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师明显无话可说的神情里,时陌沉默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跟着改了主意:“不过我和那位送礼的人也不太熟悉,或许她不能理解我的创意,好吧,那就再重新做一次。”
-
时间门一晃,到了下午五点。
景思年折了一份图纸、抱着自己练手的几份作品从鲜花工坊里出来,看了看空落落的大厅,“她们还没有好吗?”
话音才落,就见到从对面木工屋子里走出来的傅谨言,景老师率先打过招呼,见到傅谨言怀里包装精致的盒子,下意识问,“傅医生是做了一份木工?”
傅谨言点了点头。
【不!她做了三份!】
【一根头绳、一张书签、一根木簪,这就是卷王吗】
景老师从怀里分了一束白玫瑰给她,笑容灿烂地说,“这个送给你,补上我们的见面礼——放心,这个品种没有多余的香味,你可以放在房间门里。”
傅谨言眼神怔愣片刻,显然没想到自己能收到她送的礼物,而且对方知晓她讨厌多余香味的特点,选的是几乎无味的鲜花。
“谢谢,”她收下了,对景老师说道,“今天没有太多准备,下次我给你回礼。”
“好啊,我很期待。”
两人说话之间门,见到从烘培房那边匆匆出来,走出过道的宥桃抬手跟她们俩打招呼,“不愧是你们俩,时间门观念就是准时。”
说完她还比了个拇指。
晚一步从后面出来的时陌鼻尖上挂着一点奶油痕迹,手里提着个蛋糕,快步追着宥桃,“姐姐你跑什么?你连花都不拿,就这么害怕我抓住你?”
宥桃无辜地回头看她,并不想承认自己刚才看见奶油和时陌这张脸的时候,油然生出一种想将美人弄脏、在美画上印章的恶劣冲动。
当然,她将这种冲动付诸实践了。
“我怕你做什么,我只是——”
宥桃话还没说完,忽然瞥见旁边踱步路过的霍浪陡然一抬手,然后她下意识地倾了倾脖颈,伸手去抓,发觉自己脖颈上多了一条牛皮材质的choker。
“我说了,你要是不给我把领带系好,你就完了。”
也不知道霍浪有多熟练,在宥桃愣神的刹那,手指动了动,将自己刚做完的那条choker颈饰完整给宥桃扣好,纯黑的材质,搭配银色的明扣,极致的色彩搭配,与宥桃雪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她吹了声口哨,“锁好了。”
一时间门,不管是从后面追来的时陌,还是在前面等待的傅谨言、景思年都被这幅景象所惑。
【好涩,这是我可以说的吗?】
【浪子就是玩得花】
【霍老板,你还缺狗吗】
还是时陌最先冷下脸来,将手里的蛋糕和花束往旁边桌上一放,走过去替宥桃解这极具某种不可说意味的礼物:
“节目让我们送沈明蕊礼物,送给她的礼物先给另一个人试……没礼貌。”她看上去很想骂人,但琥珀色的眼睛看了眼宥桃,终究还是换成了非常文明的斥责。
霍浪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谁说我要给沈明蕊送这个?这玩意儿是做礼物边角料弄出来的,小桃你要是不喜欢就丢了。”
【报!她给沈明蕊做的钥匙扣才花了五分钟,这玩意用了半小时!】
【我第一次听说‘边角料’是这么用的】
宥桃看见被时陌解下来的choker,笑了一下,也没说喜欢还是不喜欢,除了刚才被霍浪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其他时候都是平日温和模样。
景思年就在这时候走近,看了眼被宥桃从桌上重新抱起来的月季,上下看了她一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宥同学送的礼物好像是最神秘的,都没见你带出来。”
“带了的。”
宥桃看了眼镜头的方向,笑眯眯地说,“保密。”
然后她看到也往这边走的傅谨言,用眼神询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与那双黑色的眼眸对上,片刻后,她听见对方很轻的提示声。
“你头发乱了。”
“啊,是吗?”宥桃鼓了下腮帮子,又很快泄气,去瞪刚刚那个突然袭击自己的家伙,“肯定是被霍老板弄乱的,我早上做了好久的发型,她就这么一扯——”
霍浪听见她这近乎跟别人告状的语气,拎起自己的领带,冲她冷笑,“你不也还回来了?”
宥桃还想跟她论两句,但傅谨言已经将礼物盒放下,抬手帮她整理头发,只是最后扎头发的时候,将腕间门挂着的那串有星星图案的头绳换了上去。
【!】
【傅医生你好会啊!】
【你还说不是送给她的?】
宥桃被转移了注意力,舒服地眯了眯眼睛,等到傅谨言动作完毕之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指尖触碰到头绳上的图案,被那金属很轻地扎了下,摸出它的边缘被打磨得很圆滑,根本不会伤到手。
她抬眸看向傅谨言,还没启唇,对方仿佛猜出她要说什么,极其平淡地补充道:
“借你的。”
“取下来的时候记得还我。”
【啊啊啊是我天真了!傅医生这招有借有还,愣着干嘛,做笔记啊!】
【已知桃桃不会取且每次都会弄丢头绳,那以后傅医生帮她扎头发用的头绳都必须傅医生来取并且还给对方,呜哇,这是直接预定以后的所有互动吗!】
【嗑!都给我嗑!桃你不言就是最甜的!!!】