙宫混阳丹天下闻名,铁胆药师姜休的名气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还要请傅鉴主代为引荐姜药师。”
傅希言对刘焕印象不错,如今又有陇南王、虞素环这层关系,自然不会拒绝。
今天午饭吃得略早,傅希言本以为是陇南王的习惯,谁知吃完饭大家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了。
傅希言看着马群和马车出现在荒镇,蓄势待发,疑惑地问:“我们去哪儿?”
“麂城。”
麂城临近北境,与十万大军驻扎地极近,也是张祖瑞的势力范围。
傅希言吃惊道:“元瑾还没带着人回来。”
陇南王道:“为免温鸿轩跟踪张将军,我们事先约定在麂城见面。”
之前的计划没有算上傅希言和裴元瑾,为了保障陇南王安危,才特意让忘苦赶过来,不然忘苦也可以在麂城等待。
陇南王见傅希言面露难色:“有何不妥?”
傅希言想了想道:“我们还有事,要与元瑾商议后再决定去留。”
他们此次来北地,主线是带虞姑姑找陇南王,但还有支线任务,诸如完成翡翠土的兑换,寻找阵师宋磊明以及镐京前雷部主管事任飞鹰等。
而且,抵达北地之后,裴元瑾曾经联络过北地曾经的风部主管事,如今的北地分部主管事阿布尔斯朗,却没有得到回应,也需要调查。
陇南王沉默了下:“你们的事情若是危险,不如将素环留在麂城。”
傅希言:“……”
还以为他半天不说话是在纠结啥,原来是这。之前还不想见呢,现在又怕见不着,人啊!啧啧。
傅希言微笑道:“那就要看虞姑姑怎么想的了。”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虞素环一定会选择留在麂城,就算她不这么选,傅希言和裴元瑾也不方便带着她到处跑,但想到陇南王之前让虞姑姑掉了那么多眼泪,他就决定将答案留到最后揭晓,让他也尝尝患得患失的滋味。
匆匆与陇南王等人告别,傅希言带着傅贵贵踏上了寻夫之路。
虽然不知道裴元瑾他们现在走到了哪儿,但张将军赶着去接手十万大军,离开榆京之后必然会一路南下,所以只要顺着这条路线走,总会找到的。
……
计划是很美好的,但实现起来,还是略有些困难。
“这边,这边!”
傅希言在下面拼命地指手画脚,叫得头发都要白了。
傅贵贵这才从西面飞回来。
傅希言盯着它。总算知道傅贵贵和忘苦是怎么遇上的了。“以前也没发现你路痴啊?”一路跟着走南闯北,不都飞得挺好。
傅贵贵也愁。
小时候是两个爹轮流抱着走,自然不用分辨方向。后来是长长的车队,在天上看着可明显了,现在他爹就那么一个黑黑的小不点,稍微飞得快点,飞过头了,就找不到了。
傅希言并不知道傅贵贵的腹诽,还在心里计划着怎么改一改女儿路痴的毛病,傅贵贵就自己想到办法了。
傅希言无语地看着傅贵贵不知道从哪里叼来的遮天蔽日芭蕉叶:“干嘛?”
傅贵贵飞起来,扑过去,想要将芭蕉叶插在傅希言的脑袋上。
傅希言立马让开:“戴绿影响家庭和谐!”
……
后来,路上就多了一个肥袍飘飘的红影。傅希言一边用轻功飞快地跑着,让红袍展成一面大旗,好让天上的女儿看到,一边自言自语:“难道是蛇的基因拉低了鸟的视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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