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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死路是自找(下)

张巍道:“属下要说的是另一件事,能不能请少主少夫人借一步说话。”

他和沈伯友不一样,在少主身边跟了这么多天,他自然看出两人之中,少夫人才是动嘴皮的那一个。商量事儿,总想听个回声,不然像沈伯友今天那样,自己输出了一堆,也不知道对面有没有接收。

傅希言疑惑地看向裴元瑾。

裴元瑾站了起来,拉着他朝着山林更深处走去。

张巍急忙起身跟过来,确认与其他人拉开一段距离后,又扑通一声跪下来:“张巍向少主少夫人请罪,其实,属下加入储仙宫之前,不止是个绿林大盗,还是……”他偷偷往上瞄了一眼,见裴元瑾和傅希言都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急忙又低下去,“越王的暗探。”

摄政王的封号便是越王,他死后,其子秦昭便昭告天下,继承了越王之位。

傅希言瞪大眼睛。他们身边一直跟着秦昭的人?那秦效勋被他们抓住的那几日,岂非一直在刀剑起舞?要是张巍胆子大一点儿……他怎么就不能胆子大一点呢?

傅希言略感惋惜。

裴元瑾却很淡定:“当日,你想兵分两路,带着寿南山、谭不拘引开追兵,是何目的?”

张巍愣了下,随即冷汗淋漓。

裴元瑾的这次质问显然不是临时起意,也就是说,早在张巍坦白之前,就已经对他起疑。

张巍忍不住庆幸和后怕,若非榕城方面下令让他坦承,也许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就会被当做钉子拔掉。

其实这倒是他多心了。

一直以来,张巍的存在感都不太强,只有那次主动提出引开追兵,裴元瑾才对他留下些许印象,所以才有此一问。

但效果不错,张巍态度越发谦卑恭敬:“少主劫持秦效勋的事属下当时没来得及向越王禀告,引开追兵也是为了保障少主安全,并无任何其他企图!”

傅希言:“……”属下向越王禀告……怎么听都怪怪的。这年头,打两份工都能这么理直气壮了吗?

裴元瑾提了一个问题,自觉已经完成了今日的对话任务,接下来的,理所当然地看向了傅希言。

傅希言只好问:“为何加入储仙宫?”

按理说,储仙宫和越王井水不犯河水,没道理送卧底过来,还一路坐到了临安雷部主管事的位置——简直在嘲笑储仙宫无人。

张巍老实地回答:“那年朝廷剿匪,主要是想清理我们,我就想着,身为暗探,一味躲在深山老林里,便成了废棋,倒不如放手一搏,从山林里走出来。我当初是想加入风部的,可惜当时的风部主管事没看上我。”

那位风部主管事真是有眼力、没眼光。

傅希言问:“为何突然坦白?”

张巍道:“越王听闻宫主与几位长老在新城的义举,大为感动,想要结交少主……和少夫人。越王使者已经在路上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摄政王死后,秦昭的处境并不太好,尤其秦效勋身后还有灵教这派过人!那些骚扰打劫百姓的,都是鹿城知府的人。他们一方面是为了宣扬榕城的威胁,想要挟临安,增加军需,拥兵自重,另一方面是为了替当地豪强吞并土地,装饱钱袋子。越王只是他们找的借口罢了。”

经过新城一事,傅希言内心的砝码自然是想加在秦效勋和灵教的对立面,可他深知,在政治上,黑的对立面未必是白。比如铁蓉容和王昱,他们谁更正义?半斤八两罢了。

储仙宫在他心里已经和人间净土差不多了,自然不想贸贸然地站边,导致净土被污染,便道:“说到底,这些都是南虞皇家家务事,而我们只是江湖人。”

张巍恳求道:“只是见一面,少夫人若是不满意,随时可以离去。”

傅希言说:“加快脚步,明日就能进入明州境内了。”

张巍张了张嘴,丧气地低下头。

“而且,作为一个细作,你现在不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危吗?”傅希言转头问裴元瑾,“储仙宫一般怎么处置细作?”

