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祖瑞头疼道:“事情不似你想得这么简单。”
“有多难?你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你看看其他将军的儿子,哪个不是早早地入伍,哪怕不打仗,至少也在军中领了差事,哪像我,多大了,还在街上瞎晃悠,被人叫‘张少爷’。”张酬越想越委屈,“若说我本领不济,我也认了,可你看那个姓马的,连我两招都接不住,今年也当了个副统领!”
“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张祖瑞见他两眼通红地站在原地,满脸的倔强,知道今日不将话说清楚,他是绝不肯歇的,便道,“北地与北周必有一战,我身为大将军责无旁贷,这是身不由己的事。你若从军,那我们整个张家都不由己了。”
张酬茫然道:“什么意思?”
张祖瑞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犹豫片刻,才用极低的声音道:“若有一日,我战死沙场,你就带着你母亲离开榆京,横穿蒙兀,从东边出海,去南虞定居。从此以后,做个快乐的富家翁,绵延我张家香火。”
这话不吉利之极,别说见多了fg的傅希言,连张酬都被他这种交代遗言般的态度吓住了,半晌才说:“父亲觉得北地必输?”
张祖瑞摇头道:“战场胜负尚在其次,怕就怕战场外面的东西。”
张酬还要再问,张祖瑞却已经不打算再说:“战辅司抓卫士也是例行公事,你放心吧,待我去了北境,他们就会放回来的。”无疑是认同了战辅司抓卫士是另有所图,也想好了解决的办法。
张酬汗涔涔地站在原地,看着父亲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自己记忆中的高山并非顶天立地到无所不能,他已经竭尽全力,却也会感到疲倦。自己当然也可以像其他将军之子一样从军入伍,可是,也许适合别人的路未必适合自己。
他突然问:“我今天下午接回来的是什么人?”
张祖瑞看了他一眼,道:“他们来自储仙宫。”
张酬震惊了:“是裴雄极裴宫主的储仙宫?”
张祖瑞白了他一眼。
张酬慌忙往外走,因为太激动,脚还提到了门上,他也没知觉,依旧傻兮兮地打开门要出去,张祖瑞看不下去:“你去哪儿?”
“我去给他们斟茶倒水,我接他们回来后,还没给上茶呢。”
傅希言和张祖瑞同时在心里说:原来你知道啊!
张祖瑞道:“回来,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人家都已经休
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哦哦。对对对。”张酬突然蹿回来,“爹啊,既然我不能从军……嘿,不如就让我拜入储仙宫门下?灵教已经被越王解散了,如今江湖上储仙宫一家独大,我若是成为储仙宫门下,那以后别说姓温的,就算是郑佼佼要动我们,不也得掂量掂量吗?”
他顿了顿,又拉了下张祖瑞的衣服:“爹啊,你认识储仙宫的人也不早说,不然我早就成为笑傲武林的大高手了。”
……
张祖瑞一脚踹在他腿上:“滚!”
傅希言听张酬说郑佼佼与他们不是一伙时,对张将军的好感直线上升,与之相对,对未曾谋面的温鸿轩印象越来越差。
张祖瑞等张酬走远之后,绕着书桌走了一圈,才坐下来研墨,准备提笔写字,只是刚写了一横就停住了,将纸一团,随手丢弃,然后拿起搭在衣架上的披风,推门而出。
当即有随从跟上来。
等他走到门口,身后已经跟了五个人。
马夫牵马过来,六人翻身上马后,便绝尘而去。
傅希言只能用两条腿追在后面,他还不敢追得太近,怕被发现,好在是夜里,他又穿着显瘦的颜色,在街上上蹿下跳的也不明显,只是六匹马很快进入了热闹的街巷。
榆京没有宵禁,将近巳时,店铺依旧灯火通明,路上依旧熙熙攘攘,但马路很宽,六匹马排成一列在街道穿行,竟是畅行无阻。
傅希言不知跟着马兜了几条街,马突然停下来。他这才发现倒数第三匹马上少了一个人。他连忙蹿到前头去看,张祖瑞已经不见了,如今骑着张祖瑞那匹马的,只是其中的一个随从。
……
跟踪被发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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