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昏沉的薄越明以为是外出遛弯的裴意回来了,没有立刻转醒做出反应。
“……”
直到空气中再度充斥着甜腻到作呕的柑橘香气,连带着浴袍领口被人扯开,薄越明延迟的警惕才骤然回笼,察觉异动的他当机立断地抬眼——
啪!
薄越明意图不安分的手腕,冷意骇人,“你做什么?”
“啊……”
偷偷潜入的女人被他的眼神反应吓得心脏失速,慢半拍地解释,“先、先生,我是这家度假村的员工,我、我还以为房间里没人才进来收拾的。”
薄越明哪里能信她的鬼话,眼中冷光微聚,“没人才进来的?”
“真的很抱歉,打扰到你休息了。”女人一边娇声解释,一边却靠近了薄越明,企图将自己玲珑有致的身材往薄越明的怀里钻,眼中带着自信的势在必得的光亮。
林娜很早之前就开始外出谋生了。
三个月前,她从朋友的口中得知了这家疗养度假村的存在,据说来这静养的都是一些有钱人,只要够机灵、够上道,抓准时机傍个大款、谋点财路,绝对不是难事。
她朋友就入了一位有钱商人的眼,吃穿用度样样不愁。
姿色较好的林娜见此,眼红又蠢蠢欲动,于是她托门路到来这家疗养院做义工,可惜天不遂人愿——
自从来了这儿,她是能天天面对一些有钱的老头老太太,但这些老人家过惯了好日子,各个挑剔刁钻,不仅如此,这四十岁以下的男人就没见过几个!
这时间一长,气得林娜都想要直接撂担子走人了!
今天她好不容易逮着薄越明这么一个极品,就算是短暂消遣,估计事后照样能得到不少好处,到时候就算被辞退了、跑路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想到这儿,林娜越发强制性地贴了上去。
她就不信了!
全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抵得过这种诱惑?
…
裴意用牵引绳带着探长,环着疗养村最外围的步行绿道慢悠悠地走着。
他知道司机老傅一直在后方偷摸跟着,却假装没发觉,一人一猫晃荡了将近四十分钟,才回到了所住的主屋。
刚跨进屋门,裴意就听见了主卧里传来了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
走错屋院了?不应该啊!
裴意眼露诧异,确认了自己没有走错门的这一种可能性,走近才发现房门居然被人反锁着了?
不对。
薄越明眼睛不方便,从来不反锁屋门的,而且好端端的,他怎么会和女人共处一室?
裴意迅速从后院的阳台区进入,刚贴近主卧就听见了薄越明怒气强烈的推拒——
“滚开!”
透过阳台的玻璃推拉门,裴意看见一名穿着黑丝吊带裙的女人被推摔在地上,明明脸上没有多少痛苦的神色,可她还是很快张口发出了矫揉造作的呼通声。
“喵呜!”
蹲在脚边的探长大约察觉到陌生气息,一下子炸毛发出了低吼,顺着推拉门留出的缝隙唰啦一下就冲了进去,“喵呜呜!”
裴意一惊,“探长!”
与此同时,正准备起身林娜也被突然窜出来的黑团吓得又跌坐了回去,“——啊!什么东西!”
事已至此,裴意只好推门从阳台进入,原先只对着男人的背影看不真切,直到进屋靠近时他才发现——
薄越明的脸色从未有过的差劲,深蓝色丝质的睡袍的领口正微微敞开,脖子连带着胸口都浮现出了一层薄薄的怒红色。
裴意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还没等他替薄越明质问这来历不明的女人。
作为侵入者的林娜反而先倒打一耙,脸皮厚得不像话,“你是谁?怎么能随便闯进别人的卧室?”
薄越明冷戾十足,“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话音刚落,弄清楚形势的裴意捡起床尾的软抱枕就丢了过去,故意气鼓鼓地问话,“你谁啊?不准欺负我老公!”
“……”
薄越明眼中的冷意破开一丝裂缝,怒中晃过一瞬微妙的红。
“……”
林娜被软枕砸得一愣。
她压根没料到薄越明年纪轻轻就已经结婚了,对象居然还是一个‘看起来不太正常’的男人?
裴意快步走到薄越明的跟前,转身一挡,“你马上出去!探长!”
“喵呜!”
探长瞬间就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它弓着身子炸毛,立着飞机耳还有节奏地竖起尾巴,一步步地靠近林娜,发出呜噜噜的类似于警告的气音,好像下一秒就会跳起来挠花她的脸!
林娜最怕这种攻击性强的猫啊狗啊的,脸色由红转白,步步后退。
坐在床上的薄越明醒来后就黑脸抗拒,不到半分钟又多了一个裴意,眼看着计划泡汤,林娜立刻转身夺门而出,生怕事情闹大!
裴意看着落荒而逃的林娜,没等追出去,就听见薄越明喊住了他的名字。
“裴意,别出去了。”
这事他自然会让凯叔代为处理。
“哦。”
裴意抱起探长顺了顺毛,又给它开了一罐宠物奶布丁作为奖励。
他暗戳戳地看着还没从余怒中挣脱的薄越明,实在是有些好奇过度,一忍再忍还是挪到了对方的跟前,“……二哥?”
薄越明微应,深呼吸了一口气。
裴意带着强烈的求知欲,认认真真地问,“她亲你了吗?”
或者说,刚刚那女人被推倒前,是硬上弓到什么程度了?
“……”
薄越明一口气梗在喉咙,不着痕迹地咬紧后槽牙,“没有。”
不知怎么,他的脑海中自动冒出了一只猫猫瞪着大眼睛的好奇模样,可爱又气人。
薄越明意识到是陌生女人入屋后就已经提防上了,对方在强行企图入怀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强硬推开,自然是什么事情都不可能会发生!
再然后就是探长冲进屋、裴意跟着回来。
“哦~”
裴意应了一声,尾音拖得有点长。
“你还失望上了?”薄越明好气又好笑,旧事重提,“这世上敢趁我不备偷亲的人,就你一个!”
“……”
裴意想起初见时的大胆行为,难得心虚地轻轻哼唧。
果然是原著中的‘睚眦必报’的大反派,不就是初次见面的时候偷亲了一下嘴角,怎么还给他记到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