*

张巍被绑住两只手,和秦效勋的两名宫中护卫待在一块——忘了说,当初乌玄音心急火燎地带走了秦效勋,把两名护卫落下了。

裴元瑾没发话,傅希言没在意,而这两人又不敢在武神、武王这样的顶尖战力下逃跑,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着走,等傅希言发现的时候,他们俩正吃完早饭,自觉地看守张巍——虽然不知道这哥们犯了什么错,但他们总要找点事体现一下自己的价值,才能继续混吃混喝。

傅希言经过一夜深思,还是决定……去一趟新城。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裴元瑾:“我想亲手把郭巨鹰的尸体挂在新城那座铁塔上。”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作法自毙,也让新城无辜受害的冤魂看一看帮凶的下场,告慰在天之灵!

“而且,我想看看剩下两万幸存者的境况。”

郭巨鹰的话让他如鲠在喉,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裴元瑾毫不犹豫地说:“我陪你去。”

傅希言点点头。他早就猜到了,如果没有裴元瑾,他对自己也没有太大的信心,毕竟,班轻语有可能还在新城里守着。

他正准备和寿南山说这件事,就见沈伯友匆匆过来,身后还跟着个一身短打的青年。

沈伯友朝着裴元瑾行礼,面色凝重道:“明州发布了通缉告示,说新城十万百姓葬身于储仙宫之手,如今各城都在缉拿储仙宫门人。”

“无耻!”谭不拘第一个跳起来,“狗皇帝居然颠倒黑白!”

傅希言听他说发布的通缉告示也是十万,不由内心一寒:“不是八万吗?那两万……”

沈伯友脸色更难看了些,看向身后的青年。那青年立马上前一步道:“官府说是缉拿储仙宫门人,可我见过名单,大概有几百个名字,都不是我们的人,但包含了去新城游玩的那群书生。”

傅希言脸色一白。那群游玩的书生便是幸存的两万人中的一部分,为何只有几百个?剩下的人呢?人呢?!

寿南山见他脸色不好,忙接过话茬:“那书生现在何处?”

青年说:“已经到明州境内了,但我不敢带他们进城,城门查得很严,暂时安置在一户瞎眼的人家。”

沈伯友问:“那少主进城可有麻烦?”

青年说:“那倒没有。通缉告示说了储仙宫,但没有具体的名字,写得很含糊。”

傅希言顿时明白了,秦效勋只打算泼脏水,打舆论战,却不敢与他们真枪实弹地起冲突!

他对秦效勋的愤怒原本列在灵教之后,因为谋划的人是灵教,动手的人是灵教,就算要死,班轻语、乌玄音也该死在秦效勋的前头。

可这份告示让他改变了看法。

他想起那句前世很有名的台词——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可当皇帝的草菅人命,又该回家卖什么呢?还是,就该去和先皇团圆,共叙天伦呢?

裴元瑾抱住傅希言,发现他气得浑身发抖,两只手冰冷一片,不由握着他的手,将真气渡了过去。

傅希言靠着他站了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

沈伯友见状忙道:“少主不如先和易长老、寿总管先行一步。这些书生,属下会妥善安排的。”

寿南山也很生气:“这些书生是新城的人证,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沈伯友点点头:“我会想办法将他们送出去。”

“少主!少夫人!”

在两个护卫的看守下,好不容易挤到内圈的张巍拼命地刷着存在感。

寿南山不知道昨天夜里发生的事,见自家的主管事被皇帝的护卫抓了起来,不仅产生了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荒谬感:“谁把你绑起来的?”

护卫们积极地举手。

“放肆!”寿南山一人一掌,将两人拍飞,然后才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谁下的令?”

他出手太快,傅希言想阻止已经晚了,只能弱弱地举起手:“我。”

寿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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