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原本给您铜币的人就该说的,既然您不知道,我就再说一次。”
掌柜:“万两以上的生意,我们会立即向总部登记,万两以下的,一年汇总一次。所以有些九万多两的,也许几个月后陆陆续续凑够数了,也要等第二年才能晋级。所以,如果您花费至九万两时着急,就买条万两以上的。”
傅希言问:“还有金币级顾客吗?”
掌柜笑:“您到时候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傅希言叹气:“囊中羞涩,遥遥无期。”本以为怀揣一万两,已是大富,没想到是井底之蛙。
掌柜立即展现出服务业人员的职业素养,安慰道:“您不一定要买啊,你要是卖的消息值十万两,一样给您升级。”
傅希言心中一动。那他目前掌握的消息可太多了,七公主私奔,混阳丹下落……
他猛然一凛。
怪不得当铺生意这么好做,这一进一出,他们收个中转费,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掌柜呵呵笑着,也不催促:“您先说说想买什么消息吧?”
傅希言便想着买个冷门的:“我想要张大山的消息。”
掌柜找出五个张大山,问他哪个。
除掉死了的,快死了的,女的,还剩下两个。
一共二两,两个消息:
“一个是锦衣卫小旗
,跟着三皇子来了洛阳;还有一个是杏坞村的村民,当年地震,其他人都死了,就他一个逃难出来。”
傅希言灵光乍现地问了一句:“他们是同一个人吗?”不然一个难民,为何会有专门的记录呢?
掌柜似乎被问住了,疑惑地问:“你为什么想知道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傅希言说:“同一个人应该退还一两。”
掌柜:“……”
傅希言又问悬偶子。他的消息有两档,普通十两,独家二百五十两。
傅希言:“……”不知道这二百五骂的是悬偶子,还是买消息的人。
“我想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弱点?”
“那就二百五十两!”掌柜一手收钱,一边说消息,“他有三个弱点。第一,他本事其实不怎么样,能当上二师兄,就是靠脸。第二,他暗恋铜芳玉,却不敢让她知道。第三,他和加入万兽城的原西陲邪道人士不和。”
“为什么不和?”
“因为西陲很多人加入万兽城都是因为铜芳玉。情敌之间,怎么可能和谐呢?”
因为铜芳玉的残忍事迹,她在傅希言心目中,就是83版梅超风的形象,突然加了万人迷光环,顿时有些不适应。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傀儡道只招收美人。莫翛然不必说,公认的天下第一美男,门下铁铜银金四大弟子,也个个如花似玉。哪怕天地鉴、储仙宫号令天下正道共诛时,各门各派也总有痴情的少男少女跑去通风报信,暗中放水。”
傅希言:“……”
公认的天下第一美男这么苏的人设,难道不该给穿越者吗?
为什么这不是一篇文!
为什么他不是穿书!
傅希言气麻了,一副“我知道我接下来有个过分的要求,但生气的我没有理智可言,你最好答应下来”的表情:“我想用最少的钱买个最贵的礼物。”
掌柜毕竟见多识广:“诚挚的祝福。”
傅希言:“……”
最终,他花了六十两从掌柜那里买到“瑞雪神牛”在洛阳的消息。
得到三皇子要来的消息后,洛阳富商们就筹划着送一份大礼。他们和傅希言一样,也想花少少的钱,办大大的事,于是从海购了十二头以肉质肥美著称的“瑞雪神牛”来。
这数量是加了损耗的,没想到十二都平平安安抵达,这就有了余量。
傅希言让周忠心第二天拿着名帖和钱上门,对方自然无有不应,还送了个高价从江南聘请的名厨来帮忙。
牛肉宴开了两桌。
傅希言、裴元瑾和虞素环一桌;
忠心、耿耿、小桑、小樟一桌;
都吃得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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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瑾喝着茶,问:“他家还有?”
傅希言剔着牙,回:“余下的应该要进献给三皇子。”
……
上班前的最后一天,傅希言托裴元瑾的福,又吃了两顿美味的牛肉宴,量比昨天还要大一些。于是,销假上班就变得痛苦无比。
他的高床软枕,他的锦衣玉食……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锦衣卫”这个徒有其表的虚名。
傅希言戴着痛苦面具出门,到锦衣卫大营,便见楚少阳喜气洋洋地说:“你来得正巧!今日我们吃瑞雪神牛!”
再好吃的东西,顿顿吃,还是有点腻。
傅希言说:“没关系,我太久没上班了,无功不受禄,你们不用算我这份了。”
楚少阳以为他客气,忙道:“放心,洛阳的富商送了两头,大家一起吃绰绰有余。”
傅希言:“?”
不是十二头吗,两头是个零
头吧。
傅希言:“……”所以裴元瑾到底从富商手里买了多少头?
*
祥云布行。
虞素环问坐在窗边怡然自得地吃着牛肉干的裴元瑾:“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裴元瑾说:“还有几头牛?”
“八头。”
裴元瑾的脚愉快而不明显地晃了晃:“不要浪费。”
*
建造新宫的工程终于轰轰烈烈的开始了,虽然建宏帝早已囤积了一部分的木料和石料,但根据洛阳宫图纸的规模,现在的储备还远远不够,所以第一批征夫的首要任务,便是进山伐木开石。
锦衣卫们也没闲着,被分派四处做安全保障。
楚光有意修复与傅家的关系,特意把傅希言分到洛阳近山,要是不嫌辛苦,甚至可以住在布行每日来回。
但傅希言不敢和储仙宫走得太近,只偶尔送点村庄野味过去,虞素环也会回点城里的果干点心,双方有默契地保持着朋友般的往来。
正当傅希言以为自己的锦衣卫生涯会持续一段时间,镐京宫中突然来了旨意,申斥楚光无视国法,私纵要犯张大山,让他上书自辩,另外傅希言作为受害人,也得到了皇帝安抚,赞他有其祖遗风,处变不惊,遇事不乱,令他即刻移交事务,回京领赏。
两个旨意让营中人心大乱。
楚少阳和傅希言刚刚缓和的关系再度紧张。虽然没有明说,但楚少阳怀疑傅希言背后告状,傅希言知道他在怀疑什么,却无从辩解。
因为——
他发现魏岗给自己的那封奏表的确不见了!如果真的是这份奏表起了作用,那他不但得罪了楚光,而且还将魏岗拉下了水。
奏表失踪,他第一个怀疑有前科的张大山。但反过来想想,除非对方想同归于尽,不然闹到御前,为自己讨个“通缉犯”的身份,实在没有道理。
其次就是悬偶子。
自己讹了他一万两,他有动机;他的境界比张大山高,更可能神不知鬼不觉。
像三皇子、裴元瑾这些,他也多心的想过,不过都没什么确凿动机。
事已至此,气闷也是枉然,傅希言只能在一众锦衣卫欣羡的眼神中,收拾行李,准备启程。
建宏帝派来的使者是位宦官,姓张,很健谈。宣完旨,待其他人一走,就拉着傅希言套近乎。
“奴婢是跟着义父姓的,阿谷这个名才是亲生父母给的。”张阿谷惆怅地说,“也不知伯爷有没有提过我义父。”
傅希言心中一动:“莫非是张中官?”
许是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张阿谷眼眶微红:“义父说的对。看这满朝文武,要论良心,还是永丰伯,别的还有几个能记得他。”
傅希言想,这话是把他爹架火上烤啊。
好在张阿谷就是想靠着他义父当年的关系,拉近两人的距离,见起了效果,就转了话题:“其实这次宣旨,是奴婢讨来的。两位傅爷如今在京里炙手可热,不知红了多少人的眼,要是换做别有用心的人,奴婢怕对公子不利。”
傅希言:“……”
他离京前,他爹不是还说他们家现在凉了,连迁都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没人跟他们事先通气,怎么他一走,就翻红了?
张阿谷见他一脸疑惑,忙拍拍额头,笑道:“看奴婢急的,忘了告诉您。如今,小傅爷已经当上羽林卫指挥使了,大傅爷正候着兵部的缺,有合适的,就能走马上任。”
虽然他带来的是好消息,看忠心、耿耿就欢喜得很,当初楚光上任锦衣卫指挥使,可把傅党的人气坏了,但傅希言不知为何,总有种说不出的不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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